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意思的巴蜀方言

第四章 有意思的巴蜀方言

姑娘掙紮了下,接著就死目卡眼的看我。

大半夜倆人滾在床上,姿勢有些不雅觀。

我疲於應付道:“你隻要別嚷嚷,我就鬆開。”

姑娘點頭,我真的就把手鬆開,我光腳下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胳膊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大半夜的懶得折騰,在沙發上拿著手巾蹭了蹭,吸了剩下的香煙後就躺在了床上。

“明天早上要是醒了,洗把臉就走吧。這地方沒什麽可留戀的,我過些日子也要撤了。”

茅台在的時候,兩個人能聊到深夜,茅台走了,我忽然覺得很孤單。姑娘的出現,這個夜似乎有了點生氣,但畢竟男女有別,過了明天,我們就是陌路的人。

“折騰的我都睡不著了,你真的怕那些老頭老太太嗎?”姑娘問我。

“怕到算不上,就是不想惹麻煩。以前不是沒吵過,剛來那會朋友天天練歌,這幫人就天天找。好家夥,你跟他們吵架,你都不知道他們吵的啥。我來四川也有些年了,可到現在都聽不到他們罵人的話,說的可快了。有一次我朋友跟他們吵著吵著笑了,給一大爺氣出了心髒病,差點沒玩完。好在速藥救心丸頂上了,外加他們找茬,我們也沒動手,這事才算了了。”

社會的心酸,在這兩年真的深有體會。

“哎呀,這個我理解,我家鹽城的,說的是江淮話跟普通話,到這來了,也聽不懂當地話。我同學有個四川本地的,罵起來人可有意思了,什麽手爪爪癢了哇,信不信老子兩蔑片片科到你身上! 哪個舅子挖的氹氹,差點把老子拽到起! 你這個人太水垮垮了,做事梭邊邊,吃飯壘尖尖,吃你媽個鏟鏟!”

姑娘坐了起來,有板有眼的在那比劃著。

朋友離去的夜,有多了個煩人的姑娘,可在寂寞與孤獨中,她的出現更是像上天的恩賜,讓我有了個可以聊天的人。

這姑娘特能說,嘴在那吧啦吧啦個不停,說的我在那望天,而後真的困了,一陣疲憊中,我陷入了睡眠。

……

真不知道這姑娘是心大,還是沒心沒肺。

我都醒了,她還在那睡著。

看了下表,上午十點半。

再過一個半小時,就是相知化妝品入駐成都的開幕儀式,童薇作為相知化妝品的代言人,她將會出席剪彩。

康佳給我發的消息,她會帶我進入聚餐現場,我就有機會見到童薇。

刮了胡子,弄了頭發,洗了把臉,換上了我在台裏工作時穿的那套西服,現如今,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著裝。

望著鏡子裏衣裝革履的自己,那種來自過往的苦澀情緒在血液中蔓延。

過會兒,我回過神,從衛生間走出,我準備叫醒姑娘。她睡得很死,叫了半天都沒反應。

我感覺不對勁,摸了下她額頭,果然,這姑娘發燒了。

有些煩,卻又不能置之不理。

強行叫醒了她,她無力的盯著我,手裏麵緊攥著那把折刀。

情緒莫名,我伸手去扶她,她下意識的用折刀劃我。好在我避開了,把她扶起來後我說道:“算我倒黴。”

見我沒有惡意,她才放鬆下來。

……

個人診所,來掛點滴的人不少。

四十來歲的女大夫有著多年的臨床今年,很快就確定了姑娘的病情,而後數落我:“你這是怎麽當男朋友的?她來哪個了,你還讓她淋雨?這不生病就怪了。”

我臉當時就黑了,皺著眉頭說道:“我不是…”

話沒說完,姑娘卻微弱的抬起胳膊拉著醫生的手說道:“不是他…”

醫生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看著我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一點也不懂得負責。”

我脾氣也上來了,沒好氣道:“開藥吧,多少錢。”

醫生瞪了我一眼:“退燒四十,消炎六十,營養液一百,這是一組的,要是明天…”

我臉更黑了,可兜裏麵就這幾百塊錢。

“你走吧,一會我手機充上電我自己交。”這姑娘臉色蒼白,栽在椅子上無力的說道。

我真想一走了之,但當看到這姑娘憔悴的樣,我心軟下來,我從兜裏麵掏出了皺巴巴的二百塊放到桌上說道:“我還得在這附近混呢,這要傳出去,我不得讓那幫老頭老太太戳脊梁骨,我認倒黴。”

女醫生還想說話,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看了下來電,我選擇了接通。

“還不來啊,一會你老情人要剪彩了!”康佳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在電話裏。

“行了,別陰陽怪氣的。”我有些不爽的說道。

“我說丁秋,你態度好點行不行,我這可真是費力不討好了。”康佳沒好氣的說道。

“成,成,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滿臉黑線。

康佳是我大學同學,當時挺文靜的姑娘,後來我們一起進的台裏,在一個辦公室兩年。

我們的感情很好,是無話不說的哥們,但在童薇離開的那段日子,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那天我喝高了,錯把傾訴的康佳當成了童薇,我們在KTV就卯上了,晚上又去的酒店,第二天醒酒,關係卻也變的微妙了起來。也是那一夜,康佳的性情大變,她像是個討債鬼似的纏上了我。

“這還差不多。”康佳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

……

在女醫生鄙夷的目光下,我離開了診所。

穿過老小區,途徑一家常去的包子鋪,肚子有些餓,就進去填吧一口。

老板看是熟人,不用說,一屜牛肉小籠包,一碗小米粥,端上來後,老板問了一嘴:“那哥們呢?”

“回家了。”老板跟我一樣,地道的東北人,他家在牡丹江,而我家在遼寧營口。至於他怎麽跑成都來了,總結一句話就是因為愛情留在了這裏。

“還回來嗎?”老熟人了,這會也不忙,見我一個人就多聊了會。

“不回來了,家那邊給安排了工作,鐵飯碗的。”小籠包皮薄肉多,吃起來很香。

老板知道茅台是個流浪歌手,頗為感慨了一句:“夢想終歸不能當飯吃…”說完就去繼續忙了。

這話很捅心窩子,卻又是一句不折不扣的實話,茅台是個有夢想的男人,但終歸被殘酷的現實所擊倒,在沒想的路上,他失敗了,而且失敗的很徹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