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攤上大事了

第323章 攤上大事了

我拿過照片看了看,發現這是張案發現場的死者照片。照片裏,死者直直地趴於走廊的中央,雙手自然垂放於身體兩邊。

這張照片說明什麽呢?不就顯示出死者死亡時,是麵部向下趴到地上的嗎,除此之外,還什麽隱藏了什麽線索嗎?

或許是發現我還沒明白過來,柯摩斯作了解釋:“試想,若一個人突然發病的話,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扶著牆壁蹲下來,以減輕疼痛。即使是突然發生,無力這樣做,也會因痛苦而蜷縮身子。另外,就算是在走路時發生猝死,那她在迎麵倒下那一刹那,也不會馬上斷氣,出於自身保護的意識,他一定不會讓鼻尖直接撞上地麵,或多或少會側側臉。”

說完,柯摩斯指了指照片裏的死者,說道:“然而,你看看屍體的狀態,明顯沒有發生上述狀況。所以,她應該是在倒下以前,就沒了呼吸。這樣一來,就不可能會是自身疾病所導致的了,而是有人在她無防備時,一一瞬間就殺死了她,使她就這麽因慣性而倒地。”

“不過,也可能是她當時喝了很多酒,因此反應遲鈍,就這樣倒地身亡。”我有些胡攪蠻纏,實際上,還是因為內心不服氣,怎麽我就沒發現這些問題呢?

“你再看看這一張。”柯摩斯又從一堆照片中翻出一張遞給我,這張是死者麵部的特寫。照片上,死者盡管因為死亡而顯得麵色蒼白,但臉頰上竟然還留著一絲奇怪的微笑。

“即便由於酗酒的緣故,身體可能發生僵硬或麻木等症狀,一時不能反應過來。但疼痛畢竟是疼痛,哪個會在痛得要死時,臉上還浮現出微笑呢?”柯摩斯說罷,就不再搭理我,開始收拾起文件來。

對柯摩斯這一番話,我實在是啞口無言,隻能搖了搖頭,邊幫他一塊兒收拾文件,邊問道:“小斯,我怎麽感覺你對這起案件比對以往碰上的凶案更上心呢?並且,死者被害的手段如此誇張,但你竟然一下就能發現。”

“沒什麽大不了的,若你先前就碰上過類似的案子,也能第一時間就找到死因。”柯摩斯將碼好的文件又裝回卷宗裏後,說道:“若我猜的不錯,這名殺手我先前就跟他打過交道,真沒想到,他竟然也到這裏來了。”

聽完柯摩斯的話,我的好奇心瞬間就被勾起來,照他的意思,即是說,他過去就跟這個殺手較量過,便禁不住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凶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其實,真正勾起我的好奇心的不隻是這些,要明白,以柯摩斯的刑偵能力,竟然都沒能抓住這個殺手,可想而知,他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盡管單靠手上的線索,還不能最終確定。但據我分析,八成就是他沒錯。”柯摩斯把碼整齊的卷宗放到汪叔的辦公桌上,然後又坐回到沙發上,別具深意地說:“若真是他的話,那就好玩了。”

“汪叔他們還在開會,不可能回來,你快跟我講講殺手的事情。”我著急地說,心中像貓抓一樣癢得慌,迫切想知道,兩年前,柯摩斯與這個殺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也沒什麽,我都沒見過他,隻是正好碰上一起他犯下的案子。還記得,那時我還在滇南,當地也出了一起類似的案子,死者的死因一直無法確定,甚至於,那時的情形更麻煩,連死者到底是意外還是他殺都不能確認。因此,到了最後,警方隻能以死者因突然發病猝死來結案。”柯摩斯回憶道。

“隻不過,我一直感覺裏麵有貓膩,因此,乘著警方歸還屍體給被害者親屬的機會,混到死者的葬禮裏麵,悄悄又查驗了屍體,才發現脊椎上的毛病。”

到了最後,柯摩斯不無遺憾地說道:“後來,我四處打聽,獲悉有這樣一名職業殺手的存在。但遺憾的是,當我查到這些時,案子已經結了案,水流花落,死者也已出殯。即便我給警方提供相關的證據,使案子重新審理,也無法再抓住那名殺手了。因此,到了最後,也就不了而了了。但是,既然這回又碰上了,那我不會再讓他逃脫。”

盡管柯摩斯說得很簡單,但從他輕描淡寫的陳述中,我卻體味到了他在調查那起案件時的艱難。

霎那間,我猛然想到數個他有意忽略的紕漏,便說道:“咦,不對吧,你當時不是在百蛇村嗎?怎麽會碰上命案呢?並且,那時你應該一直在回避警方,又怎麽會摻和到命案的追查中呢?”

這樣的疑惑一旦在內心滋生,就會不停地萌芽,生長,從而衍生出更多的疑惑,使我的好奇心不僅沒獲得滿足,反倒變得更濃烈。

麵對我的連珠炮般的提問,柯摩斯卻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咂巴下嘴後,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多數時候是居住在百蛇村,但每隔一月,我都會返城待一段日子,避免完全跟社會脫節。而個中的情況,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說得清楚的,往後有時機再說吧。”

看到柯摩斯這樣的態度,明顯他已不願再糾纏在這個話題上,我也隻能歎口氣,按捺住濃烈的好奇心,等著以後有機會再問他。

然而,也不知為什麽,就在聽見他說“每隔一月返城一次”這番話時,我不自覺得想起了“一月一次”這個梗,隨後,居然情不自禁地說道:“一月返城一次?是大姨父來了嗎?”

我可以發誓,我真不是想存心捉弄他,隻是大腦瞬間發生了短路而已。

並且,就在這番話說出口時,我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見到我話一出口的同時,臉立馬垮下來的柯摩斯。我的心中不禁發毛,這下攤上大事了。

幸好,恰在此時,汪叔與房琳開完會回來了,使我終於僥幸逃過了一劫。但是,隨後柯摩斯凶神惡煞地在我耳畔輕輕說了句“回去再修理你”時,我就明白,我隻不過從死刑改為死緩罷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與柯摩斯之間微妙的氛圍,汪叔將會議文件放回辦公桌上後,就笑嗬嗬地問我倆:“你倆怎麽回事?我們不在時,發生了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