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佛骨金身

第一百六十五章佛骨金身

這女子便是我在水中時看到的那個花妖嗎?我開始逐漸意識到問題所在。

無間地獄,骨笛悠揚,三途河畔,花海草廬,一切都突然對上了號。

我雙手尷尬地舉著,不知道放在那裏合適,雖然我透過麵紗能夠依稀的看到女子絕美的容顏,但我對她並無情愫,更何況我已心寄紅霞。

“這一切未免也太過巧合了?輪回轉世繞了一圈,我居然又回到了這裏,你確定三途河中看到了影像真得是我的前世嗎?會不會出錯?”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彼岸花妖摘下了她的麵紗,她從我懷裏後退一步,身上青色的紗衣化作赤紅的衣袍,濃密的秀發從潔白玲瓏的耳後垂到腰間,一張精致絕美的五官映入我的眼中,她整個人如同一朵花一般赤蕊搖曳,亭亭玉立。

彼岸花朱唇微啟,聲音婉轉動聽,她道:“絕不會錯的,你就是七苦大師,這是世間總是冥冥之中充滿定數,我記得你在講經的時候曾講過一個叫做王守仁的故事。

你說有一個大師,圓寂之前曾經囑咐院內眾人不準打開他所在的那扇房門,於是就這樣五十年過去了,有一天寺廟裏來了一個遊人,這遊人不聽勸阻,非要闖入大師曾經圓寂的房間,他推門進去,隻見一具骷髏枯坐龕中,骷髏身前寫著一副偈語:五十年前王守仁,開門即是閉門人。”

“你是說是天意指引我來到這裏,可是,指引我來這裏尋找什麽?我在前世幻境中似乎看到,我已了無牽掛。”我說完就有些又後悔,彼岸花妖這麽多年一直守在這裏,她心裏一定是對我充滿莫名的情愫,我這樣說她一定很傷心。

我大概能理解她的心情,前世幻境裏,我總是一個人對著花海自言自語,把我心中所想,滿懷心事都說與她聽,我曾把花當做最親近的事物,她一定也把我當成了很親近的人。

彼岸花果然神色一黯,旋即她強自微笑,說道:“可能指引你來這裏的正是你的佛骨金身啊?你不是渴望著複仇的力量嗎?你的金身能給你帶來舉世無敵的力量。”

“我的金身?”我記得自己最後沉入三途河中,一身血肉早已被河中惡鬼撕扯幹淨,哪還有什麽金身留下。

彼岸花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解釋道:“當時你靈魂得到超脫後,有佛光降下,將你剩餘的骸骨塑成金身,可能是因為佛骨是處於三途河的緣故,並沒有隨著靈魂一起虹化超脫。”

不過這具佛骨一直佛光閃耀,三途河裏的鬼物都不敢接近,就算是地獄裏的大妖靠近它時也會被灼傷,所以它就一直留在這河底,引來一群有一群不怕死的人類妖魔前來爭奪,你在尋找它時,而金身同樣也在等你。”

“這...”我被說的有些心動,我甚至也有些相信我是被冥冥中存在的天意給安排到這裏,來尋找那份曾經屬於自己的力量。

“三途河中流淌的水應該是弱水吧,傳說無物能漂浮在這種水麵,那我要怎麽才能取來金身呢?難道直接下河去撈嗎?”我思索片刻,開口問道,彼岸花在這裏待了很久,她肯定比我了解情況。

彼岸花搖了搖頭,她道:“我也不知該如何取,不過水是一定不能下的,因為河中滿是惡鬼,可以說有一滴水就有一個惡鬼,憑你現在的實力,一旦下水不到幾秒肯定就會被惡鬼們撕扯分食幹淨。”

想到被萬鬼噬身的場景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說:“這麽危險,那我還是先殺一些小妖魔吸納它們的信念之力增強一下自己的實力吧,哦對了,我記得一開始你就是為了阻止我才特意將我帶到河邊來,你是想告訴我什麽的啊?”

彼岸花妖搖了搖頭,她指著河水那些影影綽綽的鬼影,開口道:“留在地獄的鬼物身上或多或少的帶著一些因果碎片,你再吸收它們增強實力的同時也要承受它們帶來的執念因果。”

“因果執念?”我對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原本並無什麽理解,但是在三途河中覺醒了上一世的記憶之後,對佛家的因果輪回之說卻是有了很深的見解。

“因果這種東西平時看不見摸不著,但當你想要踏出地獄時它才會顯現出來,因果會化作秩序神鏈將你緊緊捆住,它會拚命地拉扯著你讓你難以逃離這裏,你看著河中的怪物亦是如此,他們身上的執念極深,越是如此,因果神鏈的力量越是強大,它們被死死地禁錮在河底,讓永世不得超脫。”

隨著彼岸花妖纖纖玉指望去,我看到那些鬼物身上纏繞著如同水草一般漆黑的神鏈,他們越是掙紮著衝出水麵,因果神鏈就越是用力把他們向河底扯去。

我心中一驚,若我沒有碰到彼岸花,而是繼續在地獄裏遊蕩殺戮的話,恐怕這輩子是要被困在這無間地獄之中。

這樣看來,能夠讓我變強的途徑就隻有拿到這河底佛骨金身這一個辦法了。

可要怎麽才能拿到這具金身呢,我坐在河畔苦思冥想良久,彼岸花見我獨坐,也未來打擾,她吹起手中骨笛,笛聲宛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不複往日那般悠揚高昂的曲調,反而像是深閨嫠婦在泣訴生平。

“她大概是在怨我,”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就算我是什麽七苦大師的轉世,可我還是難以接受自己上一世所有的恩怨情仇,也許前世今生被這黃泉河水一為二才是上天最好的恩賜。

我沉浸在笛聲之中,遠望一瞥之間竟發現水底佛骨正在向外一圈圈的激蕩著金光。

“你的笛音竟然可以引得佛骨激蕩?“我有些激動地說道。

彼岸花對這一幕見怪不怪,她收起笛子,反問道:“怎麽了?隻要我一吹笛子河中的佛骨就會閃爍金光,可能是因為這首曲子可是你前世最愛吹奏的,所以能夠引起佛骨的共鳴。”

我點點頭,說道:“嗯,這同樣也說明佛骨金身即使沒有靈魂附著也存在著足夠的靈性,說不定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讓它自行從水下走上來。”

“啊,讓佛骨自己上岸,”彼岸花先是吃了一驚,隨後她對我的提議也是眼前一亮。

“不過若想讓佛骨自行上岸,前提是我們要盡最大可能的激起佛骨的活性,”我分析道,“既然前世的笛聲可以喚起佛骨的靈性,那麽和前世相關的一些東西應該都可以引得佛骨激蕩,也就是說與前世的我越是密切的東西越能引起佛骨靈性複蘇。”

忽然,彼岸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她卻沒有說任何的話。

她這一眼讓我有些不解,我正欲開口詢問,林子裏卻傳來一陣掌聲,一個有些耳熟的妖異聲音傳來:“妙啊,真的是妙,若說這世上有什麽最能跟著佛骨應和,那自然是你這一身骨血,嗬嗬嗬。”

“玉麵修羅,這裏不是你的地盤,你的爪子越界了!”彼岸花攥著骨笛將我擋在身後。

“不不不,這盤棋我可是謀劃了很久、很久...彼岸花,妖化形不易,這件事我勸你不要摻和進來,否則...唉,我又怎麽舍得對你這種美人動手呢,所以,還請你快些離去吧。”

說話的這人終於從林中暗處走到近前,他一襲錦衣玉裘,麵如冠玉,唇若塗脂,豐神俊朗,劍眉星目,他手中輕輕搖動一把文扇,這哪裏是什麽地獄裏的冷血修羅,分明是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

“謀劃了很久?”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這個聲音分明就是我將自己埋在沙裏時聽到的那個妖異的男聲,他當時一定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隻是故意的放我過來。

難怪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隻小妖讓我殺,一步步的將我引到叢林裏來,這就像是給老鼠下餌引它走進籠子裏一樣,不過他又是怎麽知道我是七苦大師的轉世呢?這讓我實在想不明白。

彼岸花沒有任何動作,她依舊是警惕地擋在我的身前。

“我可是已經給我你選擇的機會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玉麵修羅有些惋惜的說道。

他手中折扇輕揮,一道烏光飛出,彼岸花橫笛格擋,烏光中所蘊藏的巨力瞬間將我們撞飛出去,壓倒一片曼珠沙華後,倒在三途河畔上。

“你遠不是我的對手,也不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你且站在一旁看著,我不會與你為難,”玉麵修羅彈指間布下一個結界將彼岸花封印於其中。

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我一退無可退,隻得站起來衝他說道:“你已經這般強大,我想就算是這佛骨金身怕也入不了你的法眼,我對你來說隻是個螻蟻,真不知道我身上究竟有什麽值得你這般謀劃算計的地方。”

“嗬,你不懂,也不需要懂,你隻是一枚棋子,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覺悟,下棋的人讓你去哪裏,你落在哪裏便是!”妖異男子不屑與我解釋,他身形如鬼魅,一把便掐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