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小叔叔

第2章 美人小叔叔

灰色氣息再度從她左手上蔓延出來,拓跋九歌隻覺一股磅礴的生命力湧入自己體內,身體的疲憊感刹時間被一掃而空。

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她食髓知味,不禁閉上了眼,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像被打開了一樣,仿佛整個人徜徉在溫暖的海洋裏,竟忘了把手給鬆開。

等她回過神時,已過去好一會兒了,拓跋九歌心叫糟糕!

下一刻,一隻溫暖的大手將她的手握住了,頭頂傳來男人滿腹磁性的笑聲。

“小家夥,你是準備將我也吸幹嗎?”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有一種低音炮在耳邊炸響的感覺,拓跋九歌抬頭看著這張近在遲尺的俊顏,饒是這張臉在原主的記憶中出現過多次,見到真人的刹那,她依舊狠狠驚豔了一把。

他有著一頭如綢緞般的青絲,腦後的矮髻由一根銀簪別著,額前幾縷碎發輕垂而下,清晰深邃的輪廓,幹淨舒服的眉眼,越是細瞧,越是有種觸目驚心的美。

在他的下頜處,有一個瑰麗的梵文圖陣,形成直線狀,延綿而下,經過喉結鎖骨,至衣襟深處。

男人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拓跋九歌,目光平靜中斂著鋒芒,他給人都感覺像是溫和無害的春水,細瞧之下,又如無垠大海般深不可測。

在原主為數不多都記憶中,這個男人出現都次數不說最多,也能擔當其二。

下人們都叫他表少爺,而拓跋九歌稱呼他為:“小叔叔?”

拓跋淵看著地上的小女孩,見她黑眸清冷,口齒清晰,眼裏飄過一抹訝異之色。

“居然能說話了?剛剛是星圖的力量,似乎失控了……”拓跋淵似在自言自語,目光重新落回拓跋九歌身上,紅唇輕輕一躍,“小歌兒倒是給我不小的驚喜。”

拓跋九歌看著他,身體已恢複了力氣,但左手處灰色的光芒一直在吞吐隱動,她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幫她壓製著。

現下的感覺並不怎麽好受。

“小叔叔不覺得,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嗎?”她仰頭問道,身前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這句‘小叔叔’叫的頗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有了神智,卻沒以前那傻乎乎的時候討喜了。”拓跋淵低笑了聲,在拓跋九歌驚異的視線下,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拓跋九歌嘴角抽了兩下,很快又忍了回去,拓跋淵抱她的姿勢是典型的直男抱娃,這也讓拓跋九歌認清楚了一個現實。

現在,她隻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屁孩!

拓跋淵抱著拓跋九歌走出柴房後,朝旁邊略一偏頭,“虎奴。”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從暗處裏走了過來,粗獷的臉上橫著一條刀疤,看著頗有些猙獰。

“收拾幹淨。”

“喏。”

留下這句話,拓跋淵抱著拓跋九歌大步離開了此地。

……

拓跋淵身份特殊,又是從本家過來的大少爺,在蕭山院旁係這邊也有單獨的院落,平日裏沒人敢過去打擾。

拓跋九歌被他溫柔的放在了床上,下一刻,她就看到男人修長如蔥玉的指尖,落在了她的衣帶上。

“你幹什麽!”拓跋九歌聲音一瞬尖厲,像極了一隻呲牙咧嘴的小獸。

拓跋淵輕眯了俊眸,笑的溫和卻幽深莫測,“歌兒,背後的傷勢需要處理下。”

拓跋九歌被他看得莫名心驚,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又或是,你能自己給後背上藥?”拓跋淵睨眼看著她。

“你轉過去,我自己脫。”

“多疑的小家夥。”拓跋淵唇角微揚了幾分,眼神裏似有幾分促狹,道:“把多餘的衣服去掉,我先去準備藥湯。”說完,他起身去了外間。

拓跋九歌一咬唇,這才把衣服都脫了下去,她傷勢最重的地方在背後,除了有淤傷的陣痛外,還有皮開肉綻的刺痛感。

脫衣服的過程,拓跋九歌有一種硬生生撕下自己一層皮的錯覺,等脫完之後她忙用旁邊的薄被把自己裹起來,額頭上已痛的冒出了冷汗,但由始至終,她都沒發出一點聲音來。

沒過一會兒,拓跋淵就回來了。

姝麗溫和的俊臉上笑意淡然,目光觸及床上隱忍不發的小女孩時,眸中微起波瀾。

視線裏的小女孩,像是黑夜中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平靜的目光中壓抑著冷厲與凶狠。

她恢複靈智後變化倒是不小,拓跋淵眼睛微眯,抱起拓跋九歌,走了出去,整個過程,拓跋九歌都很配合,這倒是讓拓跋淵小有意外。

綠色的藥湯泛濫著草木香氣,拓跋九歌躺進去後,溫和舒適的感覺從四肢百骸傳至靈魂深處,讓她險些呻吟了出來。

她閉著眼,假裝睡去,卻知道浴室裏的一角,那個男人的視線,未有一刻從自己身上移開過。

俊美的男人、赤果的幼女,這個畫麵非常詭異。

拓跋九歌在內心催眠自己,她現在隻有十歲,十歲,十歲!並且她找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這個男人經常會給她弄一些藥湯之類的療養身體。

該看不該看的早就看光了……

想到這兒,拓跋九歌滿心吐槽。

這個男人,拓跋淵,身份和來曆都很神秘,即便是在本家,他的地位都舉足輕重。

除了百年難遇的第一天才之名外,剩下的一切都稱得上古怪。

比如,這樣一個天才小叔叔,為什麽會對旁係的養女格外關照呢?

原主的記憶中,拓跋淵經常到蕭山院來,每一次來都會給原主帶上一堆好吃的,還有各種丹藥。

他在的時候,沒人敢欺負原主,但隻要他一離開,原主的日子可以稱的上是豬狗不如了。

這男人的種種行為,本都可以用善心膨脹來解釋,但一個詭異的舉動,卻讓拓跋九歌對他所有的行為都產生了懷疑。

熟悉的香甜氣味鑽入鼻息間,拓跋九歌感覺自己又‘餓’了,這餓意竟像是來自骨血和靈魂深處。

她睜開眼,見拓跋淵割開了自己的手掌,血流了小半碗。

那碗殷紅的血被端到了她的麵前。

拓跋淵語氣溫和,循循善誘,仿佛隻是端了一碗尋常的湯藥一般。

“歌兒,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