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老
第31章 白老
找了一天有空,白易帶毛毛去見她爺爺。白老從小把白易當男孩養,就指望她接手自己的事業和一幫兄弟。白易從小在男人堆裏長大,爺爺是她心中最高大的存在。
白老把公司交給白易後真的做到了全身而退,公司和白家的一切事物都聽白易的,他一概不插手,隻有白易自覺拿不定主意請教爺爺時他才會指點一二,自己養出來的孩子自己知道,白易也不負她爺爺的眾望,接過掌家權後事事辦得井井有條,黑白道上皆不敢因為白家換了個姑娘出來辦事就輕看些許。
車子穿過繁華路段朝前一直開,路上漸漸多了些中國人。毛毛從前座回頭詢問:“我們這是去哪裏?”
白易閉著眼輕輕跟著鄧麗君哼歌,告訴毛毛:“回家,去見我爺爺。”
毛毛拉開車頂的化妝鏡整理了一下領帶,背脊挺直。
毛毛沒有見過白易她爺爺,隻聽道上人都說白老俠義,毛毛作為小輩頭一次拜見白老,心裏微微有些緊張。
白易微微撐開眼,起來拍了拍毛毛:“不要緊張。”
毛毛恩了聲:“我沒緊張。”
車子已經駛離了市中心,一條柏油馬路直通某處,毛毛摁下車窗探出頭,無法相信在美國這樣的地方居然能有一座古老的東方庭院。這座庭院與這個國度格格不入,仿佛是時空交錯時的幻象。這一次,白易不需要毛毛為她開門,她先下車來,站在門口等他。
偌大的庭院,縱向極深,白易帶著毛毛穿過曲折環繞的回廊,亭子外頭還開著梅花,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站在院中紮著馬步練拳,毛毛感覺到白易刻意放輕了腳步,他立刻也學著這麽做。
白易在外麵囂張得沒有人樣,在她爺爺麵前卻乖的像兔子,白老揮出一拳,虎虎生風,枝椏上的一朵白梅落在他的手背。老人以一個太極手勢翻轉,收勢極快,深深吐納後收起馬步,閉目冥想。
白易極其狗腿地等她爺爺冥想過後挨過去將汗巾遞上,才過完年沒多久,外院的氣溫低,剛剛練完拳的白老一頭是汗,頭頂冒著白煙,他接過汗巾擦臉,眼看了看站在遠處一身保鏢打扮的毛毛。白易壓低聲音對爺爺說了毛毛的事,她比白老高了半個頭,說話時極恭敬地彎著腰低著頭。
白老沒發話,毛毛就站在遠處不動,他微微頷首,一派禮貌懂事的模樣。白易邊說邊看過來,見他這副騙人的樣子嗤地笑了起來,又跟白老在那邊嘀咕什麽。白老也帶了些笑意,說:“你帶他進去,我去換身衣服。”
白易帶著毛毛進到白老書房,過了不一會兒白老也過來了,坐下後笑著對毛毛說:“盛讚是不錯,但你也不差,既然來了,就好好做事,在這裏,沒人敢動你。”
三千港的這番動蕩想必道上的人都有所耳聞,毛毛也不遮掩,坦坦蕩蕩的坐在那裏,對白老說:“不,阿讚比我厲害多了,我隻是跟著他而已。”
白老滿意的點點頭,這年頭,有這份胸襟的年輕人不多了,他最是喜歡講義氣的小朋友。
白老問毛毛:“仇家解決了沒有?需要幫忙嗎?”
毛毛擺擺手:“這點小事不需您費心。”
白易在一旁插嘴:“爺爺您不知道,他一個人挑了白狐社的老窩,二傻子之前還想幫他,結果人家瞧不上!”
白老想起什麽,哦了聲:“那個教堂?”
毛毛點點頭。
白老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欣喜,這樣的人現在留在他們白家,就是一份助力,假以時日,他將成為白易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到時候白易身邊有傻昆和他,白老覺得自己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白易啊。”白老說,“你去把茶盤拿來,我們泡杯茶喝。”
他特意把白易支開,單獨與毛毛說了幾句。白易似乎知道爺爺有話要說,所以取個茶盤取了老半天都不回來。
“你現在跟著白易,幹保鏢?”白老上下打量毛毛的衣服。
毛毛低頭看了看一生黑卻有條五彩斑斕花朵領帶的裝束,無奈的點點頭。
白老笑了:“白易太胡鬧。”
毛毛擺擺手:“我欠她一個人情,隨她,高興就好。”
白老收了笑,嚴肅地問:“欠她人情,所以投靠我們白家?”
毛毛點點頭,說了些往事:“本來沒想這樣,那天我都打算回家了……不過現在也不錯,跟著白易挺好的。”
白老歎息一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過你這樣回去實在太可惜。白易眼光不錯,這件事辦得叫我喜歡。毛毛,你好好跟著她,也能像以前那樣,走出去大家都要喊你一聲大哥。”
大哥不大哥的毛毛並不在意,他從來就沒在乎過這些東西,但他現在是白家的人,主家要他做什麽,他就得聽話。
白老自認這輩子從沒有看錯過人,他認為毛毛是放不下的,當過大哥的人怎麽可能甘心當小弟。隻要他想出人頭地,白家就能留得住他。
人,隻要有這份心,就能做到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離開時毛毛回頭看了眼白家老宅。白易看起來鮮有的高興,拍著毛毛肩膀問:“去喝一杯?”
毛毛點點頭,大小姐那麽有興致,他不能掃興。
白易帶毛毛去了一個日本居酒屋,外表看起來最普通不起眼的地方,裏麵卻十分熱鬧。居酒屋裏隻有少少幾個小木桌,多數人都坐在小台上,小台把開放式廚房圍成一個圈,師傅在炭火上烤串,時不時刷一層秘製醬汁,醬汁滴落,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香味慢慢被炭火烘烤出來,小小一間居酒屋內滿是鹹香的味道。
毛毛撩起門簾進去,屋內聚滿了三教九流的人,手臂紋滿刺青的壯漢們手裏握著竹簽,一個個歪著眼去看進來的這個黑衣男子。白易就站在他的身後,兩人一黑一白,立在這間小屋內,但其餘人並不敢看白易。
正在忙著烤串的師傅朝白易抬了抬手,很快便有一個和服女子踩著木屐指引白易和毛毛進去。他們走到一間堆滿調料的房間,和服女子伸手推開門,撩起門簾,眼前豁然開朗。
深處別有洞天,不知是誰引來的泉眼,在磁石打造的水池中蓄一池溫泉,遠遠就能聽見嬉笑嬌嗔,再近一些,毛毛就看見了池中的姑娘。
這些姑娘們各個膚白若雪,在池中不著片縷,細白的手臂執起酒杯仰頭將清酒喝下,潤紅了小巧的唇瓣。池水隨著她們的打鬧隨波浮動,將少女們鼓*囊*囊的胸*脯顯出來又很快隱去,那樣雪*白的軟*肉上點綴著粉*紅花*蕊,被泛白的溫泉水煨得更加嬌*嫩*欲*滴,池水起起伏伏,甚是勾人。
少女們見有人過來了,紛紛安靜下來,嬌笑看著眼生的黑衣男子。
毛毛停下來,看向白易。
白易完全理解錯誤,拍拍他:“她們很幹淨,放心。”
毛毛失笑:“不是喝酒嗎?我覺得外麵不錯。”
白易看他一眼,那眼神極其輕蔑:“怕了?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冒毛?還不如我一個女的!”
毛毛一手解開領帶,上下打量這個“女”的,眼神也很不屑:“你?沒看出來。”
白易給了毛毛一拳,走去女更衣室。毛毛邀請她:“一起?”
白易笑了笑,手指遙遙點著毛毛,意思是:你沒這個膽,我已經看透你了。
兩人分頭去換衣服,毛毛先出來,裹著一條白巾坐進池裏,裏麵都是日本妞,語言不通,但不妨礙小妹兒們拿出手段勾人。肉少狼多,大家各行本事。毛毛見多了這種事,淡然靠在熱乎乎的石壁上,舒服得輕輕歎了一口氣,接過酒杯,仰頭喝盡。
這時白易出來了,毛毛一看就笑起來。
不管平時再怎麽像個男人,這時候總歸知道男女有別,白易裹著一條浴巾,一直挽髻的長發放下,從遠處走來時很有些娉娉婷婷的味道,可毛毛見慣了穿西服的白易,隻覺得她這樣滑稽極了。
白易走近,奪了他的酒杯,罵道:“笑毛?想死啊?”
毛毛搖搖頭,笑得太過被酒水嗆到,捂著脖子咳起來。
自有一個小妹兒挨過來在水下軟軟摟住了毛爺爺的勁腰,她將自己一身嫩豆腐一樣的肌膚小心地貼上去,看著毛爺爺的眼神蕩漾無比。見毛毛沒有推開她,她更大膽的用胸口蹭他。
溫泉水暖,小妹兒香,簡直是男人的人間天堂。
白易下到水中,盡管一看就知道她是個女的,但剛才全都圍著毛毛的小妹兒們自動分了一半過來,靠在白易身邊。白易就著另外一個小妹兒的手喝下清酒,十分習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