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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伊事 311

車子在榮光咖啡廳停下,長亭從車上下來徑自向裏麵走去,正直過年人不是很多:“到了。”長亭說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杯咖啡休息,梁治平是被害者不用監督追蹤。

梁治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走到第五號桌向霍弗之講解當天‘被打’的過程,梁治平不是白癡相反他很聰明,他能不動聲色的把圍攻他的人打的那樣慘可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家之所以把事情鬧大,可能也有鬧大的理由,畢竟請到霍弗之肯定有說法。

長亭喝著咖啡,耳畔回響著美妙的音樂在安靜的環境中,咖啡的香氣不再那麽讓鼻子討厭。

過了十分鍾,長亭起身向洗手間走去,可出來的時候頓時嘈雜混亂,有兩個歹徒突然闖進了榮光,挾製了在場全部人員,包括長亭的兩名是師兄,地上歹徒本有的人質,一共挾製了二十人,現在再加上長亭共二十一個。

歹徒搶了什麽長亭不知道,但肯定很嚴重,因為外麵追他們的警員等級很高,可沒人開槍!

歹徒一把我長亭推中廳,檢查了洗手間和儲物室確定沒人後和警察交涉:“趕緊撤退!”

長亭被一個人推著往抱成一團的二十個人中走,她表情沒什麽變化,邊走邊用用紙巾擦手,除了別推時踉蹌了一步,其她時候很平靜,相對於其他人抱在地上的行為,她還是覺的坐著能顯示她是警員的地位。

梁治平見那個傻警察竟然要去拿她的咖啡時,崩潰的心都有了!他現在很肯定那個女人是傻子!絕對的大傻子,自認摸過槍的梁治平看到這些歹徒和對著自己腦袋黒壓壓的槍口時,他有些膽怯,就像他身邊的霍弗之雖然不甘心但依然老師的趴著,這些才是普通人的正常反應。

長亭剛要拿咖啡,一個暴怒的男子瞬間把桌子踢翻怒吼的道:“趴下!”緊接著是一陣槍響。

在場的人心咯噔一下,膽小的忍不住嚇得尖叫,緊跟著是歹徒的嗬斥聲和叫罵聲!

隻有一個人沒感覺,長亭,相比於歹徒的暴躁和二十個人的膽怯,她顯得太過平靜,平靜的過於不正常,但長亭覺的自己很正常,在她眼裏她現在的行為才是人該有的反應,如果伊憂、耽殺甚至是她以前認識的任何一人在,這些敢拿槍指著他們的人早被分屍了,而且還是真正的分屍,所以長亭是正常的,但在普通人麵前她又是那麽不正常。

梁治平偷看眼‘傻子’警官,發現她笑著向自己走進時,臉色瞬間慘白、心裏驟然發蒙,說不上來為什麽,他如果發現看不懂她腦子裏在想什麽,什麽事能讓她在乎一下。

霍弗之也不是傻子,他也呆了一下,麵前女人眼裏的靜是真正意義上的安寧,不是抱著必死決心的誓死於歸而是她從洗手間出來又來接她看守的人一樣自然,就因為太自然了,讓霍弗之以為身邊的怒吼和警察的擴音器都是幻覺。

長亭走到梁治平身邊,安慰的摸摸他的頭:“怎麽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看醫生嗎?”

梁治平恍神了,眼前這張不算漂亮的臉此刻如此的炫目,他驟然撇開頭:“沒事。”

霍弗之也撇開頭。

“誰在說話讓他去喂子彈!”說著踹了長亭身邊的警員一腳:“蹲好!”

警員趴著長亭穩定自己的身形,縱然憋了一肚子氣,現在也不能發。

長亭看著重新蹲穩的師兄,視線恍惚了一下,歹徒是想踹自己吧,如果是,他們會成功嗎,長亭驟然發現,從十四歲開始她似乎從來沒有被危險期近過,高三那年有輛貨車在大彎道上叉車失靈的向下遊的她衝來,但還沒等她發現,貨車在距離她一百米開外撞上崖壁!

長亭搖搖頭,忽視掉腦子裏的想法,身為伊憂的女朋友她不是什麽都不會,隻是在任家人看來上不了台麵而已,比如她是武警學院的格鬥第一名,槍法也比同齡人好,但這些隻能彌補她文化課的不足,不能讓她成為全校第一,梁治平見長亭慌神,小心的推了她一下,有點小靦腆的不自在道:“注意安全,別先死了!”

長亭的心驟然一暖,誰說這孩子囂張跋扈的,心眼不是挺好嗎,長亭看著十七歲的孩子佯裝裝堅強的臉,不知道為什麽笑了,梁治平,將來長大了肯定不一般。

長亭突然想保護他,雖然長亭沒什麽身為警務人員為國現身的覺悟,可梁治平是她帶出來的她的人不該受到外來的威脅:“治平,把眼睛閉上。”長亭突然站起來,直接掏槍亂射!在一片差異、茫然、驚叫聲中,歹徒無一例外的趴下了,血瞬間染紅了榮光的地板。

人質發瘋一樣的亂跑、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霍弗之瞬間回神,提醒兩名警員疏散人質,讓外麵的警察進來處理罪犯,他意味深長的看向牽梁治平起身的女警一眼,腦子嗡嗡的響!

梁治平緊緊握著長亭的手,臉色煞白煞白,他畢竟才十七歲,滿地卷曲的人和血讓孩子想吐,雖然他囂張了點、自以為是了點但沒見過如此真實的場麵,他緊緊的攥著長亭的手,握的很緊很緊,絕對不讓牙齒打顫的聲音讓任何人聽見。

長亭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裏清楚的很,她雖然優秀了一定可還沒到百發百中的地步,而且她打出去的子彈,她保證隻有兩發打到了歹徒,隻能說明暗中有人幫她,看來她身邊依然有人。

長亭跟著大部隊去了總署,總署那邊拿到了長亭的資料,隻看了一眼便不再問話。

長亭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這件事的功勞也不是她,一切有人壓了下來,總署那邊風光了好一陣子,知道的警員有的被調走有的被下來封口令,大家的生活工作一切照舊,年假結束後,人們重新返回工作崗位,梁治平事件平安落幕,一切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有兩個人例外,其中一個是梁治平,這個小屁孩雖然小了點,但絕對懂的禮尚往來,他的家庭很複雜,叛逆鬥毆嗑藥他幹過不少,但爺爺溺愛有了如今囂張跋扈的他,離開出走對他來說是常事,現在他離開出走有了一個新去處,長亭那裏。他開始賴在長亭家當寄生蟲,香港有個職務是少年義工,長亭現在就是負責開導梁小少爺的人,不過不怎麽盡責就對了。

霍弗之時不時的過來看看,對長亭的身份他好奇過,不過並查不出有什麽不一樣,後來想想或許是因為交換的身份,也許她們身份想讓香港領略她們女警的風采所以選擇了最優秀的警官當文職。

即便是文職長亭做的也很優秀,拋開了伊憂的光環,沒了時刻議論她靠關進進入的人們,身邊多了許多可以說話彼此陌生但友好的同時,她對工作的認真和努力得到領導的認可,一向平凡的伊憂似乎瞬間優秀了起來,歸檔整齊,有條有理,很少有教給她做的不好的事。

一個月了,長亭漸漸喜歡上這份安逸,晚上偶爾和同事們聚餐,有的時候幫助師兄師姐做些教育性質的社會工作,生活充實,工作努力,如果表現夠好,她大概會申請常駐。

梁治平的誌願書發了下來,今年高三的小屁孩似乎不怎麽上課,班主任的誌願書直接發到了長亭手裏,長亭頓時有些傻眼,她還沒結婚就當媽嗎?不過她很慶幸梁治平馬上要十八歲了,等他過了十八歲,長亭希望她的日子能安靜下來,家裏不要突然冒出個說話的小鬼。

霍弗之最近工作時經常發呆,眼前閃過的是同一張安靜的臉,回到家也沒那麽衝的脾氣,不知道在想什麽。

薛懷古看著好友的變化,把兩張展覽會的邀請函放桌子上:“如果需要帶著她去看展覽。”

霍弗之聞言好笑的看著薛懷古:“我擺了一副相思的臉嗎?還是說我像有女朋友的樣?”

薛懷古愛過他怎麽會看錯:“我確定,不用躲躲藏藏以你的資曆一定會水到渠成。”

霍弗之看眼桌子上的邀請函,以前的他如果聽到薛懷古這麽說他一定很自信,畢竟他很優秀,可現在他並這樣想,總覺的自己在她麵前像是透明的:“我真的像談戀愛的嗎?”

薛懷古點點頭,朋友少根筋他就提醒一下:“趕緊下手,別等錯過了惋惜。”

霍弗之突然道:“再給我一張邀請函。”梁治平那小子跟著也去:“謝了哥們,以後打官司算你六折。”

“烏鴉嘴!”

此次展覽是一次模型展出,匯集了很多名家大作,發放的邀請函很好,隻供行內人員借鑒。

長亭本身沒打算來,但是看到參賽作者的介紹時她來了,能有這樣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梁治平不耐煩的跟在後麵:“一堆木頭有什麽好看!藝術的展現方式又不是隻有一種,那個傻律師呢!邀請了我們為什麽他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