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竊的貓

第26章 失竊的貓

今日休班,我和黃璐去郊區的溫泉城泡溫泉。最近一直在為年年紅火鍋店的事勞心費神,整個人都要變憂鬱了。趁著休班,就出來放鬆一下心情,浪一圈。剛好柳真交給我的暗訪任務我已做完,由於她和糊糊都不讓我聯係動物保護組織團體,我也沒有準備下一步計劃,索性等著柳真她那邊的暗訪安排結果再說。

廠房大院待宰的貓咪我不是不焦心擔憂了,而是真的如糊糊所說,一旦遠離那個場景和環境,有其他東西分散了注意力使自己不刻意去想起那些事,實際上是可以逐漸淡化掉這種焦慮感的。

泡著溫泉,黃璐提議晚上把以前在便利店打工時關係還不錯的同事約出來,聚個餐然後去唱歌。反正沒別的事,我沒意見。

最後約了三個舊同事,一塊兒吃了晚飯,然後去KTV唱歌。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玩嗨了,沒有一個完全清醒的。我盡量保持清醒,控製著量,在感到微醺時我已不再繼續喝了。黃璐不是,整個一副玩野了的狀態,一直不斷跟另外三個舊同事喝著。

我知道黃璐的量,海了去。那三人沒一個喝的過他。我自顧自唱歌,他們四人又喝了一件啤酒。不一會兒,其中一個長得憨直帥氣的舊同事跑出房間,直奔廁所,我猜想他快撐不住了,吐完就趴掉。

“我跟他睡過……”黃璐湊到我耳邊跟我說,沒等我反應便起身也走出房間。“我也去廁所……去看看他。”露出一臉壞笑。

黃璐是在玩火,他明明和吳蔚在交往,可他還……我隻能解釋為酒精作祟放大了他的欲望,讓他不能自已。不對,他說他和那憨直的同事睡過,可據我所知那憨直的同事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怎麽會……本來就有點微醺頭暈,現在越發淩亂。

此時黃璐的電話震動了起來,是吳蔚。我不會隨便接別人電話,即便是黃璐的。任憑電話震動到自己停止。隨後又再度震動,反複了幾次。

奇怪,黃璐怎麽去了那麽久。我擔心他玩太過火會引火燒身,到廁所去找他。發現他和憨直同事連門也沒鎖就在廁所隔間裏啃起來了,還好當時廁所裏沒別人隻有他倆。我尷尬地敲了敲隔間的門,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

憨直同事受到驚嚇地彈開黃璐的身體,轉身看到我,惶恐地跑出廁所。黃璐則是賞我大白眼,問我有何貴幹,壞他好事幹嘛。

“吳蔚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可能有急事找你。”現在提吳蔚,用意一目了然吧。

“放心,逗逗直男玩而已,不影響我和吳蔚。”黃璐得意地笑笑,在水池洗臉讓自己更清醒些。

“一吊就上鉤,這還直?你不是說都和他睡過了?”

“他都結婚了,不直也是個深櫃。我同情他,幫他解解悶。”黃璐說罷一臉輕鬆地走出廁所,“我去給吳蔚回電話。咱撤吧!”

我不明白他們以何種模式相處,或許因為對未來感覺遙不可及,沒有保障,所以才持遊戲人間的態度吧。但享受當下並不意味著肆意**而讓感情變得輕浮。

雖然接納了黃璐的取向,並聲稱理解他,但我終究不是他,無法設身處地的想他所想。

吳蔚開車過來把黃璐接走,我也跟其他三人分道揚鑣,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感覺很寂寞,我借著酒意給小熊打電話,沒別的意思,就單純地因為寂寞而想到了女人,進而在我認識不多的女人裏聯想到了她而已。並不是看到黃璐和憨直同事的狂熱而“性”致盎然,與性無關,就想來個能聊天作伴的女人,不要交友軟件的禮炮煙花。

“好幾天沒聯係,我正想找時間問你呢。推倒年年紅的行動準備得怎麽樣了?”電話一接通,小熊就搶先發問有關年年紅火鍋店的事,毫無其他寒暄。或許對她來說,我和她唯一的聯係是貓而已,別無其他。

“那個……視頻已交給記者了,她在籌劃進一步取證中,再等等吧。”我應付地回答完她,接著問:“你現在有空嗎?”嚐試約她出來,試探一下她對我是否有好感。

沒想到事與願違,“沒空,我追新番呢,你有什麽事嗎?”我想我不必試探了,看來是沒好感。

“呃,沒什麽事了,有情況我再通知你吧。”難免有些沮喪,心裏仍舊空空的。心想,還是用軟件約個女人吧,短暫歡愉後回家擼貓,絕對療愈。

“好的……哦?對了,有件事給你說。剛看到手機群聊的信息才想起來,最近星城小區有家貓家狗失竊。前兩天看到業主群在聲討物業公司不作為,讓可疑人員隨意進出小區才導致的寵物失竊。聽說好像是報警了,不過警察隻是受理了,因為數量不多並沒有太當回事兒。我聽說調取監控錄像查到的可疑捕貓人最後一次出現是一月二十號晚上九點半左右,不就是我們潛入廠房大院那個晚上嗎?我記得你說過你回來救被網捕住的小貓時曾遇到過捕貓人,你也懷疑他除了捕流浪貓也偷寵物貓不是嗎?最後他是跟年年紅的老板交貨的,我想,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從這個切入點來進攻年年紅呢?”小熊說得激情澎湃,讓我也跟著投入進去,一下子將今晚的空虛拋到九霄雲外了。

我想到那晚我看到的於旺和捕貓人的交接,被困捕貓網的貓的毛色體型,然後問:“你知道都失竊了什麽品種的貓狗嗎?”

“狗就一條哈士奇,視頻顯示是自己跟著偷貓賊走的。貓失竊三隻,一隻斯芬克斯,一隻孟加拉豹貓,一隻阿比西尼亞。斯芬克斯是從二樓住戶家陽台窗戶上被麻醉槍擊中摔落下來被盜,孟加拉豹貓和阿比西尼亞是在小區花園被偷貓賊用網捕獲。可笑的是,因為這兩種貓個性類似狗狗,可以外出溜達,所以失竊時主人竟就在小區花園,他們以為是他們家的主子在跟他們捉迷藏呢。呼喚半天沒見回來,才發現失蹤不見了。”小熊的口氣聽上去很遺憾。

斯芬克斯,加拿大無毛貓,價格大概萬元以上吧。而孟加拉豹貓和阿比西尼亞價格略低,但也比普通常見品類的英短美短暹羅高。或許偷盜斯芬克斯是預謀已久的踩點作案,而另外兩隻是碰巧遇見而為之吧。共同點就和哈士奇一樣,同樣是主人帶寵物出門溜達了,而導致被盜。這偷貓賊也有些識貓常識,雖然是偶然興起而為之,但也是知道這兩隻貓的市場價格多少才動手的。至於那條哈士奇嘛……逗逗就跟他走了,我都懷疑他本不想偷走它,他可是捕貓人偷貓賊,盜狗不屬於他的領域。

不過,那晚我看到偷貓賊與於旺交貨的貓,並不是這三隻裏的一隻。斯芬克斯沒毛,很好排除。孟加拉豹貓從毛色排除,阿比西尼亞從體型排除。所以說,那晚與於旺交易的貓應該不是在星城小區偷的。我記得小花幫我偷聽到的交易金額是一萬,很高的價格了。對於偷貓賊急需銷贓而言,不可能按市場價格開價買賣,而光從市場價格來看,一萬就已經能買到很多種類的貓了。寵物市場裏定價高於一萬的貓,我思索著……不,偷貓賊開價一萬交易,至少市價五萬以上吧……彼得禿和斯芬克斯排除,緬因布偶和藪貓雜交的薩瓦納體型巨大也可以排除。其他市麵可見的品種貓都不會太貴,除非血統純正。如果真是血統純正被盜,那偷貓賊是如何鎖定目標的血統這回事呢?我放棄了這個想法,跟小熊說我明天會把這事告訴柳真,看看能否以此為切入點進行對年年紅的行動,便掛斷了電話。

回到家,我搜尋記憶一麵問糊糊,一麵在網上搜索,關於那晚我看到的被偷捕的貓的毛色特征,無奈單憑毛色體型這點信息,搜尋無果,一無所獲。

“一萬?胡永一,本王值多少錢?”糊糊聽到我的描述第一反應竟是自己的身價。

我曾告訴過它我是在公園裏撿到它的,所以它從來沒問過我這種問題,我一時語塞。在本地也就幾百塊的價格,到了外省或許能有稍高的價格,可我從不以價格來定貓的價值,不管什麽品種的貓,都是與眾不同的。可沒想到糊糊竟會在意自己身價,也許這也是它的傲嬌之處,不在乎全世界,卻在乎自己在全世界中的位置如何。

“你是無價的,糊糊大人。”我無法給糊糊定價,它確實對我來說是無價的,我實話實說。

“你這回答本王很滿意,賞今晚可以抱本王睡覺。”糊糊伸頭過來舔我的臉,我也一陣歡愉。“本王猜,你口中那隻被盜捕的貓,或許不是市麵上能見到的貓。”

一語驚醒。我怎麽沒想到這點,價格高昂和急需銷贓處理也極可能是因為禁止買賣,屬於國家保護動物。

如果是這樣,被盜的寵物主人自然也不會報警。那麽如果於旺真的參與買賣了這類型的貓,對於推倒年年紅火鍋店以及他的貓肉屠宰場,便有了更有力的助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