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包庇

第110章 包庇

“因此,他才借助了這個東西卡住另外的兩邊,以固定玻璃。”說完,柯摩斯取出被卷成細條形的紙巾說道:“據我推測,下麵的步驟應當是:他先往切割好的玻璃的一角貼好可以撕下的膠帶紙,並將卷好的紙巾貼住玻璃的邊角。等到清掃完現場痕跡,把案發現場恢複成原貌後,再拿著裁下的多餘的玻璃經窗口去到走廊,最終,隻用將小一圈的玻璃,像這樣,邊用紙巾卷住,邊拉住膠帶紙,重新裝回到窗框之中。”說完,柯摩斯還用手比比劃劃,示範著他認為的柳明安裝玻璃的模樣,而我們也最終明白了曾伯受害的整個過程。盡管,截止到目前,一切都還停留在柯摩斯的推理上,但我感覺事實真相應當就是這樣。

我的認同不代表其他的人沒有異議,終歸由於我的經驗欠缺,因此並沒有發現柯摩斯先前推理之中的紕漏,而已幹了大半輩子刑警工作的汪叔,明顯沒這麽輕易被說服。

隻見他在柯摩斯說完之後,就開口道:“小斯,你說的絕大部分,我都能理解,也能讚同你的推理。但有一點我表示懷疑,就是老曾的脖頸上為何沒有抓扯的痕跡?既然歹徒將老曾吊起後,就把他弄醒,讓他踩上那個不牢固的機關。並且,在你們發現老曾屍體時,他的手也沒被捆綁住。那當時老曾為何不掙紮?這個你想過沒有?終歸,按常理說,人如果被勒住脖頸,指示呼吸不順暢,第一反應就是會拚命扯開勒住脖頸的繩索。”

“汪叔,你說得對,這的確是普通人在遇到危險時所產生的應激性反應。但並沒有說過汪叔的雙手可以自由活動。”柯摩斯說道,又拿起被揉成細繩狀的紙巾:“這就是機關。我前麵說過,單獨的紙巾攤開時,很容易會被弄破破損,但像這樣被卷起後,就會變得非常結實。如果將幾條這種卷起的紙巾,再擰成一根,其結實的程度不亞於一般的繩子。”

說完,柯摩斯現場做起示範,他隨便從桌子上的餐巾盒中,抽出三張紙巾,演示著先把一張紙巾揉成細細的紙卷,又將這三個細細的紙卷,像揉搓麻繩般擰作一起,做成一根約25cm的“紙繩”,之後交給汪叔說道:“汪叔,你來試一試,看能不能拉斷?”

結果一清二楚,汪叔縱然拚盡了全力,也仍舊不能拉斷這根本來用柔軟的紙巾製成的紙繩。見此情景,柯摩斯又接著說道:“當時,曾伯無法掙紮的原因,就是由於他的手指,被這種紙繩反綁於身後。而我們發現他屍體時,為何他的雙手是鬆開的。原因就在於,這種繩子,在接觸到水之後就會變得有名無實。”

說完,柯摩斯從汪叔那裏取回那根紙繩,在它上麵點幾滴水,就看到水滴很快就滲入到了紙繩中,而後柯摩斯就很輕鬆地將這根剛剛汪叔用盡力氣也拉不斷的紙繩,拉作兩段。

“原來是這樣,可凶手當時既已離開,之後又是如何拿水將繩子弄濕的呢?”我不由地問道。

“小原,水是分許多種的,礦泉水,茶水及汗水。現在正值夏季,天氣炎熱,檔案室中的空調,又被嫌犯離開時故意關閉,並且那時曾伯的情況十分危急,內心難免緊張不安,那身體也會無意識地出汗。像這種紙繩,本身的材質還是紙,因此吸水能力很強。當吸收足量汗水後,情況就會跟剛剛演示得一模一樣。”柯摩斯解釋道:“因此,當我們發現曾伯時,紙巾已自行斷開掉落到地上,而曾伯的手,也恢複為自然下垂的模樣。”

“當然了,我認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曾伯死之前,紙繩就已斷開。但很可惜,那時曾伯也已經精疲力竭,隻能勉強地保持住落腳點的平衡,哪兒還有力量掙紮。終歸,在那樣的情形下,人的求生的欲望會使他盡可能選擇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秒,也會多出一分被人發現,獲得救援的可能性。而一旦因掙紮導致作為落腳點的手機倒下,那他就會殞命當場。”柯摩斯說到這裏,語調變得很沉重。

“真是造化弄人啊,我兩個最要好的朋友,下場都這麽悲慘。”汪叔也跟著扼腕長歎。但他好像仍然不能想象曾涓涓會參與其中,禁不住開口說道:“照你這麽說,那涓涓跟這個事情應該沒什麽關係,所有的事都是柳明一個人幹的。”

“不是的,汪叔,說實話,我最初懷疑的並不是柳明,而是涓姐。”柯摩斯搖搖頭說道,“記得最開始找不到曾伯時,我逐一詢問了家裏的人,在我與小原及小研離開書齋後,還有誰進去過?又是因為什麽原因?得到的答複是誌洪為借支煙去找過曾伯,見到柳明與曾伯在書齋,然後誌洪被曾伯攆走,還挨頓罵。我沒說錯吧,誌洪。”

“沒錯,以往過去找煙,頂多被爸訓兩句,叫我少抽一點,抽多了對身體不好,今天不知是怎麽了,他似乎很生氣,不僅沒給我煙,還罵了我一頓,叫我趕快滾回去。”曾誌洪回憶道。

“現在想想,那時曾伯可能已遭到柳明的威脅,為了保護你,才假裝生氣,把你趕走的。”柯摩斯說道,“但這個目前不是重點,重點是,若僅此而已,那我一開始就會懷疑到柳明的頭上。但是,隨後曾涓涓卻忽然說,她後麵又見過曾伯的麵,這就徹底帶偏了我的思路。”

“按現在手頭掌握的線索來回溯,真實的情況應當是這樣的:在我們下午4點左右離開書齋後,柳明就來到曾伯的書齋。他就是當時曾伯跟我們說過的,他將要約見麵的人。至於原因,可能也就是柳明先前說的那樣,曾伯要求柳明與涓姐離婚。但早已預謀殺害曾伯的柳明,在受到這種刺激之下,最終抑製不住情緒,反倒以曾伯檔案室的機密相要脅。正在此時,恰好誌洪來到書齋問曾伯拿煙,見到了柳明在曾伯書齋中。”柯摩斯推理道:“在趕走誌洪後,柳明就開始行動。脅迫曾伯跟他一起去了檔案室。而涓姐說她在五點半後見過曾伯,還聊了一會兒。可能是她從一些細節中發現了異樣,為包庇自己丈夫的罪行而說謊。這些細節可能是一個下午都不見柳明的蹤跡,又或者,在柳明的隨身物品中發現了玻璃刀等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