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掃帚星

第240章 掃帚星

“哎,空歡喜一場,我們走吧。”柯摩斯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點點頭,目送房琳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們等著我啊。”房琳跑到半路,還不忘回頭叫我們一聲。

看她迫不及待的模樣,我與柯摩斯相顧一笑,也準備離開了。事實上,剛剛不過是柯摩斯開的玩笑罷了。說真的,比起吃早點,我們更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即回到事務所,好好補一覺。

總之,截止到目前,褚羽的案子算告一段落了。後麵,隻有耐心等待了,等待警方找出真正的嫌犯後,才能跟進。

另外,倪鉉的事情也如同岩石般一般,壓在我們的心頭,使我們想想就感到喘不過氣。然而,也正像柯摩斯先前說的那樣,廉政署的事,我們根本插不了手。並且,汪叔還躺在醫院裏,褚羽又出了這種事,我們就更是束手無策了。

因此,除去好好休整,養好精神,耐心等候消息之外,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做什麽。

真是力不從心啊。

返回車裏後,柯摩斯並未立即點火啟動,而是長歎一聲後,就變成泄氣的球一般,順勢趴到方向盤上麵,萎靡不振地看著陰沉的天空發愣,目光中透出一種無法名狀的落寞。

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種表情,也不知這時該說點什麽,這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失落的原因,再三思考後還是決定,先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吧。

“喲,這是怎麽了?”我微笑著說道:“平日裏鬥誌昂揚的柯大神探,怎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這句話一說出口,連我自己都感到假,特別是笑容,基本屬於皮笑肉不笑。

“沒事。”或許看出我在擔憂,柯摩斯無奈地笑了笑,坐直身體,又看向我,遲疑了片刻後說道:“小原,可能是我多心了,但你有沒有發現,最近我們做什麽都不順利。似乎總有這麽一個人,徘徊在我們的周圍。不僅對我們的行動一清二楚,而且每次都能捷足先登,破壞或者阻撓我們的動作。”

經他這麽一點,認真梳理一下,似乎還真是這樣的。

想當初,汪叔這麽賣力地支持我們,結果就遭遇了交通事故,至今還在住院治療,甚至連肇事方都沒有找著。

倪鉉就更不消說,自從他得知了怨靈的事後,基本上就跟我們穿一條褲子了,都是一塊兒行動。後來呢?沒有任何征兆的,就被廉政署調查。

而在得知此消息後,昨晚柯摩斯才打算來找褚羽督察商議,沒曾想,當晚褚羽就遇到這種事,現在人還在醫院急救,生死未卜。

我忽然有一種惡趣的想法,我們就如同傳說中的掃帚星一樣,誰碰誰倒黴。

但我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但愈想愈感覺事情太邪乎,這發生的一切,是否真的像柯摩斯推理的那樣,有人在背後操控,或者說,一切隻是偶然,是天意的捉弄呢?

若是真有這樣一個人,那到底是誰這麽手眼通天呢?不僅對我們的行動計劃一清二楚,還能搶占先機,阻撓我們的行動。

若隻是偶然的話,也不免太巧了吧,難不成是我們犯了太歲?才這麽倒黴,諸事不順,甚至還害給予我們幫助的人遭到種種厄運。若真是如此,我們第一要務是不是該到寺裏燒個香,禮拜神仙去一去晦氣?

也不怪柯摩斯要失落了,連我都感到力有不逮,就好比是卯足力氣,卻一拳頭打到棉花上,使人無法用力的感覺。

正在我與柯摩斯對視一笑,陷入緘默時,房琳朝我們的車跑了過來。

“你們要走啊?不是說好一塊兒吃早點嗎?豆漿油條呢。”她等我們降下車窗玻璃後,躬身趴到窗口上說道。

“哎呀,算了,我是開玩笑的。我們還得回去睡一覺,整晚沒合眼,身子真的撐不住。要知道,我們前腳剛從滇南回來,後腳就碰到這種事。拜托你不要將我們回來的消息跟小研說,讓我們安安穩穩地休整一天,就算對我們最佳的報答了。”柯摩斯苦笑著說道。

盡管,此時我們的心中多少有些鬱悶,卻不想讓房琳知道。因為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約定,不能讓她們兩個女生卷入“烏鴉”組織的案子。總之,目前的狀況,即使她們知道也幫不了什麽忙,最多是增加兩個與我們一塊兒鬱悶的人罷了,因此,何苦這麽做呢?

“嗬嗬…好,我明白了。但是,你也不用這樣說小研吧,她真的很可憐。終歸,她又不是什麽怪獸,隻是關心你嘛,你不要身處福中不知福。”房琳聽到柯摩斯的話之後,嗔笑了兩聲。

“是的,她確實不是什麽怪獸,隻是母夜叉罷了。親愛的房大法醫,真不是我身處福中不知福,而是說…你懂的,過度關心,有時也會形成一種無形的重負。”柯摩斯開始還有些涎皮賴臉,但說到後麵,卻愈發嚴肅起來,甚至可說是肺腑之言。

“特別是目前的情況,我連自身的安全都無法保證,更不要說能給予她幸福,因此不敢對她的關心作出回應。結果在麵對她時,我的心理負擔更重了。所以,不是我故意躲避她,而是我根本不敢麵對她,不敢跟她有過度的接觸,我怕會控製不住自己,最終反倒是害了她。”他的話裏,充斥著無奈,連我也被打動了。

這是柯摩斯首次表達出自己對汪小研的情感,也使我明白了,柯摩斯為什麽一直刻意躲著他之前的未婚妻的真實原因。

他的話使我與房琳都緘默不語,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沒曾想,在柯摩斯的心中,原來有這麽多的難言之隱。

平常看他有時吊兒郎當的,沒個正經樣子,我還以為他狼心狗肺。沒想到,他是一直將自己的苦悶與煩惱壓抑在心裏麵。

過了好半晌,房琳才緩緩地開口,滿臉嚴肅地對柯摩斯說道:“我不否認你的說法,也不便對其作出評價。但是,柯摩斯,我跟你說,你不要小瞧我們女生,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我們。對我們來說,什麽叫**情?你真正了解嗎?你以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是愛情嗎?那隻是愛情的諸多表現的形式之一。”話到此處,房琳停下來,好像有些氣惱,又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