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彩排(1)
又安慰了王羽一下,我和鯉魚從人工湖旁走開,夜色微涼,鯉魚和我的都有著心事。
這群妖怪雖然心思並不活絡,但是要是認準了什麽東西,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
比如張桌子。
沒錯,妖怪的歲月的確相當漫長,但是也是分為妖怪的級別,類似於張桌子這種小妖,最多也就活個一二百年,然而張桌子願意付出一半生命,來反補一個小樹苗……
“我想去看看張桌子。”往回走的時候鯉魚忽然開口說道。
我也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們一起。”
今天的這種感覺不知道觸動了我還是鯉魚,我倆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來到了張桌子的宿舍之中。
這些妖怪基本都是自己單獨一個宿舍,比較都活了這麽久,除了幾個願意湊熱鬧的,很少人喜歡群居。
張桌子的宿舍就在圖書館旁邊,無論是白天和晚上都是靜悄悄的。
輕輕敲了兩下門,張桌子結結巴巴地說道:“進……進……進……來!”
我和鯉魚一同進入房門之中,正好看到張桌子手指之上青光濃鬱,顯然是給他的樹苗兒子補充營養。
灰暗的燈光下,在加上老槐的解說,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張桌子。
張桌子在整個妖怪高中之中都算一個另類,與其他的妖怪格格不入,上課老實聽講,下課就忘記,屬於老實學生之中的老實學生,隻不過他斤斤計較性格和那種老做派讓其他的同學們都不喜歡他。
自私,自利,胸無大誌,這或許就是對張桌子的評價了。
可是這麽樣的一個妖怪,依舊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樹苗兒子給抱起,手指之上的光芒釋放的是他的生命的能量。
比之剛剛入校的時候,張桌子似乎是從一個代代木木的少年變成了一個中年人,一種說不出來的蒼老在這張桌子的身上蔓延開來。
“你……你……你……”張桌子記得隻拍大腿。
“我們來看看你。”鯉魚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實際上鯉魚的心很細,直接開口說道。
然後我看著一旁的陳設,忽然明悟了,為何那寶貝樹苗對於張桌子來說有多麽的珍貴。
張桌子的宿舍裏麵很簡陋,除卻了一張床,隻有空****的牆壁。
沒有電視,沒有手機。
有的隻是一個老掉牙的老式收音機,和一盞並不明亮的燈光,整照射在植物兒子上麵。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張桌子會那麽撕心裂肺,因為這植物樹苗,就是他的一切。
“有……有……有點破。”張桌子嘿嘿笑道,看著懷中的植物兒子,眼睛裏麵無比的滿足。
“不礙事的……”我看了看周圍的笑道;“學校裏不是給發放電器麽?怎麽你這裏沒有?”
“不……不……不……不想用。”張桌子呲牙一笑,結結巴巴地說道。
事實上,張桌子是個特別古板的人,從他的穿著上來就能夠看到。
“給……給……給……你們,看……啊……看個好東西!”張桌子一臉興奮的開口說道。然後敲擊了一下地麵。
張桌子的宿舍是一樓,所以張桌子敲了一下地麵,地麵瞬間就閃開,露出來了一片黑色對土壤。
“桃……桃……樹。”張桌子給我們指著地麵之上的四個位置,其中有兩個位置就是兩顆桃樹。
然後指著一旁的位置:“兒……子的!”
然後指了指最後一個位置:“我……我……的……”
張桌子就連自己逝世之後的事情都已經預料好了。
我和鯉魚和張桌子聊了許久,然後這才離開。
返回宿舍的路上,鯉魚問我:“林果,你說咱們要是有父親會怎麽樣呢。”
“也會受到各種保護吧。”我雙手交疊放在了腦後,然後一同朝著宿舍裏麵走去。
鯉魚看著月光下的我,忽然美美的一笑:“林果,雖然我沒有父親,但是還好我有你。”
“你說什麽?”我沒有聽到鯉魚說著什麽,轉過頭問向鯉魚。
鯉魚笑著搖搖頭:“沒有啊!”然後快步走了兩步,來到了我的身邊,主動挽起我的手,走回了宿舍。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和鯉魚跑完步之後就來到了會議室。
今天就要開始為學校聯賽做準備了,今天的審核人除了我和鯉魚,還有葫蘆祖宗和吳威,蘇麟有事沒來。
不得不說我們弄的很正式,一拍桌子上麵鋪著紅布,上麵放著計分器和一些紙筆和礦泉水。
萌萌的祖宗葫蘆還特意在脖子上帶了一個蝴蝶結,在桌子上蹦來蹦去。
第一個走進過來的是陳竹子,陳竹子依舊和蘇麟相仿的古袍,手中拿著一卷李白詩集,邁著方步走了過來。
“李白鬥酒詩百篇……”
“停!”沒等陳竹子第一句說完,我直接就翹了翹桌子。
陳竹子正在意猶未盡,身上已經起了範兒,手臂懸在半空中,像極了便秘造型:“怎麽地了?”
“派頭不錯,可是單單比背誦可不行啊,沒準到時候還有原創呢。你得準備一下原創。”
陳竹子麻杆一樣的身軀頓時晃**著,雙眸明亮,望向了遠方。
“看見沒,不愧是經曆了這麽多年,看看這架勢!”我在心中暗許說道。
可是陳竹子一開口,我和鯉魚我們頓時全都笑噴了。
“春有蘭花先開放,夏有荷花美多嬌!”
“這也是詩麽?”我剛問道。
一旁的葫蘆祖宗咋死瞪大了萌萌的眼睛,在桌子上蹦來蹦去,同樣和陳竹子一樣的表情:“秋有**金燦爛,冬日唯有山梅笑……”
得……這兩個臭棋簍子對上了。我捂著腦袋看著耍寶的陳竹子和葫蘆祖宗。
“今朝有酒今朝醉?”陳竹子搖頭晃腦,手掌之中的折扇晃動,一副才子吟詩的模樣。
葫蘆祖宗祖宗的萌萌大眼睛越閃越亮:“明日沒酒再掂對!”
“東方不亮西方亮~”陳竹子一拍大腿!
葫蘆祖宗故作深沉:“誰知到那個雲彩會下雨?”
我和鯉魚我倆笑的肚子都疼了,我拍著桌子說:“一條大河向西流。你倆快別在這糟蹋我們的好玩意了。”
說著陳竹子縮了縮脖子,然後站到了一邊上。
“我要給你十分……!”葫蘆祖宗扯著脖子說道。
我直接把葫蘆祖宗給摁到了,示意他別給我丟人。
陳竹子過後,走過來一個穿著墨袍的小孩子,一臉的狂傲之色:“嘿,大爺我來了~”
這個小孩叫做陳小苗,本體是棋聖家院子下的一棵樹,這一身棋藝沒的說。
和鯉魚對戰圍棋開來,不過沒過了多大了一會兒,鯉魚就被屠了大龍,無奈隻好棄子認輸。
陳小苗一臉傲嬌的看了看陳竹子,然後坐在了陳竹子邊上。
“咱們學校裏全都是寶貝啊~”我看著陳小苗笑開了花。
“那你去娶兩個帶回家?”葫蘆祖宗看起來對詩還沒過癮,張口就說道。
然後就看到了鯉魚的殺氣眼神,然後葫蘆祖宗頓時眯了眯眼睛……
“請問,是這裏參加學校聯賽麽?”門外傳來了一個無比純淨悅耳的聲音。
推開門,走來了一個女孩,平底鞋,雪白長裙,頭發束在身後,微笑起來如同一朵小百花一樣純潔。
小女孩看起來極為害羞:“我是來參加琴藝的。”
看著我們點了點頭,有些害羞的一笑。
不過另外一旁的吳威可是有點不樂意,原來可是他彈琴來著。拿著手絹,捂著嘴巴一臉的嫌棄模樣。
“吳威,你注意一點……”
“就是!”沒等我說完,會議室的大門打開,隨後語嫣邁步走了過來。
兩米開外的身軀無比健碩,卻偏偏傳了一身公主裝,語嫣的精致娃娃臉上麵**漾著笑意,直接擠著坐在了吳威的身邊,指著吳威說道:“吳威,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
吳威看著語嫣在自己身軀旁邊,然後一臉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用手絹擦了擦身上的衣服。
“你還敢嫌棄我!”語嫣手臂一伸,直接將吳威夾在了手臂裏麵,然後抬手,一個爆栗瞬間就彈在了吳威的腦袋上。
就在我這裏,都能夠聽到吳威頭上咚的一下。
葫蘆祖宗吐了吐小舌頭:“這姑娘手勁兒太大了。”
然後走進屋子的小姑娘的古琴也調試完了,身軀之上的氣勢瞬間一變。
就好像是漣漪**漾的湖麵,瞬間平靜下來,天地之間都因為這個小姑娘的氣場而變化,瞬間平靜了下來。
琴音嫋嫋,瞬間**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