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陰魂不散
第五十三章 陰魂不散
之後菜品端上,雖然精致可口,但周邢琛想到言都安那張對梁珈饞涎欲滴的臉,盯著梁珈就熠熠生輝的眸子,他就沒有半點胃口。
他看見坐在對麵的梁珈吃得津津有味,似乎沉浸在老友重逢的喜悅中。周邢琛心裏輕輕一歎,自己保護好她就行了,這個迷糊的小妻子。
不鹹不淡吃完這頓,周邢琛和梁珈便回房間休息。
翌日天明,馬爾代夫似乎沒有陰天這一說。永遠都是明日高懸,直直地炙烤大地。
周邢琛帶著梁珈來到當地一家非常有特色的餐廳,很有南國風情的裝飾,看似粗糙卻處處體現細節的裝修,梁珈在心裏為它點了一個大大的讚。
他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周邢琛剛剛翻開菜譜,耳畔便響起一個他極其厭惡的聲音。
“這家甜品不好,就不必點了。”
“言都安?”梁珈驚訝中帶一點欣喜:“你怎麽會在這兒?”
言都安仍然罔顧周邢琛臉色,自顧自坐下:“大概是”他朝梁珈眨眨眼:“緣分。”
周邢琛依然沉著臉,正要罵走他,言都安卻給他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正色道:“今天我是和朋友過來的,”說著遙遙朝另一桌高鼻深目的歐洲人揮揮手,那桌人也回應著揮揮手:“你看,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老朋友遇見了,總要過來打個招呼。”
“是是是,”梁珈無奈,她了解周邢琛,看他沉著臉一言不發,知道他現在怒氣很重,為防周邢琛暴走,她搶著趕走言都安:“現在招呼打了,你可以走了,去你朋友那邊吧。”
言都安聳聳肩:“好吧,既然這樣,你們好好享用。”說著,便端著酒杯回到另一桌上,眼神卻有意無意一直飄向梁珈。
“陰魂不散”周邢琛怨懟。
梁珈噗嗤一聲笑出來,眼看周邢琛臉色越來越黑,連忙正色,安撫地握握他的手,嚴肅道:“我不會理他的。”
聽到梁珈這麽說,周邢琛臉色才緩和一點。
菜肴陸陸續續上了,都是國內吃不到的一些極富特色的菜品,口味如何還另說,就它的品相而言,是非常精美的。
吃到中途,周邢琛說要去趟洗手間,梁珈點點頭,他便離座而去。
梁珈食指大動,一直自顧自品著菜,忽然,麵前一暗,一個黑影浮現。
梁珈抬頭,對上一雙含笑非笑的眸子。
“周邢琛走了?”言都安沒有任何尷尬地坐到梁珈對麵,周邢琛剛剛坐的位置上。
不著痕跡地掃一眼桌上的菜,對梁珈笑笑道:“點的東西,倒是很有品味嘛。”
梁珈莞爾:“邢琛點的。”
聽她提周邢琛,言都安眸色暗了暗,語氣充滿關懷,一雙好看的眼認真看著梁珈:“你現在,還好嗎?”
梁珈點點頭:“挺好的。”想起不久之前,和周邢琛明明還有那麽多誤會,那麽多矛盾,沒想到現在梁珈露出甜蜜幸福的笑靨。
看著那個明媚的笑,言都安覺得,仿佛滿庭草木都開出了花朵。
她現在,是真的很幸福啊,隻是可惜,這幸福不是自己帶給她的,而是另一個男人,是周邢琛。
想到這裏,他語氣有點猶豫:“你為什麽會嫁給周邢琛?”
“我愛他啊。”仿佛在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梁珈毫不猶豫的回答,這句抹了蜜的話卻讓言都安心裏狠狠一痛。
他想問,那我呢?卻又遲遲開不了口,他害怕聽到她的回答,就如他有一段時間害怕見她,他終究是個懦夫
驀然座椅猛然一抖,言都安坐不穩,差點摔下來,向前跑了幾步才將將穩住身形。
他理理衣領,皺眉看過去,是周邢琛。
周邢琛此刻臉色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雙手握成拳頭,一雙眸子陰沉得可怕,像是要吞噬掉一切。
第一次,言都安不敢輕易開玩笑了。
“滾。”周邢琛冷冷吐出這個字。
梁珈無奈看著這一幕,知道自己也不好說什麽,便隻是保持沉默。
“看來我還是打擾你們了啊。”言都安苦笑著:“那麽,我先消失好了,後會有期。”
說著,回到座位拿起外套和帽子,向同桌的友人告別後,推門走了。
梁珈望著盛怒的周邢琛,柔聲道:“別生氣了,吃飯吧。”
周邢琛卻冷哼一聲:“你說你不會理他。”
梁珈一愣:“他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想了想又補充:“就想朋友一樣。”
周邢琛冷冷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幫我改簽成今天的航班,我們要提前回國。”
梁珈愕然,在他掛掉電話之後,問到:“這麽快就回去了?”
“哼,”周邢琛狠狠咬一大口意麵:“還不都是因為你。”
晚間十分,夜幕剛剛擦黑,周邢琛和梁珈便拖著行李到了機場,買了頭等艙,入座後,調好椅子姿勢,周邢琛想到永遠也見不到言都安了,心情大好。剛準備和梁珈說說話,眸光一閃,整個人都僵住了。
周邢琛覺得,言都安此人,已經把陰魂不散演繹到了爐火純青。
一次偶遇是巧合,兩次偶遇是緣分,三次,那就就是陰謀。
周邢琛眼看著他狀似訝異地和梁珈打招呼,還從容隨意地坐在梁珈身側,他的陰謀得逞。
周邢琛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自己改簽的事情,隻覺得現在心裏有火在燒,他想,把這個笑得一臉溫柔的男人扔下飛機,永遠不在出現礙眼。
仿佛沒有看到周邢琛憤怒的視線,言都安嬉皮笑臉地和梁珈聊著大學時期的事情。
一會兒是同學聚會大家的不同變化,一會兒是學校近年來發生的趣事,聊完後還回憶過去,周邢琛覺得自己一定要製止,否則他們該展望未來了。
“珈珈,”周邢琛開口:“我們換個座。”
一時間,梁珈和言都安都變了臉色。
梁珈沒想到周邢琛會這麽親昵地叫她,而言都安他不想想象,如果他挨著周邢琛,那麽這一旅途,該是有多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