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壽宴
第58章 壽宴
厭火都最隆重的事情莫過於尊夫人的壽辰了。竟比城主的誕節還多了更多的禮儀。
滿大街都張燈結彩，一片紅火。像極了人們過春節的時候。
桑子若從地窖回來以後，一直都有些恍惚。
要說以前厭明伽說出那樣的話，她自當視為玩笑，可是...
那個晚上的他，認真的叫人心疼，癡情的像個傻子。
她沒能開口拒絕，更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直到壽宴前，厭明伽給她帶來了要用的華服。
“桑子若，怎麽樣。宮裏布置的還不錯吧。”
自從那天開始，他依然不變的每天往她的夜香閣裏跑。可不知怎麽的，厭明伽放下了最後一絲防備，像個孩子般的麵對她。
“這很像外麵的春節，那可是我們最重要的節日了。”
“為了和家人團聚，不遠千裏的奔波。”桑子若的腦海裏闖入了一個人，一個已經消失已久的人。
她不僅將北宮嶼視作家人，更是...
“桑子若，我答應你，等我們成親了，我允許你每年回去看你的父母。”厭明伽正擺弄著帶來的衣服。
“就在春節的時候。”
“我...已經沒有父母了。”
厭明伽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坐到她的身邊，“那我做你的家人，好不好。”
“以後每年，我陪你去外麵過這個...春節。”
這些逗笑了桑子若，他對自己是真的很好。好到意誌力可能一鬆懈就會淪陷的那種。
“好了。壽宴差不多開始了，你快換衣服吧。”
說完，人就離開了。
桑子若看著那套精致的服裝，金黃色的絲綢布料上，印著厭火都的圖騰，一種說不出名字的黑色野獸。
翡玉紅丹，鸞羽金冠，珍珠耳墜。全是她沒見過的精美配飾。
“桑姑娘，我喚人來為你更衣了。”小羅子也跟著退了下去。
“等等...”桑子若叫住人問道：“這些東西是不是都是按照城主夫人定製的？”
“不止呢，這些金銀珠寶可都是傳世的名品，看來城主對桑姑娘是真舍得呢。”捂著嘴，退下去了。
越是貴重的東西，桑子若越是沉重的要命。
一個個配飾掛在身上的時候，她差點喘不過氣。就連給她換裝的宮娥都嫉妒一個人類能獲得如此寵愛。
出門的時候，厭明伽等在門口。看見她的一瞬間，眼睛都直了，“走吧。”
挽上她的手，一雙璧人，步入宮殿。
這殿裏的氣氛比外麵可是莊嚴的多，百朝文武，著官府，帶官帽，手持玉板。大有種上朝的錯覺。
桑子若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麵，難免有些緊張。
“沒事。這些人以後都聽你的。”厭明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伽兒，這位是...”
剛走到正中間，尊夫人的一聲質問，嚇的人一激靈。她想起了那個晚上尊夫人的計劃。
不正是今天嗎？
她想要做什麽？
厭明伽沒有理會，將人送到了位置上，正好在尊夫人的對麵。他自己坐上城主之位。
“壽宴開始。”
先是文武百官一一祝詞，然後安排了各個地方的舞蹈。熱鬧是熱鬧，不過桑子若無心觀賞。
滿心想的都是尊夫人的下一步計劃。
難道她真的能在自己壽辰裏百無禁忌，大開殺戒？
想的出神，都沒察覺到宴會進入了另一個階段。散走了文武百官，從宮宴變成了家宴。
座位相應的調整了一下，厭明伽坐到她的旁邊，還是正對著尊夫人。
桑子若一抬頭，看見一個背影極其熟悉的人，“那個人...是誰？”
指著散去的百官問道。
“他是厭火都的兩朝丞相，厭光。”
對，厭光，就是這個名字，上次她雖沒看清長相，可是名字沒有忘記。
“他，你也認識？”對上厭明伽戲謔的眼神。
“不認識，就是從書文中看到過。”
“看來你對我厭火都的曆史，可是了解的透徹啊。”
厭明伽肆無忌憚的玩笑著，可讓對麵的人相當不爽。
“伽兒...”
尊夫人一聲，整個宮殿都安靜了下來，“你好像還沒有向母親介紹，這個女子是誰？”
“她啊...是我未來的夫人，也將是厭火都最尊貴的女人。”
“哦，是嗎？”尊夫人的臉色已經不好了。
朝著遠處的厭光含顎。動作很輕，卻被桑子若看見了。她心下有些不詳的預感。
“你平時找人類做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管。”
表情一下子凝在了臉上，凶相畢露，“我是絕對不會讓一個人類女子的地位比我還高。”
“母親，我喜歡她，隻想娶她一人為妻。”
桑子若堅信，他理解錯了尊夫人的意思，她根本不在意兒子娶誰，而是不同意一個女人在厭火都比肩她的地位。
“伽兒，你要娶誰，本不應該由我管，可是你在地窖裏弄的那些女子又怎麽辦呢？”
“我會好好安頓她們的。”
“安頓？”尊夫人緩緩起身，“那我要你將她們肚子裏的孩子通通殺了，你也願意？”
厭明伽眼神堅定的看著桑子若，“如果她介意，我便殺之。”
可是一旁的人卻聽出別樣的意味，尊夫人要除了厭明伽的後。以保證她的計劃不出現任何失誤。
“我不僅要你殺了那些胎兒，我也不準你娶這個人類的女子。”
“當年你我受了那些委屈難道你的忘了嗎？”
一軟一硬，兼容並濟，這便是尊夫人的手段。
剛才凶狠的模樣褪去，此刻她的臉上盡是多情女子得不到愛的悵然，“因為司馬藍蓮，因為厭明頌，你的父親不愛你。”
直戳痛點，這個女人，果然狠辣。
“我不是不讓你娶親，你若真心想要一個城主夫人，母親幫你尋來便是。”
“可是...人類啊。”尊夫人絲絹拂麵，“人類就是我們母子的災難。”
厭明伽不再言語，他想要完成的大業沒半點著落，好不容易遇到喜歡的人，偏偏又是個人類。就連母親...也不理解。
“伽兒，母親答應過你的事情，從未食言。”
說著，尊夫人挺直了腰板，臉上一絲譏笑瞬間流過，那種囊中取物的輕鬆，“來人。”
不好...
桑子若直覺。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住。
宮殿的門緩慢打開，像是故意在拉長時間似的。
一束強光突然照的人睜不開眼睛。
一個宮人，帶著一個少年。朝他們三個人走來。
等她緩神看清，少年蒙著麵被五花大綁，可是來的宮人竟然是...
北宮嶼。
北宮嶼！
消失了數十天的人，此刻，拉著一名陌生少年，站在她的眼前。
像是蘊藏無數個秘密的黑洞，桑子若心裏慌亂的無邊無際。
北宮嶼抬眼便看見她，卻偽裝的一絲不苟。
隻見他俯首獻禮，恭敬從容。完全不是她印象裏那個翩然瀟灑的龍族。
“城主，真的小公子...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