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物證

第278章 物證

“好。”房琳捧起放在一邊的文件夾,翻開後盯住其中的一頁,陳述道:“我先來說說肖馨的個人信息。肖馨,女性,身高一米五八,體重五十公斤。死因為墜樓導致的顱腦大量的出血及渾身多處的骨折及內髒破損,搶救無效,於昨日下午四點三十分二十五秒確定死亡。”

“等一下,身高一米五八,她不是有一米六多嗎?”我不解地打斷道。

“女人身高,不是簡單就能目測出來的,你不知道世界上有高跟鞋這東西嗎?給我閉上嘴,認真聽!”房琳恨了我一眼後,生氣地說道,隨後又開始陳述。

但是,她所說的發現,跟先前汪叔在電話中透露給我們的消息,幾乎一模一樣。大致為三點:一,就是在肖馨的身體中發現她曾大量服用安定的痕跡;二,她死前曾跟人發生過性關係;三,肖馨屍體的兩邊腋下、胸部和背部,有一道細細的勒痕。

當房琳說罷,柯摩斯問道:“那條勒痕是否大致上平行,看上去就像有條線從肖馨的兩腋之下穿過,之後緊勒住她的身體所形成?”

“對。現在能確定,那條勒痕是肖馨死前形成的。”房琳答道。

“果不其然。”聽完房琳的答案,柯摩斯詭秘地笑了笑後,就保持沉默。

“下麵由我來說明,今天調查的成果。”汪叔邊說,邊讓小古掏出東西,逐一放置在我們麵前的桌子上。

實際上,東西並不多,就是一個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立方體木頭,木頭上還捆著一根如同漁線般粗細的線,但相比一般的漁線,要更粗一點。餘下就是兩份口供。

按照汪叔的說法,這兩份口供,其中之一是出自那棟公寓樓的物管針對電梯故障的調查結論,另一份是看到肖馨整個墜落經過的目擊證人的證詞。

按照物管的結論,電梯的故障並非是自身導致,而是被人故意破壞的,因此,才會卡在十二樓,而那個捆有細線的木頭,就是在電梯頂部被找到的。

而那個目擊證人是公寓樓對麵大樓的住房,是一名全職主婦,當時對我們喊小心的人也是她。

那時,她正在曬衣服,正好從陽台上看到肖馨,那時肖馨的模樣似乎一直埋著頭,在看著下麵,動都不動一下。之後,那個目擊證人就見到本來好端端擺放在肖馨旁邊的盆景,忽然翻出陽台,掉落下去。正在她朝我們喊小心時,肖馨竟然也一起跳下去了。

柯摩斯凝視著這兩份口供,陷入深思,過了好半天才開口:“換句話說,這個目擊證人事實上也沒有看見肖馨從樓上墜下的整個經過。或是更確切地說,她沒看見,肖馨是被人推下還是自己跳下二十一樓的。”

“情況就是這樣,因此,才比較棘手。”汪叔點了點頭:“小斯,你有沒有什麽思路?”

“思路的話,的確是有一點的。但是,以現在的情況分析,一切隻不過是推理,也包含這些物證,僅僅是驗證了我先前的一種思路罷了。”柯摩斯低聲答道。

“什麽樣的思路?”汪叔追問道。

柯摩斯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汪叔,其實這個思路得到驗證,並不是什麽好兆頭。我的推理是,肖馨並不是被人直接推下了樓,而是被凶手設置的一個機關,給推下樓的。換句話說,是依靠這樣的機關,營造出一種畏罪自殺的假象。因此,嫌疑犯的範圍不僅沒縮小,反倒有所擴大。以目前的情形看,不僅是當時身處那棟公寓樓的人有犯罪嫌疑,甚至,在大樓附近的人,及她對麵的住宅樓內的人,也是有嫌疑的。”

不可能吧,以現在的情形看,都已經有五十多個嫌犯了,若再按柯摩斯說的擴大偵查範圍的話,我想嫌犯再多幾倍都可能打不住。那這案子還怎麽查呢?

聯想到這裏,我憋不住開口說道:“說起來,你們沒有就肖馨的熟人展開調查嗎?也許,這案子就是熟人犯的也說不定。終歸,肖馨住所的入戶門,沒有被撬過的跡象,並且,他們是‘烏鴉’組織,因此,平時也應該會有聯絡。”

“你真是笨得跟豬一樣!說的不是廢話麽?這明顯是熟人犯的案,甚至可以說,是肖馨十分信任的人犯下的。這是因為,若是陌生人的話,是無法使她服用這麽多安定的。而若是強迫她服用,就必須要控製她,之後打開她的嘴,倒進去。這樣一來,在肖馨的屍體上肯定會留下痕跡的。“柯摩斯生氣地說道:“然而,由於他們是‘烏鴉’組織的人,因此,即使平時會有所聯絡,也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甚至於,在熟人麵前,他們還可能裝得不認識對方。明白麽?”

我挨了柯摩斯這一通罵,搞得隻得咧咧嘴,想到: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還不是想幫你縮小嫌犯的範圍嗎?用得著罵這麽凶嗎?

“事實的確如此,我已經調查了肖馨平時的社會關係,發現她似乎也就是跟單位上的同事有往來,甚至連她的親屬等信息都查不出來。因此,按照我們分析,估計連肖馨這名字,及她在單位上登記的身份信息,也是假的。”汪叔說道。

哎呀,這一下就麻煩了,連個人信息都是偽造的,這叫我們怎麽下手呢?嫌犯的範圍又如此大,而且,到現在都還無法確定到底哪些人才是真正的嫌疑犯,終歸,那時在大樓周邊的人,在幹什麽,長什麽樣,誰都無法記清楚。說得直白一點,現在的情形,我們如同在海底撈月,隻能一籌莫展。

“那我們下麵要怎麽做?難道就放棄了?”我無可奈何地說。以我的角度看,目前除了暫地隔置這案子外,已然別無選擇。

“我的字典裏就沒有放棄這個詞。”柯摩斯堅定地說:“既然現在手頭已經有了線索,盡管它們使案子看上去更加的撲朔迷離.但最起碼我們有一樣必須立即弄明白的事情?”

“什麽?”我問道。

“就是立即重返案發現場,弄明白詳細的犯案手段。”柯摩斯認真說道。

聽了這些話,我不禁後背一涼,冷汗都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