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怎就叫他神魂顛倒了呢?

第69章 怎就叫他神魂顛倒了呢?

“不會那麽靈吧?”拓跋九歌小聲嘀咕著,她隻是偷放了一點點月晦之力在獸核裏啊,反應這麽強?

“接著往下看,不就知道了嗎?”小饕餮賊嘻嘻的笑著,巴不得看風君白出醜。

它可是個記仇的性子,當初在夢魘之森,被風君白一襲人窮追不舍,叫它躲在鐵背巨鱷的肚子裏都不得安生,現下有機會能報複,自然不能錯過!

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似為了觀看奇景,城中所有人都出來了一般。

拓跋九歌不是特別喜歡熱鬧,在街上走了一會兒,便感興趣缺缺,倒是風君白興致極好,老是買些小玩意兒逗她開心。

“小九,與我在一起很無聊嗎?”

幽怨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拓跋九歌看向他,不明所以。

風君白感歎:“你與拓跋淵在一起時總是有說有笑,與我卻是悶悶不樂,可是我這哥哥不及他有趣?”

“這倒不是。”拓跋九歌覺得他的腦回路著實有些清奇,“隻是覺得這樣在街上走來走去沒什麽意思,有這時間,不如用來修煉。”

今晚星光大好,用來玩耍,著實浪費。

風君白有些無語,他生於皇室,鬥爭激烈,不說識人無數,但也見多了牛鬼蛇神。

修煉刻苦的大有人在,但似拓跋九歌這種成魔成癮的,卻是少數,更何況她隻是個十歲孩童,這個年紀的孩子,天真爛漫貪圖享樂才是情理。

偏生她卻少年老成,除了坑人時能見著幾分生氣,平日裏的行事作風,完全就是個克製隱忍的成年人。

“這給你。”風君白心念一動,拿出一朵簪花,佩在她的小發包上。

許冬在後麵瞪大眼睛,欲言又止。

“這是什麽?”拓跋九歌將簪花取下,見這飾物造型精美,狀若滿天星,鑲嵌著一粒粒黑色晶石,似鐵非鐵,似石非石。

此物握在手中,拓跋九歌便感覺天地間的星力在朝自己掌間匯聚,與宗廟的泉眼,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隕星!這是隕星啊!”小饕餮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風君白笑道:“你不是喜歡修煉嗎?有此物在,白天也可吸收星力,算是個助益吧!”

拓跋九歌想也不想,就把簪花遞了回去:“太貴重了。”

風君白卻不接手:“我送出去的東西,可從無收回的道理。”

他說的輕巧,拓跋九歌卻不能等閑視之,“先是玉骨鞭,再是這簪花,再說你一個大男人,身上帶著女兒家的飾品,要麽是送情人的,要麽就是為你那郡主妹妹準備的吧,我不能要。”

“我哪有什麽情人。”風君白著急解釋,隨即心覺荒唐,他與十歲小孩說這些做什麽?

“你放心收著便好,我家妹自幼與我關係不好,也不喜修煉,將這簪花送她倒真是糟蹋了。”

拓跋九歌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之前不是說,與令妹關係親密,兄妹情深嗎?”

風君白臉上一悻,一不注意,竟是自打嘴巴了,他從拓跋九歌手裏奪過簪花,又重新插回她的小發包上,霸道開口:“總之這東西送你了,若再退回,我就丟了它。”

拓跋九歌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對我這麽好,是為什麽?”

這個問題,跟隨在後方的許冬也想知道,他已經被自家主子搞糊塗了。

“對你好,我心裏歡喜。”風君白說著便將頭撇開,這話怕是連他自個兒都說服不了。

他心裏五味陳雜,情緒怪異,這小人精的一舉一動,總叫他不自覺的在意,沒由來的想對她好,與她親近,見她展露笑顏,竟是比他自己得了什麽天材異寶還要高興。

風君白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有問題,帝王卵這事換做旁人,他斷不會敷衍了事,可此番,他卻是違背了自己的原則,裝起了糊塗。

要說這小人精與他相處,也就個把月,怎就叫他神魂顛倒了呢?

想到‘神魂顛倒’這詞,風君白心裏像被烙鐵燙了一下似的,神色都慌了幾分。

他不會真出什麽問題了吧?

可是……這小人精才十歲啊!!

風君白頓感不恥,良心難安,握著拓跋九歌的手不覺都出汗了。

“葡萄,你在緊張什麽?手心全是汗?”

小女孩的聲音響起,風君白趕忙把手抽了回去,用錦帕擦了一遍又一遍,心虛的不知把目光投向何處好。

“我餓了!咱們吃碗麵吧!”他指著路邊一茶肆,音量高了八度,引起不少人側目。

拓跋九歌越發覺得他奇怪,許冬也是狐疑的盯著自家主子,打從主子懂事起,許冬就沒見他如此慌張過!

到了麵攤,老板見同行的一大一小衣著顯貴,氣度不凡,尤其是這為首的公子哥,麵姣若春,雙頰飛霞,顧盼間豔光四射,端是比女子還美上幾分。

“咳。”許冬在後咳了一聲,老板這才回過神,趕忙招呼:“幾位貴人吃點什麽?”

拓跋九歌看向旁邊,風君白已恢複往常的倜儻雍容,頗為隨意道:“三碗湯麵。”說完,直接遞了一片金葉子過去。

老板倒吸一口涼氣,千恩萬謝接過,忙不迭去準備了。

拓跋九歌在旁看著,心想這皇家人就是闊綽啊!她胸腔裏難得熱起的三分良心,頃刻掉回肚中,反正這皇家人有錢,她搶了這帝王卵,就當是劫富濟貧了吧!

小饕餮對她的內心活動頗感不屑:“你與皇家人還講什麽良心?嘖,要我說,這風君白指不定打什麽鬼主意呢。”

“什麽鬼主意?”

“你和他素昧平生,他憑什麽對你那麽好?再說他奉旨來抓我,沒抓著,回去後沒法交差,罪責便是要他來扛。”小饕餮惡意揣度著:“要我說,他現在就是虛與委蛇,指不定在暗中計劃著什麽。”

“你這陰謀論倒是不錯。”拓跋九歌嘲諷回去。

“不然呢,你還真以為自己魅力無邊,他上杆子的想做你哥哥啊?”

拓跋九歌的想法當然不會如此單純,這世間哪有平白無故的好啊?

她心神搖曳,餘光一撇就見老板端著兩碗熱騰騰的湯麵過來,就要放在桌上之際。

轟隆——

天上煙花乍開,巨大的響動觸不及防,老板被嚇了大跳,放碗的手一抖,半碗麵湯盡數朝著風君白潑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