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說謊
第268章 說謊
看那個小護士還在畏畏縮縮,一聲不吭,柯摩斯麵色一冷,用嚴肅的語氣說:“看來你對法律不甚了解,我給你普及一下相關知識吧。按照《刑法》第305條明文規定,在刑事訴訟過程中,證人、鑒定人、記錄人、翻譯人對與案件有重要關係的情節,故意作虛假證明、鑒定、記錄、翻譯,意圖陷害他人或者隱匿罪證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說罷,他盯著護士說道:“你明白沒有?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況且,你還在包庇一名想讓你背黑鍋的人,你認為這樣做有意義嗎?你要明白,故意殺人可比作偽證嚴重得多,起碼是二十年有期徒刑。因此,現在你要是說真話,還來得及,我們就當你什麽都沒說。否則,等口供上法庭後,變作所謂的呈堂證供,那說什麽都晚了。”
柯摩斯的話,那個姓柳的小護士更加手足無措,也將頭埋得更低,看她的模樣,別提說真話,就是能不哭出來就算好的了。
見此情形,我知道輪到我出場了,總之,我已經習慣跟柯摩斯唱雙簧,一人扮紅臉,一人扮白臉,以這種方式將證詞給套出來。
我更上前拍了下牛護士的肩,拿出我自認為的最溫柔最體貼的聲音,輕聲對她說道:“不要怕,沒什麽,隻要你講真話,就不會有事。”之後,朝柯摩斯發起牢騷:“小斯,你至於這麽嚇唬人家嗎?你這樣做,即便人家想說真話,都被你嚇得不敢說了。”
“她講不講真話,我可管不著,總之我講的是真話,若她還堅持剛剛那種鬼話,那等著蹲監獄吧。”柯摩斯也配合地將臉一板,說話更加難聽。
並且,他又氣不過地對牛護士說道:“你以為我們都是小屁孩嗎?實話跟你說,隻有長了眼睛,都看得出,你跟監控中的人,肯定不是同一人。不僅你的身高比她矮一點,就連你護士服的右側肩部,有一點盡管很淺,卻還是較為明顯的藍色汙跡。但是,監控中的那人護士服上就沒有這種印跡。難道就這麽點時間,你還專門去換一身有汙跡的護士服?切,我奉勸你往後撒謊,還是打下草稿吧。”
經柯摩斯一說,我馬上歪過頭去看牛護士的右肩部,發現真是有這麽一點不太明顯,大小有碗豆這麽大的淡藍色汙斑,可能是工作時,沾了什麽藥水。但說句實話,也多虧柯摩斯的洞察力,普通人怎麽會看得這麽認真?
“牛護士,你講真話吧,否則這小子真可能把你...”我裝作好心的模樣地再度勸道。
這一次,我話音還未落,那名護士就勿忙開口,急不可耐地說道:“抱...抱歉,我剛剛是撒謊了。但...但她說沒問題的呀?還有,你說什麽謀殺?什麽偽證?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啊。請...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什麽也沒做,我真的什麽也沒做...”說完,就嗚一聲,哭出來了。
看她哭得那叫一個竭斯底理,我無可奈何地衝柯摩斯笑了笑,心中隱約湧起一股負罪感。想想兩個大老爺們兒,這麽欺負一個小姑娘,盡管是為了偵破案件,但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緊隨其後,牛護士就用那已哭紅腫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與柯摩斯說道:“我說真話,實際上,今天是我與男友戀愛一周年的紀念日。因此,中午我男友來找一起出去吃飯。之後,我就喊她替了我三個小時班。其他我什麽也不知道,你們相信我,我說的是真話,這真不是我做的。”
“行了,不要哭,我相信你,這事不是你做的,因為不是你為麥浚換的藥。並且,我剛剛也說過,你先前的話我們就當你沒說過,隻要你現在講真話就可以了。”看小姑娘哭得泣不成聲,柯摩斯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緩和了語氣說道。
而我也是輕輕勸慰道:“好,我們相信你說的話。真沒想到,今天還是個重要的日子,在這種日子裏,陪男友出去吃吃飯,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我話音還未落,柯摩斯說打斷我的話,說道:“你找誰來替你的?是不是肖馨?”
“是...是她。”護士輕聲答道。
護士的回應,使我心中一凜,暗暗想到:看上去,我最先的猜測是對的,本案的凶手就是肖馨。
然而,隨後就產生一係列的問題,她為何要對麥浚下毒手?並且,為何是現在呢?須知,她是專門負責重症病房的護士,要想動手的話,機會遍地都是,為何先前不殺,卻偏偏要到現在才下手?
正在我陷入思考時,那個聽見牛護士的答案的主治醫師焦急地上前兩步,看著牛護士說道:“肖馨她不是休息嗎?怎麽還在醫院呢?你不是在撒謊吧?”終歸,若凶手真是醫院的職工,那不管是醫院,還是作為主治醫師的他,都多少會承擔相應的責任。
“我...我沒撒謊,我說的確實是實話。我也搞不懂為什麽肖馨姐在醫院裏。那時我碰巧出去,到處找不到人替我,因此...”牛護士有些委屈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叫擅離職守?醫院都是有規定的,不經允許,你怎麽能私自找人替你呢?你想沒想過後果?”等不到牛護士說罷,醫師就氣憤地打斷道。
“行了,大夫,你不要責怪她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說什麽也沒用。並且,我估計,即使當時牛護士不讓肖馨替她,肖馨也會采用別的方式殺死麥浚的。甚至於,可能案子到時會變得更加複雜。因此,現在的狀況,反倒是最好的。”柯摩斯勸道。
柯摩斯也很無奈,看那醫師的樣子,若再不開口阻攔,恐怕會說個沒完沒了,實際上,就在柯摩斯開口時,我也有話想說。說實話,到這個地步,再去責備已發生的事情,真的聊無意義,即便要處罰牛護士,也得等案子解決後再說。
不料,柯摩斯的一番話,盡管阻住了那個大夫,卻得罪了另外一個人。隻見柯摩斯才說完,汪叔就沒好氣地盯著他說:“小斯,你說的什麽話?麥特勤都遇害了,怎麽就是最好的情況呢?”很明顯,剛正的汪叔接受不了柯摩斯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