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除夕夜
六十八 除夕夜
她走到窗邊撥通了傅禮初的電話,他接起後似乎還有些驚訝,“阿川?怎麽了?”
“禮初哥哥,你是在搞我不?”
阿川調皮的學著伽仕保潔阿姨的川普口音對傅禮初直接問道。
傅禮初的笑聲傳來,“說普通話,我搞你什麽了?你給我說的有些懵。”
阿川恢複自己的口音,“我辦公室的花草綠植是你叫人搬進來的?”
“綠植?什麽綠植?
傅禮初比她還要一頭霧水。
“就是好多好多花盆,裏麵有花有草的,我現在屋子裏和花市一樣,特別恐怖。
可心說是你叫人搬來的,我還納悶兒,沒事拿這些東西幹嘛?我又不會養花,還占地方。”
阿川歎了口氣,見禮初好像並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立即猜測是段秋寒在拿傅禮初的名義搞惡作劇。
除了他會這麽無聊以外,別人也不敢用傅禮初的名義。
他輕聲笑了笑:“拍個照片我看看,昨天餘市有場拍賣,物品確實是名花異草,今天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好奇是不是都搬去了你那裏?”
“快別逗了,我沒瞧出哪特別來,不過有一株黑玫瑰還是蠻漂亮的。”
“黑玫瑰?”
阿川走到那盆花旁邊,仔細看了看說道:“長得有些像綻放的玫瑰,邊是黑色的,好像要枯萎了一般,沒什麽味道。”
傅禮初瞬間了然於心,“你說的應該是原始劍斯諾娃,昨天聽說可是賣出了六百萬的高價哦!”
阿川驚呼:“多少錢?六百萬?”
“嗯,估計你那屋子裏現在的價值可以過億了。”
“段秋寒瘋了吧?他是被錢燒的嗎?有那錢幹嘛不好,買這些植物?
把錢給我不好嗎?我們一起去吃山珍海味,不香嗎?”
阿川震驚的看著麵前這些植物,就算知道了它們的價值,心裏依舊喜歡不起來。
“你怎麽肯定是秋寒送的?”
阿川幹笑道:“我覺得隻有他才會這麽無聊。”
傅禮初無奈的在電話那邊搖頭,平時看著挺聰明的人,一到關鍵時候就犯傻。
“明天要回老家過年嗎?”
他開口詢問道。
“不,我明天在伽仕坐鎮,陳述回家了,這邊不能沒有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伽仕,你就不能休息一下?過年總要回去看看家人的。”
阿川沉默了一下,對著電話說道:“我沒有家人。”
傅禮初聽後心裏一顫,“家人呢?”
“嗯,孤兒,無父無母,不知道家人是誰。”
阿川隻能選擇撒謊,總不能說自己從忘川河裏蹦出來的吧?
“對不起,以前不知道,所以……”
傅禮初的語氣帶著一絲歉疚。
“哎,沒事兒啊。我又不介意,不用道歉。”
她笑著的打哈哈,極力的想讓對方相信自己真的不在意。
誰知傅禮初的聲音更加沉了。
“阿川,其實一直欠你一句抱歉。
上次叫你幫我,其實不是為了氣唐妏婷。
家裏的老爺子要給我介紹一個姑娘相親,當日她也在,隻不過想讓她死心而已。
沒想到唐妏婷會一直找你麻煩,做了那麽傷害你的事,總歸是因為我,不然那些陷害和報複也不會輪到你頭上。”
確實,她當了傅禮初女伴的第二日,便沒在有過消停日子。
樁樁件件有備而來,沒少耗神耗力的去對付。
“瞧瞧,我們傅先生什麽時候能說出這麽多話來了?都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幹嘛?我又沒怪你的意思,你這麽一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傅禮初輕聲笑了笑:“這些話想說很久了,隻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
現在說了出來,我心裏也輕鬆不少。”
“成,那能讓你輕鬆的話,這道歉我就收下了。”
除夕夜。
阿川身著一條紅色絲絨連衣裙,頭發盤在腦後,露出白皙纖長的天鵝頸美豔動人,即應節日的喜慶又不失貴氣。
她手裏拿著鑽石盒子的手包,踩著高跟鞋行走在伽仕的每一個樓層。
員工們看到她時都會雙手抱拳說著吉利話兒。
阿川的敬業精神在全伽仕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剛出來時消失過一段時間,幾乎每日都在伽仕,連家都不曾回過。
大家私下裏也十分敬佩她,既然能站上高位,而且坐的穩如泰山,必然有她付出辛苦的努力和異於別人的能力。
阿川之前有問過餘修,過年的時候在哪兒?
餘修對於新年沒有什麽傳統的概念,他回:若是需要他,他可以回來陪她。
阿川苦笑,我要加班。
餘修便回了族落,以前阿川剛變成人時到是一起過了幾個年。
後來阿川直呼無聊,便也沒再特意的過過。
節氣永遠不屬於內心孤單的人。
每一日都如昨日一樣,感受不到任何特別。
阿川的手機信息音從早晨開始就沒有斷過,這些員工們的祝福短信長度堪比小作文,她看起來十分費神。
當然也有些新認識的朋友,比如唐妏瓊和莊卿鸞。
阿川拿著手機想了很久,要不要拍老板馬屁發一條祝福短信呢?
她反複的編輯又刪除,最後隨便找了一個別人發給她的信息複製粘貼過去,敷衍了事了一下。
可心對阿川問道:“覓姐,金先生他們在四樓,剛才叫服務生來喊你,要打發了嗎?”
阿川聽到他的名字立刻皺眉。
這個金先生叫金喜財!
光聽名字就夠暴發戶的了。
可以這麽說,光頭、胖子、大金鏈子、大金表、滿身奢侈品的logo、好像也有幾顆大金牙。
最近這段時間,每天九百九十九多玫瑰往她這送,好像是個離婚的單身人士。
阿川礙於情麵依然不好得罪他,但是要說和他發生點什麽,她也是不願的。
她歎了口氣對可心說道:“你幫我去告訴一聲,我去餐廳忙完便過去。”
可心立刻點頭,出去傳達。
她也走出辦公室去餐廳部送禮物。
今日的熟客不少,每一個訂了年夜飯的包廂她都親自過去送禮品和名酒,說不少吉祥寓意的話。
阿川走了兩個樓層下來,已經是渾身酒氣,可是有些不對勁的是她的體質越喝酒臉越蒼白。
今天怎麽這麽熱呢?
她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