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回國
第五十四章 回國
“我說,我們換個座位。”周邢琛見兩人呆楞住,表情奇異,便又耐心說了一遍。
言都安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換來換去多麻煩。”
“你閉嘴。”周邢琛對言都安沒好氣,轉而一雙眸子緊張地盯著梁珈,大有你不換位置就等著瞧的意思,威脅意味十足。
梁珈心知肚明他這是吃醋了,為了安撫周邢琛的醋意和怒氣,她無奈點頭,順從地起身調了個座兒。
言都安自從周邢琛坐在他旁邊開始,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把頭扭到一邊,周邢琛則看也不看他,故意拉起梁珈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緊緊握住,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回國的旅途很長,且並不愉快,周邢琛和言都安,這兩個名字拚湊在一塊兒就是一種低氣壓。
經過幾小時的跋涉,飛機終於落地,艙門開啟的那一刻,周邢琛迅速解開安全帶,拉起梁珈就走,他是一秒中都不想和言都安多待。
可言都安是個不會看臉色的,他偏偏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
“珈珈,你們現在是要去哪兒?”言都安跟在梁珈身邊。
“回家啊。”梁珈如實回答。
“這樣啊,”言都安摸摸下巴,放慢腳步,隻一瞬,發現自己和他們的距離被拉開了,又小跑一段路跟上去:“要不先去吃飯吧,好久不見了,我做東!怎麽樣?”
周邢琛猛然停住,梁珈也跟著他停下。
他怒氣騰騰地轉身,拉過梁珈護在身後,用自己一米八幾的大個完完全全遮住梁珈不讓言都安再看到,他一雙寒星般的瞳孔半眯著,火藥味十足:“言都安,你怎麽這麽厚臉皮?做這些自降身份的事?”
言都安眉眼彎彎,笑得理所當然:“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我不覺得有什麽自降身份啊。”
周邢琛緊握雙手,威脅道:“你再跟著我們,別怪我不客氣。”
“不不不,”言都安瞪大一雙豔麗的眼瞳,連連擺手:“我不是跟著你,我是想和珈珈敘敘舊。”
“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周邢琛冷著一張臉宣告主權。
沒想到言都安點點頭,輕飄飄道:“我知道啊。”
周邢琛沒轍了,如果,對方是個平平常常的,諸如寧曆寒一樣的紈絝公子,他有成百上千種方法讓他知難而退。可對方偏偏是言都安……
他加快腳步,梁珈幾乎是跟著一路小跑,他把梁珈塞上車,自己也上車,風馳電掣般離去。
光影飛快移動,梁珈明豔的臉上有微微的笑意,她坐在後座,一邊揉揉自己酸痛的腳踝,一邊打趣周邢琛:“沒想到,你吃醋是這樣的啊。”
周邢琛一揚眉,想也不想地說:“你是我的,我不容許別人覬覦。”
梁珈甜甜地笑了,梨渦輕旋。
驅車到了郊區別墅,傭人把行李搬進房間。
這一路風塵仆仆,梁珈,周邢琛二人都非常疲憊。他們早早地吃了晚飯,沐浴後便睡下了。
第二天,梁珈是被吵醒的。
她躺著軟軟的真絲床上,擁著輕柔和暖的鴨絨被,無奈耳邊一陣陣叮叮郎朗的聲音,持續了很久,毫不停歇,還有車輛來來往往。
周邢琛很早就已經去公司點卯。
梁珈下床,來到窗邊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霎時間灑滿臥室,晃得梁珈有些睜不開眼,她用手去擋,半眯著眼,從指縫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言都安?”梁珈不確定地輕呼出聲。他怎麽來了?
這時,言都安恰好轉頭抬臉,看到站在落地窗旁邊的臉頰,對她爽朗一笑,抬手打著招呼。
梁珈隨便梳理了下頭發,換了一身日常的服飾,便下樓想問個明白。言都安,到底什麽意思。
“嗨,早上好。昨天睡得好嗎?”言都安本來在指揮著搬家工人,見梁珈走過來,便跑過來招呼。
“早安,”梁珈雙手環胸,睡眼還惺忪,肌膚白似透明,長發鬆鬆軟軟地勾勒著頸部的線條垂至腰側,她聲音略帶疑惑:“你,這是在幹嘛?”
言都安唇畔旋起一個俊逸的笑容,他手一揮,指著鄰近的一幢別墅樓,語調輕鬆道:“我今後就住這兒啦。”
不顧梁珈驚愕的表情,他極為紳士地鞠躬:“以後就是鄰居啦,還望,多多指教。”
梁珈被他弄得啞口無言,她隻諾諾地隨意應付著,心裏卻是一團亂麻。
不是她自戀,而是言都安做得太過明顯,在自家旁邊買別墅,怎麽看也不像巧合,自從馬爾代夫的偶遇之後,幾乎天天都能看到他,這很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啊。
“那……你先忙。”說完,梁珈不等言都安反應,便快步走了,“哐——”一下關上門,像是在躲避什麽。
言都安眼底染上一抹沉鬱的顏色,深深望著梁珈離去的方向……
梁珈按按自己的心口,她不知道言都安從哪知道他們的地址,也不知道他在這裏購置房產用意何在,難道,他對自己還不死心麽?
想到周邢琛回來後,如果看到新鄰居是言都安……梁珈揉揉太陽穴,覺得一陣頭疼。
然而,該來的還是要來。
當晚,梁珈裝束溫雅,在長桌上布菜,等著周邢琛下班回來一起吃飯,在她提起精美的玻璃酒瓶,正欲摻酒的時候,大門被打開。
周邢琛攜風帶雨地進屋,一臉鬱鬱的神色,周圍空氣低了好幾個度。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地坐在長桌旁,胸口起伏劇烈。
梁珈姿態優雅地倒好一杯酒,放在他身前,輕輕柔柔地問到:“看見言都安了?”
周邢琛眉頭皺得更深,言都安,一聽見這個名字他就渾身不安。
梁珈看見他這種反應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走到周邢琛身前,握著他的手,蹲下身,伏在他膝蓋上,表情柔順可人:“不要放在心上,你不喜歡他,就當他不存在就行了。”
周邢琛被梁珈如春水含情的眸子望著,心裏的火去了大半,他抱起梁珈,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聲音悶悶的:“可是,他對你……”
梁珈正色道:“可是,我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周邢琛稍稍寬慰,可心裏依然不放心,他想了想,開口道:“你明天和我去上班。”
是個陳述句,語氣不容置疑。
“啊?”梁珈愣住。
“嗯,作為我的秘書,”周邢琛定定地望著梁珈:“這件事,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