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南山開發(3)

楊誌遠這段時間的生意可謂是順風順水,‘楊家毛尖’係列現在在省內全麵開花,生產多少就銷售多少,已經用不著楊誌遠再去掛心了。楊誌遠現在的精力都用在了‘楊家湖山泉’的銷售和營銷策劃上,什麽買一送一、開瓶有獎、給交警送遮陽傘、給缺水的學校免費送水等等,活動一個接一個,連林覺都對楊誌遠的許多創意讚不絕口,說:“誌遠,你不進廣告圈真是可惜了,要不你準會成為廣告界的一大腕。”

楊誌遠說笑:“我要真玩廣告你有什麽好,就不怕我搶你的飯吃?”林覺這人大氣,他笑,說:“你以為我會讓你到別的地方去啊,你真要玩廣告,得,我讓你來當老板,我給你打工算了。”

楊誌遠知道任何產品,品質永遠是占領市場的第一要素,‘楊家湖山泉’廣告做的再精致,策劃的再成功,如果沒有好的品質也不會打開市場。

楊家坳的泉水清甜可口,楊家坳人自古就是渴了就在泉眼邊捧一把泉水就喝,個個身強體壯,再加上楊誌遠對生產流程控製很嚴,‘楊家湖山泉’的市場認知度和銷量就像這夏天的溫度,節節攀升。楊呼慶這小子還真能吃苦,呆在西南就沒回來過,貴陽、重慶、成都、昆明連軸地轉,楊呼慶的業績比其他楊家子弟的業績都要好,發往西南一帶的火車皮一個接一個,幾乎就沒消停過。當初楊誌遠把楊呼慶派到西南還有些擔心楊呼慶那火爆的脾氣影響業務,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火爆性情的人從另一個方麵說,性格也就直率,商場上有時直率也是一種優勢,西南一帶的人就喜歡和楊呼慶這樣的人打交道。

楊石現在日子過得舒坦,家族裏幾乎沒有什麽事情要他煩心的,楊家人原來就團結友愛,隻是以前日子過得緊巴了些,現在好了,楊家坳在楊誌遠的帶領下,一天一個變化,公司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根本就用不著楊石操心。其實楊石也知道這生意上的事情即便是自己想操心也操心不上,搞不好還會給楊誌遠添亂。可楊石這人閑不住,見到事情就想做,一看裝卸這一塊人手緊張,楊石就跑出幫忙,裝車堆貨,誰都拿他沒轍。

楊誌遠不得不出麵相勸,說:“楊石叔,您老就不能歇歇,像裝卸這類的體力活,自有年輕人幹,再說了,現在工廠差不多都已經是機械化了,卸載車、電瓶車、堆碼機一應俱全,用不著您老操這份心了。”

楊石說:“我都操勞一輩子了,你現在讓我歇氣享福,我怎麽歇的下來,再說,咱楊家坳人現在人人都在為楊家坳盡心盡力,就我這老家夥閑著,這像什麽話。”

楊誌遠知道楊石這人操勞慣了,真要讓他閑著還真不是個事,搞不好還會讓他閑出什麽毛病來,楊誌遠一想還真得給楊石安排個事。楊誌遠說:“要不這樣,楊石叔,您去村小給孩子們上課去。”

楊石一樂,說:“誌遠,你這不是寒磣我嗎,我楊石大字不識幾個,我能給孩子們上什麽課。”

楊誌遠摟著楊石的肩,說:“叔,您忘了,您以前不是給省警察學校的學員們上過課麽,我看您就到村小給我們楊家人的子孫教授楊家拳、楊家槍,這可都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武藝,可不能在他們這一輩人的身上失傳了。”

楊誌遠這話說到楊石的心坎上了,楊石第二天就到村小上課去了,村小為此專門開設了一門武術課,楊誌遠還讓楊廣唯給孩子們每人訂製了一套練功服。每到楊石的課時,楊家坳就會響起孩子們稚嫩的‘嘿嗨’之聲。楊石現在每天和楊家的孩子們呆在一起,心情更是舒暢。

這月底,整個公司的匯總報表出來了,楊誌遠召集公司的董事開了一次董事會,通報公司上半年的情況。楊石看到匯總報表嚇了一跳,說:“誌遠,我沒有看錯吧,這麽多圈。”

楊誌遠笑,說:“楊石叔,錯不了。咱們楊家坳上半年的產值已經達到三千五百多萬,楊自有主管的茶葉公司這一塊有一千二百萬,李丹主管的苗圃花卉公司也有五百萬的銷售額,山泉水公司的發展最快,這兩個月就銷售了一千五百萬,其他農產品也有三百萬的進賬。上半年上交稅賦近四百萬,淨利潤有一千多萬。”

一千萬對楊石來說隻怕是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數字,楊石直搖頭,說:“誌遠,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楊誌遠笑了,說:“我估摸著下半年的形勢更好。七八九十月是山泉水的銷售旺季,我們新上的幾條生產線馬上就可投產了,四千萬的產值應該不成問題,楊家湖大閘蟹一上市,一千萬又跑不了,如果再加上野**、野生雄魚這一塊,今年我們楊家湖農業發展科技控股有限公司的產值隻怕要過億,形勢大好,有些超乎我的想象。”

楊石說:“真要是這樣,我們楊家人今年豈不是大發了?”

楊誌遠挺自得,說:“照這發展趨勢,我們楊家坳村成為新營首富,指日可待。”

楊石心裏樂嗬,他打趣,說:“到年底你可別又給那十塊的票子,鄉親們到時可有得數。”

楊誌遠笑,說:“就是要讓鄉親們數,這錢啊越數越有,越數越樂嗬。”

楊石愛憐地說:“你啊,盡是些鬼點子。”

楊自有翻看著報表,說:“楊呼慶上半年的業績不錯,西南片區茶葉的銷售額有一百來萬,山泉水的銷售額有七百萬,幾乎占據了山泉水公司的半壁江山。”

楊誌遠點頭,說:“楊呼慶肯吃苦、有韌性,讓他把他的銷售經驗和策略寫成冊子,所有在外跑銷售的楊家子弟人手一冊,也好讓他們少走彎路。”

白宏偉笑,說:“你讓楊呼慶跑業務可以,讓他寫字,那可是為難他了。”

楊誌遠笑了笑,說:“你讓楊呼慶找個文筆好的,他口授,讓人家幫他寫就是。”

白宏偉說:“這辦法好。”

楊誌遠說:“下半年我還準備新上一個油脂廠,農科所的楊建中主任他們發明了一種‘油茶籽仁中油脂的酶法提取工藝’,有心做些批量生產的實驗,我準備跟他們合作,生產山茶油。”

楊石連連說:“好,現在山裏人除了自己要吃,會上山揀點山茶籽榨油外,其餘的茶籽都壞在山裏了,看著都覺得可惜。”

楊誌遠說:“這是因為我們原來的那些老工藝,壓榨出來的山茶油,味澀色濁,因此沒有市場,用楊主任他們發明的工藝,品相好,味兒正,肯定有銷路。”

楊石說:“那今年寒露,山上的茶籽熟了,我得讓村裏人把山裏的茶籽都拾回來,別又壞在山裏了。”

李丹說:“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們婦女組得了。”

楊誌遠說:“行。我估摸著一旦工廠開工,我們楊家坳山上的油茶籽全拾回來都少了。四鄉八鄰的茶籽我們可大量收購,我們楊家坳的鄉親們日子好過了,也得讓周圍的鄉親們得到點實惠才行。”

楊石點頭:“這可是好事,誌遠你可得加緊落實,山裏人本分,日子都過得緊,能幫一把是一把。”

楊誌遠笑,說:“楊石叔,咱山裏啊,盡是些可以變錢的寶貝,隻是以前沒有開發,其實隻要經過深加工就會成為高附加值的農產品,綠色無汙染,城裏人喜歡著呢。”

楊石笑,說:“好好好,城裏人喜歡就好。”

楊誌遠說:“我過些天準備抽空進山上石柱峰一趟,一來看看山勢,探探路,為今後的旅遊開發做好準備。二來也是想看看深山裏還有什麽我們沒發現的寶貝可以加以利用。”

楊石望了遠處的石柱峰一眼,有些警惕,說:“誌遠,石柱峰下都是深山老林,我們老楊家人除了戰亂,一般都不上那裏去,你去是不是太冒險了?”

楊誌遠笑,說:“楊石叔,您放心,我心裏有數,我們楊家人什麽時候打過沒有把握的仗啊。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我懂,我已經安排廣唯準備相應的裝備去了。”

楊家人習慣了冒險,楊石也就是提醒,一看楊誌遠胸有成竹,也就放下心來,他笑,說:“你楊石叔啊,現在不服老還真是不行了,要是年輕,我還真想跟你一塊去。”

楊誌遠笑,說:“是男人心裏都有喜歡冒險的因子,珠穆朗瑪峰危險吧,可每年還是有那麽多人上珠穆朗瑪峰營地去探險。我今後說不定也搞個石柱峰營地,歡迎全國各地喜歡探險的人來我們楊家坳探險。”

楊石說:“你真想去啊,我也不阻攔你,但你得把計劃告訴我,幫你參考參考,再找個我們楊家人上石柱峰采過藥的藥農給你帶路,千萬別冒失。”

楊誌遠說:“行,這點我聽您的。”

楊誌遠這麽一說,楊自有、白宏偉頓時躍躍欲試,說:“誌遠,探險這事可得叫上我們。”

楊誌遠笑,說:“要是你們都去了,公司有事情楊石叔他們找誰商量去,這事沒你們什麽份,一邊涼快去。”

楊廣唯說:“就是,我和誌遠叔帶上幾個楊家坳的民兵去就成了。”

楊自有和白宏偉心有不甘。楊誌遠笑,說:“這事情就這麽定了,你們負責把公司裏的這一攤子事管理好就成。”

楊廣唯笑:“要是呼慶知道這事,非坐飛機趕回來不可。”

楊誌遠警覺,說:“這事情可不能讓呼慶知道,讓他安心呆在西南,這幾個月有他忙的。”

南山的開發進行得很順利,上山的路已經鋪就完畢,彎彎曲曲,曲徑通幽。楊誌遠感歎有錢就是好辦事,楊填一吆喝,周洛各周邊鄉鎮的石匠都上楊家坳來了,叮叮當當,就開鑿出一條幽幽石徑。延平這人也夠意思,這次他親自帶著人進了楊家坳,有局長坐鎮,底下人自然也就不敢鬆懈。鑿洞放炮,全按楊誌遠的要求,沒敢有一絲的偏差。老虎嘴的地基已經平整了出來,楊誌遠構思的遊泳池也已初具規模。

延平當時笑,說:“也隻有你楊誌遠才想得出這般的主意,在山腰建上這麽一個溫泉遊泳池,今後你楊誌遠想不發財都難。”

楊誌遠說:“試想一下,躺在溫泉裏,仰望天空,天是我的,俯瞰大地,地是我的。天地合一,豈不豪情萬丈!”

延平點了點楊誌遠,說:“你啊,就是這般豪氣,讓人折服。”

二人看了一會山下的風景。延平和楊誌遠現在關係非同一般,心裏有話就直說了,他說:“誌遠,你到底和馬少強是怎麽一種關係?”

薑慧到楊家坳這事情,延平自然知道,楊誌遠沒什麽隱瞞的,他笑:“馬少強我不認識,薑慧也就萍水相逢。”

延平奇怪,問:“那馬夫人怎麽對你如此熱心?”

楊誌遠微微一笑,說:“薑慧肯定另有所圖,但真實原由我還真是費解。”

延平也就說了實話,他說:“誌遠,前幾天,市交通局局長找我談了話,聽那意思好像想提我當市局的常務副局長。我當時還有些納悶,這等好事怎麽會掉到我的頭上。後來我打聽了一下,這好像還是胡捷市長的意思。”

楊誌遠一想就明白了,如果真是胡捷的意思,那也就是說這也是馬少強、薑慧的意思了。楊誌遠和向晚成、延平他們交好的事情薑慧要想知道簡直是易如反掌。向晚成、張開明他們剛提拔,薑慧要想在他們身上使勁還有些難度,而要想在延平身上搞些動作就簡單了,延平一不是什麽縣委常委,二是在交通係統內部提拔,又不是什麽正職,馬少強、胡捷在交通係統內的關係樹大根深,胡捷要提一個局委的副職還不簡單易行。楊誌遠明白馬少強、薑慧這是想把他楊誌遠的關係全盤吸收,這是要讓延平他們在官場上烙上馬少強的印記,官場就是這樣,延平一旦就任這個常務副局長,官場中人就會認定延平是馬少強、胡捷線上的人。他楊誌遠實在犯不著讓他們如此精心布局,薑慧他們如此苦心,到底意欲何為,楊誌遠真是一頭霧水。

延平自然也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說:“誌遠,我怎麽辦,去還是不去?”

楊誌遠還真不好怎麽回答,這對延平來說,應該是一次機遇,在本省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上馬少強、胡捷這條線,如今官場就是這樣,有能力是不錯,還得有人相幫,否則哪裏有戲。盡管楊誌遠沒有和馬少強打過交道,但他知道馬少強這人強勢,民間風言風語太多,而且從薑慧的種種作為感覺這條線上的人手段太強,這都不是什麽好事。可真要楊誌遠說出個所以然來,楊誌遠還真是說不出來,隻是隱隱感覺有些不穩妥。這跟線也是有風險的,要是跟著的那人為人正直、不貪不占,跟著這樣的領導自然差不到哪去。可萬一跟錯了,那就是萬劫不複。所謂一榮皆榮一損皆損就是這個道理。

楊誌遠說:“我隻能是這話,敬而遠之。”

延平一笑,說:“我知道該怎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