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怪物?車禍?

第八章 怪物?車禍?

受損的保險杠,上麵還有凝固的血跡。

如果仔細地觀察,就能發現車頭引擎蓋也有些微變形,這些無不提醒著我們這輛車曾經發生過碰撞甚至是撞到過人。

這下我和郭鵬飛都沒話說了。

重新回到車上,我們倆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掏出煙,發覺隻剩最後兩根,我丟了一支給他,然後自己點上,一邊抽煙一邊努力回憶。

煙霧繚繞中,旁邊傳來郭鵬飛的聲音。

“做個假設,假如說我們在8月5號早上開車出發,到了8月5號下午到達青州市市郊然後意外的發生了車禍,從而造成一對無辜年輕情侶的死亡。而路上的監控因為檢修所以沒有拍到我們,然後這對無辜情侶變成鬼魂因為不甘心而來報複我們,才會導致我們在旅館裏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可以這樣推論?”

聽了郭鵬飛的話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確實這樣的推論至少符合邏輯,而且他的發散思維我還真及不上,至少他說的內容有很大的一部分我剛才都沒有想到。

“但這樣的假設至少有兩點說不通,第一點是時間:如果說8月5號下午出的交通事故,那從這個時間點開始一直到我們昨晚入住旅館之前我們都在幹什麽?為什麽我們現在都沒有這個時間段的記憶?大廳裏的屍體如果是8月5號的交通意外事故受害者,那他為什麽拿著8月6號的報紙?他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死人去買報紙?這些細節都是有關時間的,但我們都無法解釋。”

我沒有打斷他,等著他下麵的話。

“還有一點說不通的就是行為方式”郭鵬飛停頓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看著我繼續說:“劉樂,我知道我自己是什麽人,我不算好人但這種肇事逃逸的事情我還做不出來,哪怕我現在沒有記憶,但我的為人不會變。這點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你也應該是了解我的吧。”

是的,作為同窗三年的好基友我還算是了解郭鵬飛,就像他自己說的,他真不是會幹出這樣事情的人。

退一步說,別說好人不好人了,在這個遍布監控探頭的時代,正常人如果出了交通事故一般也都不會逃逸,畢竟逃脫的可能性太小了。反之逃逸後再被抓,那問題就嚴重了。

而且,如果我們是肇事者,我們當時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事發路段的監控正在檢修,從而做出逃離現場的決定。

兩點說不通的地方又推翻了剛才看似合理的假設,使我們再度充滿疑問。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我們的這輛車應該是出過事故,這個沒跑了,畢竟明顯的證據擺在了我們的眼前。

想了半天,我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的煙也抽完了,我衝著郭鵬飛苦笑:“大概除了老天爺,事情的真相不會再有人知道,而我們也會死在這家莫名其妙的‘七天旅館’。”

“我...知...道!”一個詭異的女聲在車後座響起。

車裏還有其他人!!!

我和趙鵬飛猛地回過頭,卻被從車後座伸出的兩條手臂一手一個掐住了脖子。

強壯有力的手臂一下收緊,讓我們來不及反應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就見車後座坐著一具半腐的屍體,和一個...一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怪物。

屍體正是之前在旅館一樓服務台消失的服務員,而怪物就讓人驚悚了。

確切的說,怪物由人類的屍體拚接而成,分別是錢亮的身體,和一個陌生女人的頭顱,頭顱上頂著帶血的頭皮和長發。而女人頭顱和錢亮軀幹的交接出還環繞著一隻蒼白纖細的手臂。

此時,掐住我和郭鵬飛脖子的正是錢亮那肌肉發達的兩隻大手。

就見那具屍體仿佛活了過來,轉動腦袋對著女人頭顱飛快的翻動著嘴唇:“噗特卜...特卜卜特...噗噗特...”

好吧!這聲音讓我有點熟悉,好像在夢中某隻吊死鬼也對我這麽來過一次,這是鬼語?!

女人頭顱認真地聽著屍體的話語,然後脖子上的蒼白鬼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仿佛在思考。

沒過多久,就繼續以一種沙啞低沉而又詭異的聲音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會..明白的。”

話音一落,那隻蒼白鬼手伸出覆蓋在服務員屍體頭頂,然後女人頭顱控製著錢亮的手掌繼續用力收緊,直到我們被勒得腦部缺氧。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真的就要死了,隨後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閃過一幀幀畫麵。

好像是在看電影,又像是在玩第一視角的遊戲,我發覺此時自己附身成了另一個人,正從對方的角度,經曆所發生的一切,或者說對方現在就是我,我就是對方。

“燕燕,我真是太開心了,我們晚上就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媽。”這時的我正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站在十字路口,一邊等著紅燈一邊轉頭拉著旁邊麵容姣好女孩的手興奮地說著什麽,而女孩的五官和之前怪物的女人頭顱一樣,此時她正羞紅著臉回應著。

然後,女孩好像看到了什麽,臉色逐漸轉為驚恐,拉著我就要往旁邊跑。

我不由自主地跟著對方,一邊走一邊回頭想要弄清發生了什麽。

入目的,是一輛黑色suv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向著我和女孩衝了過來。

天旋地轉,我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劇烈的衝撞讓身體飛向空中,視線不斷地變換,最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此時耳中才傳來尖銳的刹車聲。

應該是貼著地麵吧,我從一個奇怪的角度看著那輛撞擊自己的suv在滑行了好遠才慢慢停下。車門打開,從前排駕駛座出來一個滿臉煞白的女孩,她好像不知道該怎麽辦,隨後副駕的門也打開了,下來一個大個子向我走了過來。

我艱難地抬頭,努力地想要站起身尋找剛才身邊牽著手的女孩,想看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手一輕,卻發現自己還拉著女孩的手,可是女孩卻躺在距我5、6米之外,頭部因為和地麵劇烈的摩擦拖出長長的血痕。她躺著一動不動,整個身體奇怪的扭曲著,而我手裏牽著的,卻隻是女孩的手臂。

然後,一切陷入黑暗。

也許幾分鍾,也許很久,當我附身的對象再次能視物時,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起交通事故現場,地下躺著一男一女生死不知。而周圍,五個年輕人正激烈的爭論著什麽。

五人的旁邊,剛才被我牽著手的女孩正憤怒地看著他們,但這五人卻對女孩視而不見。

憤怒女孩的身體半透明,五官和躺在血泊中的女孩一樣。

我的附身對象低頭看向自己,發覺自己的身體也正以一種奇異的狀態存在。

隨後,畫麵結束。

“呼...”感覺掐住脖子的手有一絲鬆動,我貪婪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很奇怪,仿佛退出了遊戲角色,我又是劉樂了。

艱難地轉動脖子看向旁邊,卻發現郭鵬飛正一臉複雜地看著那女人的頭顱。

剛才這一切,是那具服務員屍體的記憶嗎?那種半透明的存在方式,是鬼魂嗎?

我脖子上的手再次發力,腦中的畫麵再現,場景轉換。

還是意外事故的現場,隻是這回我就站在五個年輕人的旁邊,正不斷揮動著手憤怒地說著什麽,但是沒有人理我。

有了剛才的明悟,我知道現在的我是以事故中受害女孩燕燕的身份和視角經曆當時發生的情況,此時的燕燕也許已經是鬼魂了吧。

五個年輕人好像達成了一致,走回那輛suv重新發動車子離開。

燕燕也就是此時的我很憤怒,跟了上去用僅剩的一隻手扒著車門不放。但沒有什麽用,五個年輕人看不見我,隻是被帶著一起行駛。

通過燕燕的視角,我看到車內的五人還在繼續爭論著什麽,好像意見不能達成統一,這次駕駛車子的換成了男子。

suv開了好幾分鍾,車廂內的爭論更激烈了。五個年輕人的情緒都有些激動,誰也沒有注意到下一個街口是紅燈,車子就這麽直直地開了過去。

“滴...滴滴...砰!”

一輛大巴士從一側重重地撞上了suv左邊,高速的衝擊使suv被撞的翻滾了起來,這又是一場交通事故。等一切都平息下來,出事大巴中陸陸續續下來幾個驚魂未定的乘客,有人打電話報警,有人在叫救護車。

燕燕也就是此時的我就在一邊看著,看著有人維護秩序,看著救護人員的到來,看著從suv中被抬出的五個年輕人一一被送上了救護車。

而就在此時,旁邊的空間出現一道漩渦,把燕燕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