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順序

第279章 順序

柯摩斯這小子該不會是探討案子入了神,忘了我們車上的寶貝疙瘩了吧。不妙,若再就這話題延伸下去,結果必然演變為立即動身去往肖馨的公寓重新勘查案發現場的狀況。我一定要趕快找話題阻礙這事態的進展,否則,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

說起來,有關犯案手段,我忽然想到,來之前,柯摩斯曾提到過,凶手可能設置了某種機關,使肖馨自動從陽台墜下。要明白,那時他還沒看到這些物證與口供啊,又是如何發現的呢?

聯想到這裏,我趕快問道:“小...小斯,我記得你在見到這些東西前就說過,凶手可能設置了某種機關,你是如何發現這一點的呢?”

“呃,那沒什麽啊,實際上,我能發現這點,是從你差點被花盆給砸到,然後肖馨才掉下樓來這個先後順序上,所得到的結論。”柯摩斯答道。

隨後,也許是見到我仍然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解釋道:“21層,總的高度為63米左右。因此,在不考慮空氣的阻力的情形下,肖馨從她家的陽台掉下來,摔到地上的時間,根據自由落體計算公式,V=,S=?2,可以計算出時間為4.4秒,也就是說,時間應該為4到5秒之間。按照自由落體的理論,若那盆盆景是在她掉出陽台時,一同被碰掉的。那花盆應該與她同一時間接觸到地麵,甚至,可能還會晚一點。結果反而是花盆先著地,過了幾秒鍾後,她才掉到警車上。所以,以當時情形來看,應該是盆景比她先從陽台掉下來。”

“原來是這樣,但又能說明什麽呢?也許是凶手在把她推下陽台時,不慎蹭到盆景,致使它先落了下來。”我辯駁道。

“小原,你有沒有在陽台上不慎掉東西下去的經曆?”柯摩斯問道。

看我搖了搖頭,他說道:“實際上,這是人的一種本能。若是不慎將什麽物品從陽台弄掉了,肯定會不自覺得伸頭去看掉落的情形。當時的情況是,警車已停在那兒了,因此,凶手勢必也發現我們的蹤跡了。在那樣的情形下,他肯定有過遲疑,還有沒有下手的必要?如此一來,延誤的時間,肯定不會隻有兩三秒這麽短。綜上,隻剩下一種可能性,就是掉下來的盆景實際上也是使肖馨墜樓的機關的一部分。”

“換言之,這名凶犯的犯案過程是,首先,使沒有防範的肖馨飲入摻有大量安定的飲品。之後,乘肖馨睡過去時,與她發生性接觸。其次,利用某種機關,將肖馨偽裝成似乎就站在陽台上的模樣。到最後,等自己逃離現場後,觸動那個機關,使肖馨自己掉下樓摔死,是這樣子嗎?”我若有所思地問道。

聽了我的話,柯摩斯思忖片刻,點了點頭:“根據現在的種種跡象來看,事實可能就是這樣。隻是,要確認的話,還需要重返案發現場,進行細致地搜查。小原,可以啊,你終於肯動腦筋了。要不,我還以為你肩膀上頂的是個擺設呢。”

盡管他看似在誇我,但我怎麽聽都像在諷刺我。並且,我了個去,話題怎麽兜兜轉轉,又繞回到重返案發現場這上麵了,這家夥難道存心想現在就去嗎?又或是,他隻是在逗我玩?大佬,你不是在玩我,你是在玩火!

真是吃力不討好,我為了轉移話題而說的這麽一大堆話,都是我絞盡腦汁才想出來,又費盡心思才將前麵順序連接起來的。

我都覺得大腦快進到缺氧狀態了,這小子怎麽還沒想到現在車子不能坐人呢?特別是警察。

不好,看情況,也隻能想方設法拖延了。幸好,現在快到傍晚,再過一會兒,天就暗下來,汪叔他們就會下班了。到那時,即便要重返案發現場,也隻能是明天了。隻要不在今天,我們就可以用晚上的時間,將一車的寶貝抬到事務所裏。

“但若是這樣的話,肖馨的門為什麽打開著?難不成凶手在弄好現場之後,怕有人會因為門敞開著,進來破壞他的機關嗎?”我隻好想盡方法找出新疑點來提問。

隻不過,這句話才一出口,我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就是為了做機關或是誤導我們的調查方向。並且,我們已經確認,那棟公寓樓的二十一層,僅有她一個住戶,別的房子都處於空置狀態,因此也不會有人進來,凶手即便敞開門,也無須擔心會有人來破壞他的機關。

更令我緊張的是,一提到機關,十有八九又會說到重返案發現場的話題,我不是間接催柯摩斯趕快去現場檢查嗎?真是活久見,我腦袋中所能想到的疑惑,怎麽全都跟犯案手段的機關相關呢?

果不其然,當我問完之後,柯摩斯就撇撇嘴,說道:“才誇你兩句,你就暴露你的真實智商水平了。”隨後,就回答了我的疑問,答案竟然跟我想的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後麵加上的那一句:“小原,你怎麽大汗淋漓呢?不舒服嗎?”

大汗淋漓?我幾時大汗淋漓了呢?這麽一想,我就憋不住摸了摸前額,發現還真有很多汗水。但這並不是不舒服,都是急出來的啊。但很可惜,我不能直接這麽說,隻能很勉強地一笑,說道:“還行吧,沒關係,就是有點疲勞,要不你就駕車送我回事務所休息。”我故意將“駕車”這個詞說得較重,是想提醒他注意車上的東西。

但就在我話音剛落時,刹那間,一隻白皙的手從我旁邊摸到我的前額,那柔潤的觸感,及盡管有些冰涼,但還是透著一股熟悉的香氣。這種感覺,使我的思路一下停滯了,大腦空白一片,隻感覺全身一下熱了起來。

“應該是有些發燒,你怎麽了?自己生病都不曉得嗎?”房琳邊用手測量我的體溫,邊埋怨道。

我哪裏生病了,我完全是由於先前的焦慮再加上現在的激動,才導致這樣的。但很難得房琳對我這麽關心,這些我可不想解釋。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那就到這裏吧。這案子已經這樣了,再探討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明天一早九點,我們一塊兒去案發現場。”汪叔站起身,說道:“小斯,你先送小原回去,讓他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