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難道不是廢物嗎?

第3章 難道不是廢物嗎?

拓跋九歌皺眉看著眼前那一小碗血,強忍著在四肢百骸裏翻騰的‘餓’意。

“為什麽我要喝你的血?”

記憶中,每隔一段時間,拓跋淵就會放一碗血讓原主喝下去,誰能想到看似人畜無害的美人小叔叔,會幹這麽喪心病狂的事?他是準備馴養出一隻嗜血的小怪獸?

“你星圖的力量失控了,我的血能幫你抑製住體內的饑餓感。”拓跋淵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唇畔的笑容勾引著人淪陷。

這男人……有毒啊……

拓跋九歌咬緊腮幫子,喝血這種事兒,饒是她上輩子殺人無數,仍覺得膈應。可麵前那碗血對她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她太‘餓’了……

欲望滋生出來後,就如狂草瘋長,抑製不住,拓跋九歌奪過碗,幾乎是狼吞虎咽般的將血全喝了。

血的味道不似她想象中那麽惡心,入口後就化作一道暖意,滋潤了她的全身,之前那窮凶極‘餓’的感覺也消散了。

舒坦,從靈魂到毛孔,止不住的舒坦!

拓跋九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像一隻吃飽喝足的貓兒,她看到自己左手的灰色光芒也淡了下去。

說來也奇怪,那兩口被她吸成了人幹,但拓跋淵卻沒有一點問題,這男人到底什麽來頭?

拓跋淵看著躺在浴池裏的小人兒,她唇畔還沾著血跡,殷紅讓她那張原本蒼白的臉蛋多了些許顏色。雖是眯著眼的,但她身上卻有一種沉靜冷厲的氣息,著實不像個小孩兒。

他眼眸裏飛逝過一抹異色,忽然伸手逝去她唇畔的血跡,低聲問道:“歌兒可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拓跋九歌眸光收斂,垂眸看著波光閃耀的浴湯,她估摸著自己忽然恢複靈智後的變化,還是讓這個男人起疑了。

“當然記得,要不是小叔叔你一直關照著,我大抵還活不到現在呢。”她歎了口氣,仰起頭,瘦弱的小臉上滿是感激之色,“還好我現在腦子清醒了,這一切都虧了小叔叔你的丹藥呢。”

拓跋淵看了她一會兒,微微一笑,“醒過來了就好,”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眼神裏有幾分寵溺,“小孩子家家,不要老皺眉。”

這親昵的舉動,讓拓跋九歌怔了一下,心裏有些不適,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就是個小屁孩,拓跋淵這舉動也是正常。

雖說這男人喂原主喝血這件事很詭異,但就其他來說,他對原主是既大方又仗義,那些價值不菲的丹藥,他竟然喂糖豆似的塞給原主吃。

念此,拓跋九歌對他的戒備稍稍放鬆了幾分,眼神也軟化了些。

雖說‘小叔叔’這個稱呼,她始終覺得有些拗口,但原主既是這麽叫的,那她也沒必要更改。

“我的星圖不是破碎的嗎?為什麽會有這樣詭異的力量?”拓跋九歌看著自己已歸於平凡的左手,滿臉好奇。

“吃了這麽久的丹藥,若你的星圖還不能凝聚,豈不是對不起那些藥力了。”拓跋淵莞爾一笑,“你的本命星圖很強,而你先天不良,根本承載不起這樣強大的星圖,所以它才會破碎。”

拓跋淵不疾不徐的解釋道,“你試著調動體內的星辰之力,喚出星圖,感受一下它到底是何形狀。”

拓跋九歌按照拓跋淵所言,閉上眼,她的腦海裏頓時出現了一個灰蒙蒙的空間,緊接著,她感覺似有光點閃耀了起來。

拓跋九歌睜開眼一看,浴池中她的身下,有一個光陣,隱約能看到一些紋路,但很快就被灰色的霧氣給遮擋住了。

那些紋路組合在一起像是……一輪月亮?

不止如此,還有三顆星辰狀的光點圍繞著她,這些星星的光芒卻是乳白色的。

這片大陸以武為尊,世人以本命星圖為基,修星辰之力,每點亮九顆星辰便能進階。

從最低的星者到星士、星師、星靈、星君、星王、星聖、星宗、星帝乃至星皇!

每一階對應星輝顏色各有不同,分別為白、赤、橙、黃、綠、青、藍、紫、銀、金!

拓跋九歌現在赫然是三星星者!

她左手的星圖,是月亮!

“古籍中曾記,月主陰,掌控死亡之力,難怪歌兒你之前會有那樣的氣運。”拓跋淵眸光微動,頗有幾分奇異之色。

說到氣運……拓跋九歌就想翻一個白眼。

蕭山院裏的星運師說她八字帶煞,命理極凶,妥妥的天煞孤星!

以前之所以被人欺負至人憎鬼厭的地步,主要就是她自帶黴運,但凡與她親近的人,不是斷腿就是夭折。

但在拓跋九歌看來,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拓跋淵見她非但沒有喪氣,眉眼間還生出幾分不恥之色,心裏倒有幾分意外,略一沉吟道:“將星辰之力灌注到你右手上。”

拓跋九歌略微猶豫,偷看了身邊男人一眼,還是依言而行。

星辰的光芒重新閃耀,她腳下的星陣卻起了變化,遊走在她身邊的氣息,從先前的陰冷蝕骨,瞬間轉換成溫暖柔和。

而拓跋九歌臉色卻蒼白了起來,她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在飛速流逝,就要撐不住之際,一隻手抵在了她的肩頭,暖意流走向全身,拓跋九歌這才鬆了口氣。

她腳下的星圖已轉變成了一輪太陽。

“太陽星圖!”拓跋淵眼睛大亮,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她。

左手月亮,右手太陽,一邊為死,一邊為生。

最極致的兩個力量,卻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雙生星圖,且還是極致星圖。”拓跋淵不禁笑了起來,幫拓跋九歌把星辰之力撤了回來,他輕揉亂了她濕漉漉的頭發,感慨道:“原來我們的小家夥還是個大天才!”

“天才?”拓跋九歌唇角一勾,“難道不是廢物嗎?”

“世人眼拙,看不到蒙塵明珠罷了。”

拓跋淵低聲笑著,那張溫和姝麗的俊臉上,此刻竟有幾分狂放與輕蔑的意味。

拓跋九歌眼裏隱去一抹光亮,心忖: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原主身體中蘊藏的潛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