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這聲哥哥,總不能白叫吧
第67章 這聲哥哥,總不能白叫吧
一個虛無縹緲般的存在,現在卻成了症結所在。
風君白著實鬱悶,之前他有兩個猜測。
一是,這忘情院的人與盜寶賊有關,但接觸過後,這猜測顯然是不可能的。
二是,拓跋淵他們在夢魘之森機緣巧合得到了帝王卵,並帶了回來。
當初自己一行人,與他們在夢魘之森撞見過,以拓跋淵的眼力和城府,會猜不出什麽?
若真不知,當初拓跋九歌就不會給他們指路去追賊了。
那時看來無意的舉動,此刻想來,都是有意的。
可若當時拓跋淵已得到了帝王卵,他又豈會看不出帝王卵的價值與重要性?掌握著這樣一個燙手的寶貝,他不想方設法遮掩氣息,反而大搖大擺的帶著拓跋九歌到處招搖?這顯然有悖常理。
從夢魘之森到出雲山再到拓跋府,這一路,自己一行人都被牽著鼻子走,眼看著就要揭開最後的麵紗了,結果當頭一棒,卻隻能得出以下結論:
那帝王卵九成九被孵化了,給做成了陣圖筆?
忘情院主仆三人,隻是撿漏的?
罪魁禍首,還是他們追丟的那個紫眼少年!
哪怕事後要找麻煩,忘情院三人都能宣稱自己無辜,東西是撿來的,事先並不知情。
而自己這行人還成了他們的證人,誰叫那會兒在夢魘之森,他們主動幫忙提供了盜寶賊逃命的方向了?
風君白想明白了之後牙根發癢,幾分好氣幾分好笑,敢情他兜兜轉轉一兩個月,是被人遛著玩兒?
“小人精,你們這一手玩的精彩的很啊!”
拓跋九歌一臉純情善良,仿佛在說: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風君白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那帝王卵我是尋不回了。”
“人都追掉了,帝王卵尋不回也是正常。”拓跋九歌一本正經的歎了口氣,“作為熟人,我心疼你。”
裝!繼續裝!
風君白盯著她,咬牙切齒,故意道:“尋不回帝王卵,但將裏麵的東西帶回去複命,倒也可以。”
“你說的,該不會是我的陣圖筆吧?”
“方才你不是說,做這陣筆的材料是從那紫眼小子身上搶來的嗎?”風君白笑的假模假式,“定坤星盤對你這陣筆有反應,十有八九,你們搶來的就是贓物!”
他說完作勢就要從拓跋九歌手裏奪過陣筆,但女孩心念一動,陣筆就從手上消失,回到了千機鎖內。
風君白早看出她身上有個儲物星器,卻不好奇,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頗有點戲謔的意味。
“就憑這星盤的指針,你就斷定我的陣筆是賊贓所鍛?”
“不然呢。”風君白倒想看看,這小人精還要如何狡辯。
“之前你說拓跋家每個人身上都有帝王卵的氣息,這段時間那氣息又不見了,隻有忘情院裏有。”拓跋九歌不緊不慢道:“你且說說,其他人身上的帝王卵氣息是怎麽來的?莫不是他們身上都有賊贓?”
風君白被她詰問的啞口無言,直覺是與拓跋淵贈去的那些星獸蛋有關,可現在那些蛋早成糞便了,打哪兒去找證據啊?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又……又上套了?
小女孩黑水銀般的眼眸裏氳著淺光,煞是動人,“解釋不出來了吧?我看分明是你這星盤有問題!”她說著,拿起星盤把玩了起來,似隨口一問:“你這星盤若是壞了,還有備用的嗎?”
風君白一個“沒……”字剛要脫口,警覺不對,話還沒完全收回去,便聽‘哢嚓’一聲。
星盤在女孩手裏碎成了七八塊。
風君白的臉頓時青了。
“哎呀!這星盤也太脆了吧,怎麽輕輕一碰就碎了呢?!”拓跋九歌一臉驚慌失措,嚇得從凳子上跳起來,不給對麵男人反應的時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前後不過眨眼間,她眼淚鼻涕橫飆出來,哭的那叫個撕心裂肺感天動地,一把抱住風君白的大腿,滿臉傷心欲絕、悔恨痛心!
“葡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嚶嚶嚶……怎麽辦?我是不是闖禍了?嚶——”
風君白身子發僵,一口鬱氣頂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不是故意的?那你也是有意的!
似猜中風君白的心思,拓跋九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道:“我的星圖是變異的大力金剛熊,所以有時控製不好力道,葡萄肯定不會和我這個小丫頭一般見識的,對不對?”
她一雙大眼睛蓄著淚水,瞧著別提多可憐。
此事要換做旁人所為,風君白便是不揮劍怒斬,也絕不會有好臉色,偏生一看到這小丫頭淚眼婆娑的樣兒,就像是骨子裏有什麽在扼製著他的憤怒一般,明明曉得這小人精是在搗鬼,但就是狠不下心來去計較。
風君白揉著發痛的眉心,哭笑不得的睨向她:“你怎就肯定我不會與你一般見識的?”
“因為你英俊帥氣人品好啊!再說,當哥哥的不都要護著妹妹嗎?”
“之前不還說我是怪蜀黍,現在又成哥哥了?”
拓跋九歌把鼻涕一抽,眼巴巴的盯著他,可憐兮兮的拽著他的衣角晃了晃,“葡萄哥哥,那我這妹妹,你還要嗎?”
這聲哥哥叫的都快甜到風君白心坎裏去了,他一咬牙,罵了自己一句變態。
許冬說的果然沒錯,他定是哪兒出了問題,不然為什麽會對這丫頭沒有半點抵抗力,要是風似鸞敢這樣對著他撒嬌,早就被他一腳踹老遠了!
可瞧著這小人精,哪怕知道她是在使鬼心眼,這聲哥哥叫的也並非發自內心,但他隻覺心中歡喜,是真的歡喜!
別說是那帝王卵了,便是她把天捅個窟窿,自己大概都會心甘情願跑去幫忙補上吧。
風君白臉色變了又變,自己這是病了還是中蠱了?難道真是風似鸞那丫頭太討嫌,所以才會這樣盼著有個討喜的妹妹?
“唯一追蹤帝王卵的東西都沒了,我還能說什麽……”風君白歎了口氣,低下頭,用帕子將女孩臉上的淚水擦幹,無奈一笑:“你這聲哥哥,總不能白叫吧。”
拓跋九歌看著他眼波裏的溫柔,胸口微微悸動,那種奇怪的熟悉感再度浮上心頭。
這枚葡萄袒露給她的,好像真是一顆毫無保留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