第19章 八卦老丈人
“……”
“……”
秦壽與錢老爺子鬥雞眼似的,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麽一直定定坐著林木匠趕腳弄出來的半成品椅子,粗糙的扶手還沒刨滑溜就搬出來上任。
“親家翁喝茶!”
“哼……喝不起!”
賈蓉親自奉茶上來,錢老爺子撇過頭,一肚子火氣說著氣話,見識秦壽五大三粗威猛身板,有心帶人教訓秦壽一頓想法的秦老爺子識趣沒出手,勝負一目了然,秦壽天生神力之事,錢老爺子在賈蓉大伯提親前就知曉。
“這……”
賈蓉也不知說些什麽好,人家大老遠三番兩次主動找上門,沒嫌棄自家窮兌現諾言,耍點脾氣正常,賈蓉心生慚愧之餘又無可奈何,秦壽的事開明的賈蓉不想幹涉什麽,全權由秦壽自主定奪。
“老丈人遠道而來,小子有失遠迎,還望老丈人恕罪恕罪!”
錢老爺子有氣秦壽理解,隻是想不明白錢老爺子為何如此積極嫁女?自己又不是什麽香饃饃,又沒權沒勢,怪哉也!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老丈人?”錢老爺子聞言秦壽漫不經心似的話,剛平息的怒氣乍然又升起。
“呃……”
錢老爺子發難似的問話,直讓秦壽一陣語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吃火藥一樣的錢老爺子。
“我問你,可否收到過府一敘的話?”來氣的錢老爺子怒視著一頭霧水的秦壽,大聲責問秦壽。
“這……”
錢老爺子淩厲的目光,直看得秦壽一陣心虛,支支吾吾說不出口,頓時恍悟感情是為他家閨女錢羽馨那門事。
“有還是沒有?”
錢老爺子得理不饒人,把心裏怒氣一股腦發泄出來,見著本人了,不發發彪更待何時?
“有!隻是……”
“有就行,我問你,我家閨女哪裏配不上你?至於用退婚一詞當眾羞辱?”
秦壽話還沒說完,暴怒的錢老爺子拍案而起,居高臨下怒視著秦壽,女子家最重名聲,秦壽如此當眾羞辱退婚,豈不是告知全城自家閨女未嫁先偷人?
“啊?壽兒,你……”
賈蓉得悉真相後,忍不住驚呼一聲,難以置信看著秦壽,回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錢老爺子怒氣衝衝的樣子,現在終於明白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這個,誤會,真的,老丈人莫惱,小子當時一時氣話,口誤,口誤,真的!”
連賈蓉都看不過眼轉移陣營了,秦壽孤軍奮戰慪氣有些吃力,隻好在強勢下低頭認錯,想想當時自己也有錯在先,錢羽馨怎麽會是水性楊花那種人,隻是看不慣她與何大公子在一起才故意生氣。
“哼……誤會?你可知道我家閨女,就因為你的誤會,絕食了好幾天,如今是死是活尚未知,你說如何是好?”
秦壽低頭認錯的態度良好,錢老爺子氣消不少,可想到絕食不出門的閨女,又冒出無名火氣,責問不負責的秦壽。
“啊?”
秦壽與賈蓉同時驚呼一聲,沒有想到錢羽馨居然鬧氣絕食,秦壽的反應錢老爺子看在眼裏,微微點頭同時一陣心痛搖搖頭歎息著。
長安城錢府,拂須帶路的錢老爺子身後秦壽左瞧瞧右看看,給豪宅府院吸引了,假山,小池,如夢如幻呈現眼裏,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極輕,談話聲與嬉笑聲極輕交織在秦壽耳裏。
穿過還算寬敞的花園,抵達西廂溢香園,錢老爺子沒有繼續走,而是停下腳步伸伸手示意秦壽自行進去。
“老丈人,你不進去?”
“你們年輕人破事,老夫進去何用?如若老夫閨女事還未解決,你自己看著辦,直走便是,靈兒會帶你去!”
秦壽在錢老爺子吹胡瞪眼威脅聲之中,聳拉著臉依言踏入溢香園,秦壽沒勇氣去質疑錢老爺子的話,要是他真惱羞成怒使絆,秦壽不敢想象自己雄心壯誌的宏圖大業會不會受阻!
“哼……”
一聲刁蠻不屑冷哼聲驚醒秦壽,抬起頭的時候,不知不覺已踏進溢香園西廂房大院,錢靈雙手叉著腰處,不爽與憤怒目光交織在一起怒視茫然失神秦壽。
“你家小姐住何處?”
“憑什麽要告示你?”
秦壽示弱似的問話聲,惹來錢靈高傲抬起頭顱,拽得二五八似的鳥都不鳥秦壽一下,其態度極其惡劣無比,惹來秦壽萌生無名怒氣。
“如此也罷,告辭!”
錢靈故意為難秦壽的時候,原本以為秦壽會示弱低頭認錯賠禮道歉,哪曉得秦壽忽然抱拳離去,直把錢靈嚇了一大跳。
“站住!好吧,算你狠,哼……直走右轉上樓!”
害怕秦壽離去錢老爺子知曉,後果不堪設想,錢靈識趣收起擺秦壽一道的想法,發起小脾氣指明去路後,氣鼓鼓一轉身閃人。
“小樣,就你這樣,還想跟我鬥?”
秦壽冷笑一聲,目送惡婢女錢靈離去的背影,比起乖巧的蘇菲,錢靈簡直掉了不知道多少檔次。
踏入琴聲悠悠西廂閣樓,秦壽手搭在琴聲傳出的房門前,遲遲下不了手推開房門,隨著琴聲中斷一聲悠悠歎息傳來。
遲疑了一陣,秦壽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隨風飄舞在四周閨房,即使那繁複華美的雲羅綢如水色**漾的鋪於身下,總是柔軟卻也單薄無比。
秦壽遲疑著的動了動腳,卻發現腳下名貴柔軟毛毯多出幾個腳印,秦壽硬起頭皮心虛異常一步步踏進香氣撲鼻閨房。
踏入閨房中央側過身,妙齡女子消瘦映入眼簾,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上,滿屋子都是那麽清新閑適。
‘蒙人還是咋回事?’
秦壽見到受驚一樣的錢羽馨驚慌失措模樣,頓時啞口無語,眼前氣色好的錢羽馨像絕食的嗎?就算是絕食也要把咬過一半的糕點罪證收藏好吧?
“你……”
秦壽忽然出現眼前,誤以為錢靈進來的錢羽馨頓時慌了手腳,順著秦壽目光看向自己彈琴香案邊的糕點,頓時漲紅俏臉想要銷毀罪證也來不及了。
“錢大小姐,好手段,秦某領教了!”
“我……”
秦壽不冷不熱的拱手拜服聲,直讓錢羽馨好像做錯事的小女孩似的,臉紅的直發燙埋於胸前不敢去看秦壽,心裏早把婢女恨個半死,正主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你喜歡蝶戀花?”
見好就收的秦壽轉移話題,以免錢羽馨鑽牛角尖做出不可預測的傻事,摸不透她脾氣的秦壽沒有心情也沒有勇氣去挖掘,發現她妙筆生花的墨寶,秦壽愕然失神。
完全沒有想到當初一時氣憤偷竊墨水,居然引起錢羽馨記下蝶戀花詩詞,心虛異常的秦壽汗濂起來,一不小心搶了蘇軾的飯碗!
“嗯……”
再次給秦壽發現小秘密,無地自容的錢羽馨就差沒有找個縫鑽進去,心情淩亂的她此時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無意識搓弄著衣角試圖緩解失利的局勢。
‘靠……’
秦壽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不經意間發現錢羽馨香案身後的窗台胖乎乎腦袋,忍不住心裏暗罵一聲,無恥嶽父老丈人啊!居然幹起偷聽牆角之事!
行蹤暴露的錢老爺子沒有絲毫愧疚之意,反而落落大方冒出頭,在窗台邊無聲地指手畫腳比劃警告著,意思很明了,哄不好他家閨女,秦壽吃不了兜著走!
一時間房內靜下來後,不適應的錢羽馨悄悄抬起頭,怪異地打量一眼目瞪口呆看自己身後的秦壽,豁然轉身時錢老爺子敏捷十足消失窗台。
‘武林高手?!’
錢老爺子如同世外高人的消失窗台,引起秦壽一陣心裏驚呼聲,在錢羽馨怪異轉回頭的時候,恍然清醒抽搐著嘴角心裏怕怕起來。
“酒樓之事……你先!”
“酒樓之事……你先!”
秦壽與錢羽馨不期而遇同時異口同聲,末了秦壽一臉尷尬撓著頭,憨態畢露的秦壽引來錢羽馨一抹莞爾笑意,發覺了什麽又收起笑意。
“對不起,告辭!”
秦壽在錢羽馨愕然目光之中,雙手作揖丟下一句對不起,頭也不回落荒而逃似的跑出去,留下錢羽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呆子!”
秦壽消失門外後,錢羽馨忍不住微怒輕罵一聲呆子,末了嘴角又揚起淺淺笑意,輕手拿起香案一直放著的墨寶。
“原來叫蝶戀花!”
錢羽馨如獲至寶似的,愛不惜手親手題的詩詞,隻可惜非出自於秦壽手筆,如若不然更完美了!
“老爺,你這是?”
秦壽做賊似的急匆匆跑出溢香園,手裏端著參茶的錢靈一臉怪異看著花園動靜,錢老爺子捂著腰身裂牙撕嘴從閣樓花園裏走起來,那狼狽模樣簡直是不堪入眼。
“嗯哼……滑到了!”
錢老爺子幹咳一聲,臉不紅氣不喘睜眼說著瞎話,引來錢靈半信半疑的目光一直疑視說謊的錢老爺子,沒事跑去花園做什麽?
“瞧什麽?還不速速去看看小姐?哼……”
“是,老爺!”
在錢老爺子惱怒喝罵聲之中,錢靈吐了吐小舌頭,一副我什麽都明了的表情轉身離去。
吹胡瞪眼的錢老爺子在錢靈消失後,撓著頭頂夾帶的枯枝樹葉自言自語:“咦?我忘記什麽事了?噢!想起了,賢侄,賢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