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將他推開

第8章 她將他推開

飛機停在地麵,盛夏剛剛才入睡,就被顧柏彥吵醒,然後頂著惺忪的睡眼被他拉著走,在機場裏麵等了一會,拿到了行李,在路邊等車。

車子來來往往的,就是沒有一輛空車。

顧柏彥拿出手機在網上約車。

正是紅綠燈,前麵一輛大貨車裝滿了東西,來不及刹車,徑直的往這邊衝過來。

外國司機慌亂的踩著刹車,手足無措的轉動著方向盤……

盛夏的睡意一下子清醒過來,尖叫一聲,手不由自主的著推開正在看手機的顧柏彥。

顧柏彥被推到另一邊,瞪大了眼睛望著被車撞到的盛夏。

刹車聲猛然響破天際,大貨車在撞向人更多的超市之前,終於停了下來。

盛夏在這一邊,顧柏彥在另一邊,兩人隔了一輛車的距離,卻誰也看不見誰。

顧柏彥被盛夏推開了,沒有受一點傷,手機也不知道摔到了哪裏,他管不上,著急的邁開大步繞過車子走到對麵。

他從未想過,看到她被車撞到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會慌,會害怕這個單純的小女人會不會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

盛夏與死神擦肩而過,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全身發抖。

手上的痛蔓延到全身,一陣一陣的陣痛襲來。

顧柏彥繞過車子,看到她沒事的那一瞬間,剛剛緊繃的心才緩緩的放了下來。

他走過去,蹲下來細細的檢查著她的身體,眉頭緊鎖,“傷到哪裏了?”

盛夏抬起右手無力的指了指滿是血的左手臂,“隻是擦傷了。”

所幸車子撞過來之際她閃得快,她的手臂因為顧著推開顧柏彥,所以才被撞到的。

“隻是?”顧柏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莫名的發起了火,“你該慶幸你命大。”

該死的,她怎麽可以說得那麽風輕雲淡。

如果她為了推開他而死了,那他一輩子都會在愧疚中度過。

盛夏被他吼得低下了頭,眼眶紅紅,委屈極了。

她隻是不由自主的推開他,就算是別人,她也會這樣做的。

他憑什麽對她那麽凶?

顧柏彥從西裝口袋裏拿出絲巾包裹著她的傷口,可血依舊停不下開,將絲巾染紅,再一滴一滴的蔓延下來。

盛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皮也越來越重。

顧柏彥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將她扶起來。

司機驚險之後手腳發抖的走過來,問她們有沒有事。

盛夏搖搖頭說沒事。

顧柏彥看著她,微微的怔了下,繼而轉身十分霸氣的說道,她雖然受了點傷,但是我們不打算追究,這點醫藥費我還付得起。

司機差點跪下了,連說好幾個對不起和謝謝。

顧柏彥揮揮手示意作罷,擁著盛夏,低頭出聲,“我帶你去醫院。”

盛夏吸了吸紅鼻子,轉頭生悶氣中。

“好了,我錯了。”他柔聲安慰。

她冷哼一聲,撇撇嘴,繼續沉默是金。

“啊……”

盛夏感覺腳下一懸空,驚呼一聲,反應過來才發現,他竟然打橫將她抱起來。

“你幹嘛?放我下來。”

顧柏彥冷聲說道,“別鬧,去醫院。”

她也是實在痛得不想說話了,就乖乖的任由著他公主式的抱著。

盛夏聞著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隱隱約約中,她隻聽見他焦急,粗重的聲音,“盛夏,不許睡,聽到沒有,不能睡……”

再一次醒過來,已是當天下午,外麵晴空萬裏,午後的陽光照耀在三藩市這座城市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美麗動人。

顧柏彥正在病房陽台外打著電話,盛夏艱難的動了動手臂,發現已經打上了膏藥,用紗布包裹著,笨重不已。

顧柏彥看到她醒了,急忙掛斷了電話,走進來,深邃的眼眸略帶擔憂,“好點了沒有?”

盛夏輕微的點了點頭,聲音幹啞,“好多了。”

他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下,坐在床邊,眼裏溫柔,捧著她的小臉,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般一吻。

盛夏睜著瀲灩的雙眼望著他,羞澀的垂了垂眼眸,心裏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癢癢的。

為什麽會羞澀呢?

因為從她遇見他的那一天起,他吻她,對她好,都是因為把她當成另一個人。

而這一次,她真真切切的從他的眼眸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乖女孩。”他語氣溫和,雙手依舊沒有離開她的臉,拇指在她的臉頰上來回撫摸,“餓了嗎?”

盛夏點點頭,“餓了。”

“想吃什麽?”

她一股腦點了好幾個辣的菜。

顧柏彥俊臉一黑,“首先,這裏很難找到中國餐館,再就是,你受傷了,吃不了辣的。”

盛夏眉角默默一抽,“那你還問我。”

他一副逗你好玩的表情,“我出去買給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回來。”

“哦。”

顧柏彥離開了,盛夏才記得將包裏的手機拿出來開機,頓時間嗡嗡的震動個不停。

十幾個未接電話,一條未讀短信,都是許君成的。

她才想起,飛機起飛前,他好像打了電話給她。

盛夏打開了短信。

夏夏,我錯了,對不起,我把曾經那麽好的你給弄丟了。

盛夏望著屏幕上的短信,微微失神。

都已經分手了,為何還要糾纏?

那麽久以來,她確實有壓抑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畢竟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出軌了自己的姐姐,她再怎麽樣,也不可能那麽快釋懷。

對他的感情或許還留有一點,或許沒有了,但其實更多的,是不甘心吧。

可是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發生了那麽多事,再也回不去了。

盛夏不再理會,將短信刪除幹淨,放下手機,望著窗外的世界。

恰好顧柏彥這個時候開門進來,西裝革履,瀟灑溫柔,手裏提著她要吃的東西。

盛夏恍恍惚惚,仿佛他就這樣走過來,走著走著,然後就走進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過來吃飯。”顧柏彥沒有看到她眼底的小悸動,將手上的午餐放在了桌麵上,一一打開蓋子。

盛夏揚起小腦袋望過去,眼神一亮,“中餐?”

而且還是A市家鄉菜?

“嗯。”

“耶……”盛夏歡呼,在異國他鄉能吃的家鄉菜,那種激動真的難以言說。

要不是手受傷了,她都要拍手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