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保鏢頭頭
第30章 保鏢頭頭
毛毛下沿著堆滿積雪的道路走到小區外頭,看見了停在那裏的黑車。傻昆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對他憨憨笑了笑。
“男人婆怕我跑路啊?”
傻昆擺擺手:“沒有沒有,大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毛毛坐上車,他即將兌現承諾,歸入白家。
傻昆在路上與他說:“你放心,我都跟下麵交代好了……沒想到我們倆有一天能在一起做事,我挺開心的,你呢?”
毛毛斜眼看了看這個二傻子,勉為其難地:“恩。”
車子停在白家大樓前,二當家親自去接人,親自帶人上頂層,這讓華超集團從前台小妹兒到後勤掃地板大媽都在內心八卦這個新來的男人。而白易身邊的彪悍保鏢們在親眼見識過這個男人對自家老板的態度後,也實在不敢小瞧他。
“來了啊。”白易抽出一根雪茄,毛毛主動接過雪茄刀,剪好後遞給她。
傻昆一臉雀躍,問白易:“大小姐,讓毛毛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那裏已經安排好了人手,都是他以前做過的事,很快就能上手,我還找了兩個機靈的讓他用,辦公室就把我的給他就行了,反正我天天跟著你也用不到那麽大的地方。”
白易抽了一口雪茄,眯眼看牆上的一幅畫,畫上是一隻上山虎,白虎。
當天下午,華超出了一份人事調動,傻昆不再隨身負責白易的安全,接手公司的一個大型項目,新來的那個男人負責保護白易的安全。
在外人看來,傻昆這是更得老板信任了。華超上下紛紛羨慕不已,但傻昆卻不怎麽高興,上頂樓找白易。
可白易的私人超短裙小蜜抱歉地送走傻昆:“老板出門了。”
白家是做生意的,黑白兩道都有他們家的地盤,但白家人丁並不興旺,白易她老爹身體不好,沒有執掌華超一天,華超是從白易爺爺手上直接傳給白易的。白家這一代隻有白易一個,就算是個女孩也是眼珠子一樣寶貝著,生怕出事。白易出門從來都是大陣仗,沒帶夠二十個保鏢她爺爺都不讓她踏出家門一步。
從前二十個保鏢的頭子是傻昆,現在變成了毛毛。
白易拎給毛毛兩個紙袋子,指了指內間。大樓頂層不僅是接待貴客的地方,也是白易的休息室。前麵和後麵用書架分割。
既然給老板當保鏢,就得有一副精英相。毛毛摘了帽子,將留長一些的頭發往後梳理整齊,在台子上找到白易的發膠,不客氣的噴了點固定發型,最後換上紙袋裏的西裝和皮鞋。
衣服很合身,毛毛拎著一條滿是花朵的領帶走出去,站在白易麵前。
白易看見這副模樣的毛毛,喲了一聲,拍手鼓掌道:“你這樣順眼多了,真不知道盛讚當年是怎麽忍受你那副殺馬特的模樣。”
提起故人,白易沒有絲毫的抱歉,反而相當儻蕩,這就是見慣了生死的反應。毛毛也不覺得一提起阿讚就要哭哭啼啼,他雖然死了,但永遠活在他心裏。但是,毛毛不想就往日自己的造型跟這個男人婆多說什麽。
你懂什麽?你這個不男不女怎麽能領會爺通身上下完美到極致的一切?殺馬特?爺爺殺了你哦!
白易也不在乎自己手下這麽把老板當空氣,兀自往外走。毛毛給人當保鏢,老板去哪他就得跟著,白易的性別在此時真是一點阻礙都沒有,女人?這個女人去洗手間你也得跟著!
白易領著一大堆保鏢來到女洗手間,毛毛守在最前麵,如二十四孝老公那樣拎著白易的包堵在門口。等白易辦完事出來,毛毛說:“你幹脆跟著我用男廁所算了,反正沒人看得出你是個女的。”
在場的二十個保鏢極其快速地垂下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聽見。
白易倒是豪爽:“好啊,下次一起。”
毛毛把包還給她,說:“沒臉沒皮宇宙第一。”
白易幹脆往男洗手間走,邊走邊問:“你現在想撒尿嗎?我陪你一起啊!”
開玩笑,爺們撒尿怎麽能有個不男不女在旁邊?毛毛哼了哼:“算了,有你在爺尿不出來。”
白易:“ok,你不尿我們就出發。”
毛毛:“……”
五個保鏢隨第一趟電梯一齊下去,毛毛不會打領帶,此刻正對著電梯門掙紮,白易就當著這五人的麵,雙手拉緊了毛毛的脖子。毛毛放開手讓她來,白易個頭夠高,給他打領帶不需要踮腳,分分鍾搞定。
毛毛覺得這男人婆挺可憐的,一般人家的小妹兒哪個沒結婚前是會打領帶的?看這位,從小到大都穿男裝,這份手藝大概是天天給自己打領帶練出來的吧?
出電梯時前台小妹兒都在偷瞄毛毛,覺得他帥呆了!
白易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看那幾個小妹兒,變出一個笑臉,問:“帥吧?”
小妹兒都點頭,覺得保鏢頭頭和他們家老板一黑一白簡直般配shi了!
白易好像十分滿意小妹兒的反應,吹了記口哨離開。她走到車旁時等了等,保鏢頭頭戴著一雙黑皮手套,為她拉開車門。
毛毛走後,離煙開始天天往唐人街跑,隻有呆在中餐館裏,見到南叔,她才能肯定毛毛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覺。
南叔怪心疼的,一個勁給胖寶寶做好吃的,可離煙卻吃不下,不是那個味道。她常常在中餐館一呆就是一天,幫南叔接接電話擦擦桌子,這裏有屬於她和她喜歡人的很多回憶。回家後,她就憋不住了,想要找個人說說話,想要有個人陪陪她。
電話隻能打給爺爺,隻有爺爺對她最好。
離煙帶著很重的鼻音撒嬌:“爺爺,我一定要嫁給許家小兒子嗎?”
爺爺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啊,如果你不喜歡就不嫁好了,幹嘛一定要嫁他?”
離煙就不說話了,一直沉默沉默——如果沒有許文博,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
樓將軍是個多麽聰明的人,當下就問:“哪個臭小子欺負你了?帶回來!爺爺拿馬鞭抽他!”
離煙忙否認:“沒有的,什麽啊,人家隻是想爺爺了!”
她是真的很想爺爺了,小時候呆在爺爺身邊的時光是那樣的無憂無慮。離煙特別嚴肅地說:“爺爺,您一定要一直陪著煙煙啊,不要離開煙煙啊。”說著說著又要哭了。
“爺爺又不是老妖怪,爺爺遲早是要死掉的咯。”樓將軍很現實,他的老戰友還活著的已經很少了,物傷其類,他最近越來越力不從心,想來那天已經不遠。
離煙一聽這話,徹底哇啦啦哭開來:“嗚嗚嗚嗚……什麽呀!您重說!剛剛說的不算!您吐口水重說重說!”
樓將軍一邊腹誹小孫女越養越嬌真是沒辦法,一邊恩了聲:“知道了,小丫頭。”
“知道什麽呀!”離煙滿臉鼻涕。
“爺爺是個老妖精,永遠陪著煙煙啊!這下行不行了?!”
離煙破涕為笑,嬌嬌恩了聲。
毛毛做了幾天保鏢頭子開始得心應手,以前他是坐在黑車後座上的人,現在他的位置在副駕駛室。車上放著鄧麗君的歌,毛毛很少見到這個年紀的小妹兒喜歡這種曲風。
白易問他:“你最喜歡鄧麗君的哪首歌?”
毛毛從前麵回頭說:“我媽喜歡她所有的歌。”
白易用皮鞋踹座椅,毛毛隻好按照自己的風格說話:“媽喲,老子跟她不熟啦你個奇葩!”
白易也真奇怪,好好跟她說話她不要,非得毛毛這麽賤賤的她才開心。她收了腳,彈彈上麵不存在的灰。車子在美國最繁華的高樓前停下,毛毛先下車,環視四周確定安全後,敲敲車窗玻璃,白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單腳跨出車外。
她並沒有進到高樓內,而是在旁邊找了個咖啡館坐下,她占了一條大沙發,歪在上麵打電話。不一會兒,一幫人從高樓裏出來,直直走向咖啡館,毛毛擋在白易前麵,白易拍拍他:“別緊張,都是朋友。”
毛毛挑挑眉,你跟你朋友都是奇葩,帶著幾十個保鏢喝下午茶!
白易看懂了,大笑起來,罵他:“煩死人!”
等人坐定後,毛毛就站在靠窗的地方時刻警戒,雖然這奇葩說是跟朋友喝下午茶,但白家大小姐如果喜歡,喝個下午茶都有本事讓你體驗一把血雨腥風。別的都好說,但隻要這奇葩出了一丁點差錯,他毛毛都得先把自己了解了,免得白老還得費心招呼他。
一串學生打扮的孩子經過這條馬路,他們邊走邊討論著什麽,其中有一個東方女孩,穿一件大紅的毛衣,並沒有參與其中,她的眉眼裏隱著惆悵,在紅綠燈變化時最先踏上斑馬線,快速穿過馬路,站在對麵等同伴。她並沒有發現來自咖啡館裏的一束追光。
毛毛不自覺地放鬆了警惕,看著她和不同膚色的同學拐了彎,消失在自己眼前。
白易在喚毛毛,讓他把車裏的雪茄拿過來。毛毛幾乎是立刻就回了神,沒有絲毫偏差地去車裏取來了小木盒。
白易的觀察力卻無比驚人,她在對方點煙的間隙用中文說笑般問毛毛:“看上哪個小妞了?”
毛毛哂笑:“老板,我隻是個打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