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變故

第二十章變故

山下來人直奔鍛造院。

是明月執事派上山報信的人,據他所言:

今日有個騎馬人找到雲夢山腳下,被負責巡邏的雜役學員帶去了雲夢莊園,那人告之明月執事,自己是受人所托從江北過來送口信的。

口信說有個中年漢子在渡江口遇襲身受重傷,被一名老漁夫所救,昏迷之前說了“雲夢武院,胡屠”幾個字。

之後中年漢子便一直昏迷不醒,那名老漁夫隻好根據“雲夢武院,胡屠”幾個字的線索,托人去送信。

明月執事得知這個情況後,當即親自帶著人跟那送信人一道趕往江北。

聽完,鍛造院的人心急如焚。

夭兒哭泣不止,幾乎昏厥過去,邊哭邊念著要馬上趕去江北見父親,看著令人心碎。

馭山既心急又心痛,卻無從安慰,隻好緊緊的擁抱著夭兒。

蘭姨淚流滿麵,無聲哭泣,因為她需要堅強,需要馬上采取措施。

大錘叔叔、千錘叔叔麵如冰霜,額頭上手臂上青筋凸起,牙齒咬得咂砸作響。

後院門口站滿了整裝持械的漢子,個個悲憤交加,隻待蘭姨做出安排。

或許是考慮到明月已經去了,蘭姨最後不得不壓住自己之心切,由大錘、千錘帶著一眾人盡最快的速度趕往江北。

夭兒必然是要去的,便由兩名鍛造院魂武境的老前輩隨時護在左右,乘坐馬車與隊伍一同去江北。

馭山自然也迫切想要一同前去。

但自身修為尚弱,考慮到不加重護送者的負擔,且以淚洗麵的蘭姨也需要人陪伴,便隻好留在蘭姨身邊。

夭兒等人離開後。

觀雲執事很快來看望蘭姨,建議蘭姨暫且下山去雲夢莊園居住,一來關於胡屠的消息必是先到山下再到山上,二來鍛造院精英盡出山上並不安穩。

蘭姨接受了觀雲執事的建議,並按照觀雲執事的安排去雲夢莊園找梁柔。

雲夢莊園並沒有設鍛造院的分院,所以蘭姨和馭山暫時入駐以梁柔為主導的修煉區。

見馭山來了,梁柔十分熱心,很快安排了一棟極好的院子給馭山和蘭姨居住。

閑暇之餘,梁柔便會來看望,一來安慰蘭姨,二來陪馭山說說話解解悶。

除了梁柔之外,還有隗隇來的比較多,隗隇也是屬於那種沒有依靠的普通學員,後天開元且開元不久,修為低實力弱。

隗隇算是很鐵馭山,馭山整天陪在蘭姨身邊幾乎不出去走動,再者在雲夢莊園也不認識幾個人,從而有關外麵的情況一有最新消息隗隇就會跑過來說給馭山聽。

最近梁柔有幾個大動作。

將雲夢莊園改稱雲夢宗,隻字未提雲夢武院。

原雜役學員統稱為外門弟子,原正式學員統稱為內門弟子;原魂武境修為之下的執事仍稱執事,原魂武境修為的執事和老師則稱長老;原丹藥閣在莊園藥田的藥師則稱為供奉,負責為宗門煉製丹藥。

梁柔自己的身份還是執事,但目前暫代宗主行事,說這一切都是觀雲先生交代的。

之中自然有些人不服。

可是,梁柔的身邊多了兩名高階魂武境的婦人,兩婦人相貌普通穿著樸素,沉默寡言高深莫測,對梁柔十分恭敬,隻聽命於梁柔一人,儼然一副梁柔的侍從身份。

接下來,梁柔也不管明月執事、青銅會什麽的,以雲夢宗名義接管了雲夢武院及青銅會原先在郡城的所有產業,說是用於支撐雲夢宗運轉,畢竟有三百多人需要生活。

有人想要上山去匯報情況,同時也了解一些山上的最新情況。

但沒有人能夠順利上山,不管是光明正大去還是暗地裏偷偷去,都會被梁柔的人截住。

自從梁柔改製之前的某一天,有人見到靜石居於靜石、其女於小喬、公子權率王者會之眾下山北去,次日百草居公子超獨自下山單騎北上,之後,便再無山上的任何消息。

據梁柔當眾宣告:

觀雲先生交代未經許可不得上山,山上有異獸入侵十分凶險,護院老先生們日夜鎮守無暇顧及旁人安危,待形勢好轉時,自會下山麵見眾人。

回到那一天之前,山上。

雲夢山深處懸崖石洞,幾位長久盤坐不動的老者突然動了。

可個個老者都隻是掙紮了一下,想站起來結果卻沒能站起來,一個個臉色驟變,張口無聲,仿佛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洞中煙氣彌漫,依稀有一道站著的人影。

地上終於有一名老者掙紮發出聲音,“你不是…”

然而他卻隻說出了三個字,之後便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那站著的人影出聲補充道:“當然不是,十九年前就已經不是了。”

下一刻,那站著的人影雙手緩緩伸出,朝著地上苦苦掙紮的老者們張開十指,嗤嗤嗤——

響動刺耳,如同皮肉在大火上炙烤發出的聲音,伴著白煙散開,地上老者們的身軀極速幹枯,瞬間變成了幾具枯骨。

那站著的人影十指一收,握成拳頭。

地上氣流猛烈波動,幾具枯骨當即化成粉末,連衣物亦是如此,一切化為烏有,不留半點痕跡。

靜石居。

與孫權對坐茶台前的富態中年男子突然起身,麵色微變,心中莫名悸動不已,卻又不知緣由何在。

沉思一陣,無果,於靜石轉身麵向百草居方向,釋放神識探了過去。

百草居跛足老漢心中同樣滋生悸動,整個人陷入深思已久。

於靜石的神識之音傳來:“百草兄可有同感?”

曹百草傳音回道:“正是。”

於靜石繼續道:“請百草兄聽小弟一句勸,不如就此與小弟一道前去中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曹百草回道:“我等了十九年了,就盼著將對千芳下毒的幕後黑手揪出來,小妹之冤不水落石出,我不會離開雲夢山半步。”

“哎……”於靜石仰天長歎,“那,百草兄請多保重,小弟先行一步。”

隨後於靜石對孫權作出安排,即日下山,北上中原。

在雲夢山山腳下,孫權本想繞道去雲夢莊園跟馭山道別,但於靜石卻對他說:

“雲夢山事已至此,再無聯合一說,他雖有所天賦,終歸不過是路邊過客,相見不如不見,見了又能如何?”

孫權聽話遵從,卻一路時有回頭,張望雲夢莊園方向。

百草居。

跛足老漢將超公子叫到跟前說道:“超兒即刻下山北去,到了江北,代大伯前去看望胡屠。”

“為什麽呀?”曹超張口叫道,“超兒早就盼著與異獸痛快一戰,而今時機將至,大伯卻安排超兒去江北看望胡屠伯伯,這事就不能另派人去嗎?又不是非得超兒不可。”

曹百草搖頭歎息,“超兒,別跟大伯搗糨糊,你明白大伯乃是讓你盡早回到你父母身邊。”

“大伯終身未娶,堂弟操心我老了孤苦伶仃,便將超兒過繼給大伯,大伯雖將超兒視如己出,可超兒畢竟有自己的親生父母。”

“你父母早些年前就去了江北,如今也算是已經紮根立足,超兒便聽話,去吧。”

曹超一屁股坐下,“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超兒不去。”

曹百草瞪向他,“你什麽時候見大伯說出去的話會改變的?”

曹超有些畏懼的起身,“既然大伯認為自己說話從不食言,那就請大伯對超兒承諾四個字。”

曹百草道:“我會活著。”

“好!請大伯不要對超兒食言。”

曹超撂下一句話,氣衝衝跑出院子,一路不回頭,往山下狂奔。

望著遠去的背影,跛足老漢微微閉眼、歎息默念:“超兒,對不起,恐怕大伯這次要食言了。”

隨後,老漢睜開眼睛望向某個方向,出聲道:“阿雄,帶上阿仁、阿洪、阿成,帶上密室中所有的丹藥,隨少爺去江北,一路暗中保護就行了,不到必要時無需現身。”

“到了江北,等我通知,通知未到之前,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等皆不可離開少爺身邊。”

牆外的身影久久不動,也不回話。

老漢提高聲音:“阿雄。”

牆外的身影終於出聲,話聲顫抖:“老爺,求您讓雄留在您的身邊,他們三個去保護少爺。”

老漢怒道:“阿雄,你敢不聽話嗎?”

“老爺…”牆外的身影撲通跪下,泣聲道:“雄遵命,這就離去,請老爺保重,萬萬保重。”

中年漢子淚流滿麵,一口氣磕了三個響頭,爬起來轉身奔跑,一邊奔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回頭朝院裏張望。

至此,山上隻剩下百草居一脈的人。

不久後又有一些人背著包裹抹著眼淚從百草居出來,一步一回頭,緩緩下了山,到了山下,有些人去了郡城,一些藥師則去了雲夢莊園。

八月上旬。

江北那邊夭兒還沒有消息傳回來,馭山心中越來越焦急。

秋風起,涼瑟瑟,落葉飄飛,如人心境。

一天清晨,馭山起床後在花園中散步,眉頭緊皺,眼神憂鬱。

突然隗隇進入院子,一路小跑,朝花園這邊過來。

待到跟前,卻見隗隇單膝跪地,抱拳行禮,一臉恭敬張口道:“弟子馭山拜見宗主!”

瞅瞅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馭山想笑但笑不出,說道:“隗隇,不用弄些花樣逗我開心了,我實在是心裏擔憂,樂不起來。”

可說完也沒見隗隇起來,他還是保持著恭敬參拜的姿勢。

見隗隇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馭山狐疑問道:“你怎麽了?”

隗隇保持著姿勢回道:“回宗主,弟子不敢跟宗主耍花樣,請宗主明鑒。”

“什麽意思?”馭山疑惑,往前將隗隇扶了起來,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隗隇起身後低著頭,目光不敢直視,仍是十分恭敬,回道:“弟子奉梁柔副宗主之命前來拜見宗主,梁柔副宗主安排弟子往後侍從宗主左右,隨時聽候宗主差遣。”

聽罷,馭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感覺真不像是故意裝的,便帶著不滿情緒的嘀咕了一句:“梁柔執事到底在搞什麽鬼?”

這時,蘭姨出屋子向這邊走了過來,待到跟前。

萬萬沒想到,蘭姨亦是主動行禮恭敬拜道:“內務長老邱蘭參見宗主!”

“蘭姨…”馭山愕然。

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果說隗隇有可能開玩笑的話,蘭姨是絕對不會的。

難道梁柔真的做出了這樣的安排?

為什麽?她問過我馭山嗎?我哪有想法當什麽宗主?哪有心情?哪有能耐?

馭山心裏頭有了脾氣,對蘭姨行了個禮,瞪了隗隇一眼,然後急匆匆找梁柔去了。

待馭山先行,邱蘭、隗隇跟了上去,一路保持著恭敬,極有分寸的保持著距離。

不過,未待馭山邁出大門口,隻見梁柔笑吟吟出現在眼前。

看來她應該早就在大門口了。

她的左右,跟隨著那兩位高階魂武境婦人。

見到她,馭山正準備開口問清楚。

梁柔卻領著那兩位婦人搶先一步躬身拜道:“副宗主梁柔參見宗主!”“左右護法參加宗主!”

馭山氣極而笑,感到好笑,幹脆說道:“免了。”

待梁柔三人直起身子,馭山張口質問道:“現在你總可以說清楚到底在搞什麽了吧?”

“是。”梁柔先欠身應道,然後才回道:“觀雲先生及一眾老先生一致議定,由馭山擔當雲夢宗宗主,任何人不得非議,否則,逐出雲夢宗。”

“為什麽?”馭山繼續質問,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自身感覺頭也暈脹暈脹的。

梁柔一臉平靜,微笑回道:“宗主切莫生氣,柔兒也隻是奉命行事,具體細節並不清楚。至於副宗主的說法,則是柔兒自封的,目的是為了給宗主分憂,畢竟目前是柔兒代宗主行事,一時半會脫不得手,宗主若覺得不合適,可以隨時罷免柔兒。”

馭山氣極了,不再說話,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進房後,一個人坐在床頭生悶氣。

邱蘭、隗隇及梁柔等人跟了過去,止步於門外。

一會後,馭山情緒有所平複,叫了聲蘭姨。

邱蘭進入房中。

馭山滿臉委屈,又叫了聲蘭姨,顯然是想蘭姨跟他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山兒…”

邱蘭終於變回了之前的蘭姨,而且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帶著喜色說道:“夭兒那邊終於來消息了。”

“夭兒來消息了!”一聽到夭兒,馭山忽地站了起來,臉上的氣憤看著看著消散,嘴角開始起了笑意。

因為從蘭姨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絕對是好消息。

胡屠伯伯的傷應該沒有大礙,說不定夭兒他們已經在歸途中。

蘭姨走近身邊,牽著馭山坐下說道:“你胡伯伯已經蘇醒了,雖然傷勢不算輕,但並無大礙,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們目前還不會回雲夢郡城,一來你胡伯伯需要養傷,二來你胡伯伯與一位多年不見的老友重逢。”

“你胡伯伯的那位老友名叫羋慵,乃郢都羋氏家族的家主,羋氏是郢都的幾大家族之一,底蘊深厚。”

“且正好羋慵新建立了一座鍛造院,這不,聽說雲夢武院衰落四散,便誠心邀請你胡伯伯入駐他的鍛造院,往後全權交由你胡伯伯打理。”

“你胡伯伯考慮到自己受傷,修為實力有所滑落,手下又有一大批人要生活,便也沒有拒絕羋慵的好意,就此安頓了下來。”

聽完馭山打心裏高興了起來,所有的陰霾煙消雲散。

接著,馭山迫不及待的說道:“蘭姨,那我們馬上走,盡快趕去郢都找胡伯伯和夭兒他們。”

卻見蘭姨含笑搖了搖頭道:“山兒,我們不急著去郢都。”

“蘭姨,為什麽呢?”馭山不解。

蘭姨說道:“如今你胡伯伯他們畢竟是寄人籬下,跟隨你胡伯伯的人倒無所謂,但山兒你不同,你是要娶夭兒的人,就不想趁此機會先建立一份自己的事業?”

“我…”馭山陷入思考。

蘭姨說的並沒有錯,自己是要娶夭兒的人。

之前在雲夢山鍛造院也就罷了,那畢竟跟胡伯伯自家產業差不多。

可如今郢都羋氏的鍛造院,那始終都是姓羋。

難道自己真要在人家的屋簷下迎娶夭兒?

這樣豈不太委屈夭兒啦!

馭山的雙眸中漸漸湧起拚搏鬥誌。

不過,心中仍有疑惑,於是馭山問道:“蘭姨覺得山兒當這個什麽宗主真的妥當嗎?為什麽觀雲先生他們要讓山兒當這個宗主呢?”

蘭姨笑著分析道:“在蘭姨看來,觀雲他們別無選擇,此時正是山兒的機會。”

“山兒想想看,如今所謂的雲夢宗,除了山兒,還有誰是先天開元?誰還有資格稱作天才、稱作公子?”

經蘭姨這麽一提醒,想到這一茬,的確如此。

馭山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中依然思緒如潮。

這時,梁柔走了進來。

梁柔目光真摯,充滿期待道:“請馭山學弟多為雲夢宗的前途考慮,柔兒拜托了!”

馭山收起思緒抬頭望向梁柔,毫無自信的問道:“梁柔學姐真的覺得我行嗎?”

梁柔熱淚盈眶的點點頭:“嗯。馭山學弟肯定行的!柔兒堅信!”

“馭山學弟乃先天開元的天才公子,開元之後便以一重元武境修為,入中階元武境排名,且是與五重元武境的藍開戰平,如此驚豔天資,試問雲夢史上曾有幾人?”

“柔兒堅信,雲夢宗會在馭山宗主的帶領下,走向輝煌,走向長久,成為我等安定的家園,讓我等有個安穩的生活。”

說到梁柔,絕對是屬於了解、懂馭山的人。

她最後的措辭,安定的家園、安穩的生活——這些字,對馭山起到極大的作用。

於是乎,馭山就此同意了當這個宗主。

雲夢宗宗主大殿。

馭山走進隻屬於他的書房,摸著一排排精美的藏書,心中無限感慨,腦海中夭兒正滿懷鼓勵的微笑看著他,說等著他。

門外,有隗隇隨時候著,等候宗主的吩咐差遣。

殿堂中,有梁柔值守,小事不擾,要事則來書房向宗主匯報、由宗主抉擇。

左右側殿,兩位高階魂武境左右護法鎮守,確保安全。

大殿後院,專屬於馭山一人的內務長老蘭姨,親自安排馭山的飲食起居。

還有大殿的前後左右外圍,時刻有武藝高強的內門弟子站崗的站崗、巡邏的巡邏。

若非馭山自己堅決不同意,那麽,便還有一隊年輕貌美的女弟子進入大殿和後院,充當貼身侍女。

這種陣勢,令人恍然如夢。

馭山自然是不適應,感覺自己一夜之間像是當上了說書人口中的帝王,過上了帝王般的生活。

尤其是小個子身材的隗隇給人的感覺,他娘的越來越像個太監了,連說話都帶著小雞桑子,陰陽怪氣的。

有一次馭山實在受不了了,直接把他拖進來打了一頓,問他還敢不敢這樣?

隗隇一臉無辜,連連點頭表示怕了。

可沒過多久,他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將太監的感覺愈演愈烈。

馭山無奈,誰讓自己如今身邊就隻有這麽一個相熟的同齡人呢。

接下來的日子,其實馭山並沒有什麽事做,唯一的事,那就是修煉變強。

不過既然坐上了這個位子,在某一事上馭山肯定要過問及調整一番的,那就是雲夢宗旗下產業——錢莊和醫館方麵的事。

馭山將梁柔叫來,讓她將錢莊和醫館的經營方式詳細的寫在紙上。

看完之後,馭山揮筆劃掉了很多東西,並寫上:

以後錢莊不得與醫館合作。錢莊不得放貸,隻做銀票通兌生意,收取合理手續費盈利。醫館的藥材和治療費用要合理,必須是老百姓承受得起的定價。

梁柔看著微微皺眉,嘀咕了一句,“如此的話,會令宗門收入大減,難以維持。”

馭山果決的說了一句,“那就將錢莊的存銀拿出來多做些別的生意,開酒樓、客棧、坊市等等,隻要是正經生意,不賺昧良心的錢都可以。”

見馭山這麽有主見了一次,梁柔微微一笑,點頭稱是。

然而。

對於馭山而言,突如其來的這一切變故,是天大的幸運,還是驚天的陰謀,亦隻有隨著事態的發展,往後去驗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