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過分的姑娘
第二十六章 過分的姑娘
我選擇了妥協，拿錢走人。其實那時候我真想真刀真槍的跟那個人幹一架，可自從出了事，他就再也沒在我麵前露過麵。
同事私下告訴我他被我打怕了，還有說透我口風問我會不會報複打擊，然而事情過去了幾年，聽說那個副主任連升兩遷，而我落魄到在網吧打工。
吸了口煙，漫漫長夜裏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後悔。
……
回到網吧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劉曉萌拿個平板在前台玩的不亦樂乎，隔壁台球廳的何強也在，倆人趴吧台一起玩，看上去還真像那麽回事。
見我回來，倆人也沒什麽反應，該玩玩，該吃吃，連招呼都沒有。
習慣了他們的反應，我在超市拿了兩瓶可樂付了錢後便回宿舍了。
……
推開門，周莊正在玩手機，我早就料到他在宿舍，順手把樂可給他遞了過去。周莊也不客氣，接過來從床上坐起就喝。
“去哪燒了一圈？”他問我。
“附近走走…”我說。
“有心事？”可能是可樂的緣故，話就多了點。
“我能有什麽心事，就是散散步。”我笑著說道。
周莊又喝了口可樂，接著說道：“幹這活，想那麽多都沒啥用。”
他這話說的灑脫，我笑著說道：“你呢？一直在這幹下去嗎？”
周莊搖頭，邊喝著可樂邊摳腳說道：“這哪是個長久的事，正等著家那邊安排呢！過一陣子，可能就走了。”
我點頭說道：“你家大慶的吧，那邊怎麽樣？”
他愣了愣說道：“你小子消息還挺靈通。”
我笑著說道：“大慶可是好地方，都說大慶人有錢。”
他看了看我，而後說道：“還行吧，大慶綠化不錯，人文也不錯，房子便宜，適合養老。至於有錢，我倒覺得就那樣吧，普遍工人薪資。”
我想了下說道：“那也挺好。”
他忽然感觸道：“這兩年也不太行了，你沒去過你不知道，特別我家讓胡路小區，幹啥買賣都賠。”
我驚訝道：“不至於吧？”
他無奈的說道：“至於，很至於。人口外流，走街上不是半大孩子，就是老人。”
他個子高，坐著都快趕上我站著了，他邊比劃著邊說，挺形象。
我也點了點頭說道：“遭遇都差不多，我家也那情況。”
……
農村的往縣城走動，縣城的往城市走，三線城市的奔二線城市，二線城市的想去北上廣。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悲哀，或是本就該這樣。
離開營口那樣，我不就是懷著大誌向走的嗎？記得那年我曾幼稚的跟我爸說：爸，我會混出個模樣。
那時候他很欣慰，那時候他也很年輕，如今多年過去，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爸媽的現狀了。
我覺得我是個不孝子，起碼沒有盡到兒子應有的義務，我知道他們想要什麽，可執拗的性格卻讓我明知故犯。
……
一瓶可樂，兩支香煙。
關燈後，周莊繼續玩他手機，我卻躺在床上想要睡下，然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童薇的這通電話，我徹底的失眠了。隻要閉上眼，就是我們曾擁有的過去。那時候，她青春靚麗，那時候，我有著上進心。
多年過去，我又在從頭開始，而童薇已經是大明星了。
別墅，法拉利……
幻聽中，童薇的話在我耳邊回蕩。她給物質生活添上了‘奢華’這個名詞，我似乎連站在旁觀看的資格都沒有。
那種心情可想而知，複雜而又卑微。
翻來覆去中，我極力的不去想這些瑣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不再掙紮，似乎想通了，便深深睡下。
……
又十幾天過去了，我成了初雪婷的飯票。
她每天都會來跟我蹭飯，死皮賴臉的蹭飯，最可笑的是她不挑食，我吃什麽就跟這吃什麽。
劉曉萌休息了七天，其他人也都輪休完了，經理為了公平，給了我兩天休。
初雪婷到點就來，在吧台前湊到我身邊。
“你看什麽呢？”她問我。
“還有三分鍾下班…”我說。
“哦…”她也不嘲諷我，站我身邊跟這等待。
……
其他人也都見怪不怪了，不過因為跟初雪婷不熟，平日裏他們開的那種低級玩笑也不敢用在我們身上。
到時間了，按時按點下班。
她跟在我身旁，往外走去。
“對了，你應該發工資了吧？”我點了支煙，才想起這事。
“那個…今天天不錯…”她岔開話題。
“別打岔，你這都吃了我半個多月的晚餐了。我那點餐補都不夠！”我鬱悶道。
而後她耍賴的拉著我的胳膊說道：“直播費沒給我結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她拉著我的胳膊搖來搖去說道：“丁秋啊，借我二百塊錢唄！”
她將楚楚可憐演繹的淋漓盡致，看上去真的讓人覺得她是那種，那種讓人見了就舍不得的姑娘。
“我去…”我拉長了聲音，繼續說道：“連續吃了我半個多月的口糧，現在還要跟我借錢！！！我說你能不能別可一個人坑啊！你看我長得像不像錢？像你拿去花！”
這次我是真的鬱悶了，像是被盯上了似的。
她標誌性的咬嘴唇說道：“真的沒錢了，家都回不去了。”
我盯著她說道：“忽悠，接著忽悠。你一個學生，你爸媽不給你打錢？我咋不信呢！”
她猶豫了下說道：“真的，我跟我爸媽說我能賺大錢。然後，然後不讓他們打生活費。這會要，多丟臉啊！”
我詫異的望著她，忍不住吐槽道：“你不管你爸媽要錢，你坑我！”
她說：“我，我哪知道直播需要簽合同啊。我以為打賞就有錢呢。因為這事，還差點出事。”
我鬱悶道：“你還委屈了，你說，這二十多天你花了我多少錢，平均每天二十塊，二十天就四百多。我這一個月才多點？”
她看了看我，那些咬嘴唇，弄手指的小動作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低落的情緒，而後她的嘴唇微微動了那麽兩下，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從我的身邊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