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酒鬼邢山

第十一章酒鬼邢山

“你們比我想象的還弱,想跟你們玩都玩不起來。”

傅晉堯乏味的說道,將腳邊的幾把折刀踢到牆邊,刺耳的咣當聲震得在場的人心驚膽戰。

一直囂張的刀疤此刻也失了老大的威風,雙眼驚恐又憤怒的盯著傅晉堯。

他沒想到這個看著不起眼的傻大個竟是個硬茬,如今所有小弟都已被教訓的慘敗,他一個人也不能單打獨鬥的跟看不出套路,武力驚人的臭小子硬拚。

但他也不能咽了這口窩囊氣。

“何小藍,給你臉你不要,那也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刀疤沒有接傅晉堯的話茬,眼神突然對準一旁發呆的女孩何小藍,陰冷說道:“三天後老子來視察,如果你們還沒搬走,就別怪老子將你和你的窮鬼爹,以及這裏所有冥頑不靈的人全部炸成一股煙直接升天。”

刀疤狠厲的說完,掃了閑散靠牆的傅晉堯一眼,帶著十幾名狼藉的小弟們撤了。

臭小子,三天後老子帶著大部隊來給你收屍。

呼啦啦的一群人離開後,黑暗街巷中中恢複了最初的寧靜。

傅晉堯看找茬挑釁的人都走了,他也沒必要留在這黑巷子裏吹冷風了。

“你要走了?”

何小藍看傅晉堯什麽都沒說,抬腳欲走,心急之下叫住了他。

“不走,等著被石頭砸嗎?”

傅晉堯沒有回身,冷然的說道,他雖然對美女感興趣,但對汙蔑過他的女人可沒有多少熱情。

何小藍回想剛才她的行為舉止,有些汗顏,人家隻是跟她同路罷了,莫名其妙的成了她口中的流氓,還對他動了手。

現在想想都不好意思,而這個男人不但沒有計較她的汙蔑,還在她最危難之時出手相救,這份心胸更讓她無地自容。

“對不起,剛剛是我誤會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晉堯聽到身後這聲道歉,鬱悶的心得到的舒緩,畢竟誰都不願被冤枉。

“行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走了。”

傅晉堯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誰知剛走沒幾步,身後的何小藍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等等,你也是住在這裏的居民吧。”

何小藍小跑到傅晉堯的身邊,仰頭望著他,表情嚴肅。

“刀疤是赤火幫的人,為人心狠手辣,你今天讓他沒了臉,他一定會回來報複的,你還是快點搬走吧。”

傅晉堯聽到刀疤身後的勢力,沒有任何表情,但想到刀疤臨走時說的話,他不解的問何小藍。

“他剛才說讓你們都搬走是什麽意思?”

何小藍看他波瀾不驚的麵容上沒有一絲驚慌,以為他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向他解釋。

“有人要在這裏建一座休閑娛樂會所,不想給我們遷移費,就找夏承最有勢力的黑幫組織赤火幫趕我們走,隻要他們動用一個小指頭就能讓我們沒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何小藍停頓了一下,望著傅晉堯又說道:“你剛才還得罪了刀疤,隻怕赤火幫不會放過你,所以你還是快逃吧。”

傅晉堯聽了何小藍的闡述,輕扯了一下嘴角,赤火幫再厲害還能厲害的過猛虎基地?

想當初在猛虎基地天羅地網的搜捕中他都能絕處逢生,更何況一個小小的赤火幫?

何小藍看他露出莫名的笑容,以為他是聽了赤火幫的事嚇傻了,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向他們這種小嘍囉哪能逃得過赤火幫的報複?

都是她害他得罪了刀疤,卷進了這樣危險的境地。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過完今天最重要,走吧。”

何小藍還沒自責完,頭頂響起了男人無所謂的聲音。

她抬頭看走在前麵的男人,愣愣的跟上他的步伐,躊躇一會兒後,輕聲問:“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家的親戚嗎?”

她從小在這裏長大,周邊的人她都認識,從沒見過他,所以猜他肯定是哪家過來竄門的親戚。

“我叫傅晉堯,是邢山的外孫子。”

傅晉堯想他跟邢酒鬼住在一起,不能告訴別人,其實他們也沒認識幾天吧?也不能說是無關緊要的人,隻能隨便編一個親屬關係。

何小藍乍一聽他的話,表情十分驚訝。

還以為一直醉酒很少清醒的邢酒鬼,是個沒有管的孤寡老人呢,沒想到竟還有這麽大的一個外孫子。

傅晉堯也沒管何小藍的驚詫,自顧自的往近在咫尺的,勉強能遮風擋雨的房子走去。

何小藍看他到家了,跟他道聲再見後,走進跟他相對的房子,關門的時候,聽見了邢酒鬼的醉話。

“見龍你回來了?”

傅晉堯看躺在地上抱著酒瓶子看他的邢老頭,眉頭緊皺,又喝得不醒人事了。

他上前將邢老頭扶回屋裏的破木床上,打開被子蓋在他滿是酒味的身上。

邢老頭迷蒙的看著麵前的高大年輕男人,迷糊的說:“你是姓傅的臭小子啊?我就說,見龍那個老家夥都多大歲數了,怎麽還這麽年輕?”

“不過靈珊肯定沒有變化,還是那麽美,他們好心狠啊,走了十幾年也不說回來看看我,好狠心啊……”

傅晉堯見邢老頭嘀咕的睡著了,將屋裏的窗戶開了一個小縫散散屋裏的酒氣,回了他的房間。

靈珊,見龍,這兩個死人的名字是邢酒鬼每次喝多就會念叨的,看來是對他非常重要的人。

要不然邢老頭不會對去世十幾年的人還念念不忘。

就跟他每晚做夢都會叫戰友的名字一樣,刻在心裏的名字怎麽也忘不了。

可能是因為邢老頭的原因,傅晉堯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望著天上神秘詭異的月亮,想到兩年前大哥,二哥,四弟,五弟慘死的模樣,以及他在外修養一年的逃亡路。

他伸手摸向些微渾濁的右眼。

當時右眼被暗器打瞎的他是靠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兄弟們手拉手組成的人牆才逃出了鐵桶一樣的包圍圈。

而組成的人牆兄弟們卻無聲緩慢的倒在了濕冷的草叢裏,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他逃出後不敢歇息,日夜不停的逃亡,右眼的血湧出又凝固,凝固後又有新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來。

他也不知道跑了多遠跑了多久,因為出血過多而體力不支的身體,就像紙片一樣倒在了水草裏。

本來已經做好跟兄弟們相聚的他竟又一次睜開了眼睛,看著昏黃的天,以及一望無際的草原,還有旁邊簡陋帳篷邊上拿著火棍燒火的馮瘋子。

當馮瘋子渾濁的眼睛沒有溫度的朝他看來時,他知道猛虎基地的人已經撤退了。

而那個指揮猛虎基地的蒙麵人,從此也不知所蹤。

不對,今天出現了。

傅晉堯冷笑一聲,又想到了那個救他一命的馮瘋子。

經過三個月的修養相處,他才知道,曾經身為特種兵的馮瘋子已經多處器官衰竭,不久於人世的事情。

馮瘋子臨死前把他的右眼移植給了他,還交給他一本寫有無形無招封麵的書交給了他,讓他找到一個背後刺有“開耳朵”名字的人。

把書交給開耳朵後,這書就隨他處置了。

傅晉堯右眼看著遠處樹葉上的露珠,輕聲的呢喃。

“馮瘋子,你要找的人就在這個城市,我會找到他的……還有兄弟們,我一定會查清楚和我們無冤無仇的猛虎基地,為何會突然對我們趕盡殺絕,背後搗鬼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