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曾經的黑曆史
第二日，天還沒亮，嶽青來到客廳，沙發上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嶽青也沒有把它當作一回事，上了一下廁所，補了一個回籠覺，再起床後，刷牙洗臉，整理好書包，自己去外頭吃了早飯。
來到學校，早讀課時，他往左上角看去，那裏的位置是空的。
第一堂課時，林小薏依舊沒有出現，倒是有窗戶邊上的同學，看到她孤零零地站在門口，顯然是遲到了，被罰站在那裏。
這是春通中學的規矩，如果遲到，連早讀課都沒有趕上，那就得在門口站到第一堂課下課。如果連第一堂課也沒有到，就直接按著曠課處理了。
到了第二節課，林小薏沒有再站在校門口，而是站在了班級外……作業沒做！
如果是昨天的話，嶽青肯定會說她是活該，不過現在倒是覺得蠻可憐的，晚上沒有做作業的是姐姐，早上受罰的卻是妹妹。
不過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嶽青倒也放鬆了下來。雖然麵對的是一個妖怪，但鑒於自己的家中有一個鬼新娘，那再多一個妖怪女同學，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總比動不動拔刀刺人的精神病少女好一些。
至少，林小薏看起來是不想殺他的，想要報複的是林小娟，而林小娟是在晚上出現，那自己隻要晚上別到處亂跑就好。
下課後，抱著作業本，與尹薇一同走在前往教師樓的路上。
走在路上，嶽青看向尹薇：“對了，秘法好不好學？”
尹薇反問道：“你想要學秘法？”
嶽青笑了笑：“有點興趣！”
他在心中想著：“既然這個世界真的有妖有怪，那學點秘法防身，也沒有什麽壞處。雖然昨晚淑兒吃人的事是一個玩笑，林小娟殺人的原因也算是弄清了。但以後說不定會真的遇上吃人的鬼，還會撞上殺人的妖。”
尹薇說：“其實奇門秘法本身還是很簡單的，隻是剛開始的時候，需要積蓄靈力，有的人是天生靈能，可以直接上手，有的人就需要花費上不少的時間，來接觸靈氣。”
繼續說：“奇門秘法的根本，是奇門遁甲。奇門遁甲你應該知道吧？奇是三奇，門是八門，遁是九遁。三奇代表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八門代表的是方位和生克關係，而真正使用出來，產生作用、發揮效果的，乃是九遁，也就是天遁、地遁、人遁、風遁、雲遁、龍遁、虎遁、神遁、鬼遁。”
嶽青說：“這個我知道，你知道的，其實我姐姐也學過奇門秘法的，以前我看她練過，基礎知識還是知道的。”
“詩韻姐在這一方麵可是非常厲害的，其實你應該是向她請教的。她可是裏世家裏屈指可數的秘法天才！”
“我哪裏知道她那麽厲害？”嶽青翻了個白眼，“而且她根本不想教我，記得還是在我小學的時候，看到上初中的她在那裏修煉術法，我叫她教我，她不肯教。不教也就算了，我就是在邊上看著，也沒做什麽啊，突然就被她揍了，硬生生的趕了出去。”
他抬起頭來，有些鬱悶，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原本對他好得不得了的姐姐，越來越疏遠了，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話又說回來，我真的要去學秘法嗎？
感覺自己從小到大，什麽都被人拿去跟姐姐比，上小學，小學老師告訴我要以姐姐為榜樣，上初中，初中老師告訴我要以姐姐為榜樣，上高中，自然也不用說了，開學第一天就被老師叫去，說我有一個那麽優秀的姐姐，一定要以她為榜樣。
其實嶽青的成績也不能算差，在班裏也可以排在中上，雖然有點偏科，但總體不算太差。但是在姐姐門門第一還不斷跳級的光輝之下，簡直就是皓月之下的……螢火蟲？螢火蟲都不算，螢火蟲至少還會發點光。
他就是皓月之下的小草，不要說發光了，在別人眼裏，沒有日月就誰都看不到他。
我真的有必要去學奇門秘法嗎？我都還沒開始學，我姐姐就已經是秘法天才，是空手接導彈的裏世界高手。等我開始學秘法，到時候又被人拿去跟她比，學的不好，每個人都說“弟弟怎麽跟姐姐差了這麽多”，學得好，也不過就是“不愧是嶽詩韻的弟弟啊”。
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過尹薇卻是興奮的問：“你真的要去學嗎？我有參加一個秘法的興趣小組，就是在周末的時候，與幾個興趣愛好者一同學習、研究奇門秘法，你想要參加嗎？”
所謂的興趣小組，實際上就等同於東瀛學校裏的社團。隻不過這個時候，受到香江黑社會電影的影響，誰要說自己是社團裏的，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收保護費的。
嶽青想了想，說：“好吧，到時我去看看。”
仔細想想，學習秘法，在別人的目光中，不免處在姐姐的陰影下，但就因為這個，而放棄了對秘法的好奇，那自己才是真正的活在姐姐的陰影下。
他說：“好！”
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同意，尹薇扭頭看他，眼睛一下子彎成了月牙兒，左手抱著書本，右手拂著耳邊的發絲：“那、那到時候我來接你。”
嶽青笑道：“約好在哪個地方見麵就好了。”疑惑地看著眉開眼笑的她，覺得她好像很期待的樣子。
說起來，尹薇也是一向都很崇拜我姐啊，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第三節課是體育課，大家去換運動服……好吧，那是東瀛的學校。
我們華夏的傳統，校服就是運動服，寬寬鬆鬆，男生的，女生的，除了小處的顏色有點不同，看上去全無區別。雖然這樣的校服，一點都不養眼，但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很舒適。
開學的第一場體育課，慣例自然是跑步。男生先跑，跑完後就自由活動去了。
嶽青在操場上閑逛著，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在其他女生繞著操場跑的時候，林小薏也不知道跟體育老師說了什麽，就被豁免了。過了一會兒，她在體育老師視線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裏，往自己這邊悄悄的跑來。
嶽青知道，她是真的有話對自己說，他其實也很想聽聽。
隻是要去哪裏約呢？要不然就老地方吧？
老地方見，不見不散？
呃……暫時還是算了。
不過就是站在這裏，被人看著的話，顯然也不太好。雖然現在人人都覺得他和林小薏在早戀，畢竟已經是送過身體數據的關係。
但是不管怎麽說，我也是有老婆的人啊！
所以嶽青就繞到了教學樓的另一邊，走在了花圃間。
林小薏果然跟了過來，輕輕的喚著他：“嶽哥哥！”
“小薏啊！”嶽青很熟的樣子。
其實也的確是蠻熟的，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確是曾經將她和她姐姐摸來摸去，摸了個遍。
可惜的是，那個時候她長得不是這個樣子。
不管來曆如何，實際的年紀如何，此刻的林小薏，外表看去，不過就是初一的小女生模樣，比班上的所有女生都要嬌小。
因為是轉校生的關係，沒有穿校服，不過穿的也不是連衣裙。
淺藍色打底的上衣，帶著粉紅色的幾條花紋，很休閑的灰色褲子，配上同色的女生球鞋。秀發簡單的紮在腦後，顯然是因為早晨趕得太急，來不及做太多的梳理。
個頭大約隻到嶽青的胸口，身材勻稱，胸口處隻有微微的鼓脹，大約就是拋開其他部分隻看胸的話，至少不會讓人分不清性別的地步。但是脖子、手等露在外頭的肌膚，非常的白皙。
現在的她，多少具有了一點兒摸的價值，雖然嶽青不是東瀛漫畫裏所謂的蘿莉控，但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白白嫩嫩的女孩子，哪個男生不喜歡摸呢？
前提是摸的時候，不要突然鑽出一個腦袋來。
嶽青笑著說：“原來你和你姐姐竟然會是我以前在鄉下遇到的石鳥，你們是比翼鳥吧？我真的不是忘了你們，隻是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活過來。你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林小薏低著腦袋說：“其實我和姐姐在那個地方，已經很久了，以前雖然也有一些意識，但都是懵懵懂懂的，我們能夠看到身外的世界，但什麽也不能做。所以，嶽哥哥第一次出現在我和姐姐麵前的時候，我們真的很開心，因為那麽多年裏，嶽哥哥是第一個出現在我們身邊的人。”
嶽青說：“有這麽誇張嗎？我記得那村子裏，也是有其它孩子的。”
林小薏抬起頭來：“嶽哥哥你不知道，那個地方，其實不是誰都可以到的。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能夠找到那裏，那個時候，我們也覺得很奇怪，因為那本來是沒有道理的。但是那個時候，我們對嶽哥哥，更多的是敵意。”
“敵意？”
“那個地方有一些特別！”林小薏拂了拂耳邊的發絲，“如果嶽哥哥你繼續往裏走，就會出現可怕的危險。我和姐姐之所以會在那裏，目的就是為了警戒和保護那個地方。但是嶽哥哥並沒有再深入，反而是每天都來看我和姐姐，繞著我們轉，把我們摸來摸去。”
繼續說道：“原本的我們，雖然有一點兒意識，但是沒有感覺。後來有一段時間，嶽哥哥你在一旁，用手掌對著我們，也不知道做了什麽，讓我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再後來，嶽哥哥你撞到我們身上，我們沾到了嶽哥哥你的血，體會到的感覺就越來越多了。嶽哥哥你每一次碰我們，每一次摸我們，我們都能夠感知到，你開心的時候，我們也跟著開心，你不開心的時候……啊，嶽哥哥你好像沒有什麽不開心的時候。”
我用手掌對著她們，然後她們開始有了“奇怪的感覺”？那是什麽？
嶽青抬起頭來，對她的說法有一些疑惑。
他問：“你說的奇怪的感覺，是什麽樣子的？”
林小薏雙手合攏在頰邊，大腿緊夾，扭來扭去：“那個時候的我們，其實也說不清楚。現在回想起來，就是覺得熱熱的，羞羞的，好想給嶽哥哥生孩子。”
嶽青：“……”這到底是什麽感覺啊？
林小薏低著頭小聲地說：“其實姐姐也不是真的想要殺嶽哥哥，隻是她實在太氣。因為嶽哥哥說過，會回來找我們，娶我們做新娘子，然後我們在那裏一直等啊等，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上千年都那麽過來了，什麽也不會去想，但是在遇到嶽哥哥後，什麽都變得不一樣了，嶽哥哥離開後，就隻覺得孤獨、寂寞。在那之後，我們也有了更多的自我意識，懂得吸收那個地方本身的靈氣，慢慢的，也就修成了人形，然後想著來找嶽哥哥，在這過程中，又發生了一些事兒，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
她繼續說道：“姐姐說，嶽哥哥你早就已經忘了我們，她說嶽哥哥你是騙我們的，不管是說還會去找我們也好，娶我們做新娘子也好，都是騙我們的。”
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男生，一臉的幸福：“但我知道，嶽哥哥你是不會騙我們的，嶽哥哥你沒有來找我們，肯定是有其它原因的。”
沒什麽原因啦，其實你姐姐說的是對的，我真的就是忘掉了。現在想一想，雖然怎麽也沒有想到，小時候過家家一般逗來玩的一對石鳥，竟然真的能夠活過來，但是不管怎麽說，我的確是騙了她們。
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對不起！”錯了就是錯了，他不想對此做任何的解釋，因為對方是石頭，所以覺得騙它們就是應該的，這種事情……
呃，拋開人品什麽的不談，會天天去跟石頭說話，還幻想它們是活的，說要娶它們做新娘子，這種事情不就是中二嗎？
突然覺得好羞恥，好想當成黑曆史徹底的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