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酒吧
第二十六章 酒吧
梁珈站起身,收拾好紅酒杯瓶,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忽然,身邊手機急震,她一下回神,看見又是梁文瑞……
梁珈調整一下呼吸,說:“媽……”
“你什麽都別說,”梁文瑞語氣堅定而嚴肅:“現在,去,把邢琛找回來。”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梁珈說道。其實,她聽到這樣的吩咐很是頭痛,周邢琛……周邢琛,一直都是周邢琛,他自己莫名其妙亂發一通脾氣,憑什麽讓她去找!
“你去不去?”梁文瑞冷冷道。
梁珈撫著額頭:“我現在就出門。”
梁文瑞得到滿意的答複,一下子掛掉電話。
梁珈上樓換了件卡其色的風衣,穿上長筒靴,戴上貝雷帽,稍稍捋一捋長發,拿起手包便出了門。
酒吧裏。
燈光晃得人眼睛疼,音樂嘈雜震耳,舞池裏的男男女女扭動身軀,像饑渴的蛇。
周邢琛坐在吧台邊,取出存酒一杯一杯灌著自己,他不知道為何心情這麽差,他想買醉,但是頭腦卻很清楚,清楚到梁珈的臉,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靳玄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他見周邢琛不要命一樣的喝酒,理所應當地給梁珈打了電話。
“喂,梁珈。”他語氣有些急,一邊瞟眼盯著微醺的周大少,一邊捂住話筒和梁珈對話:“beauty酒吧,快把你丈夫抬回去,他再喝下去會出人命的。”
酒吧太過嘈雜,他急匆匆囑咐完梁珈也沒聽到她的回答,便一把摁住周邢琛的手,皺眉勸他:“什麽天大的事兒,非得自個兒糟蹋自個兒身體?說出來,哥們兒給你撐腰。”
這話說得狂,卻起到一個醜角的作用,果然,周邢琛冷笑了下,發出邀約:“你陪我喝?”
“行啊,”靳玄想著,這樣他能少喝一點是一點,一邊倒酒,一邊調笑說:“不過喝的是你周大少的酒,待會不夠,繼續照顧兄弟生意。”
周邢琛一仰而盡。
靳玄剛要跟著,眼光一閃,看見夏沁兒千嬌百媚地坐過來。
她把手搭在周邢琛肩上,身體前傾,想要掛在周邢琛身上一般。
周邢琛把手放在她腰上,問道:“你怎麽來了?”
夏沁兒扭頭,朝角落裏一桌人嫣然一笑點點頭,對周邢琛說:“我姐們兒說在這裏看到你買醉,我就過來看看。”
周邢琛又要抬杯,被夏沁兒按下,正要發作,卻看見夏沁兒一下喝掉。
接著,夏沁兒跨坐到周邢琛腿上,捧著他的臉,一下子吻住他,將烈酒從唇齒間遞送過去。
這一幕,剛好被轉角進來的梁珈看見。
靳玄暗自咋舌,吐槽一句“修羅場”,便拿著自己的酒,翹著二郎腿坐在吧台裏麵看好戲。
梁珈看見那麽曖昧,色氣的舉動,不由一陣驚訝一陣心慌一陣難過,但她不動聲色,走近他們,她輕輕叫他:“周邢琛。”
周邢琛背對著梁珈並未看見,酒吧音響震天也沒聽到她的聲音。反而是夏沁兒看見梁珈,勾起一抹勝利般的微笑,施施然又送了一口酒。
周邢琛咽下,梁珈才走近他,靠在他耳邊大喊:“周邢琛!”
周邢琛一愣,隨即眉頭深鎖,很自然地想要推開身上的夏沁兒。沒想到梁珈會找過來……一定又是梁文瑞。
想到這裏,他停住推夏沁兒的手,反而是輕輕淡淡瞟了梁珈一眼,又和夏沁兒調笑起來。
梁珈強忍心中的難過,開口:“邢琛,好晚了,回去吧。”
周邢琛不理。
她用同樣的說辭,再次懇求了一遍。
依然不理。
她心裏有點委屈,扯過一把高腳椅坐在他們身邊,就這麽一直看著……
周邢琛皺眉,她這麽一直看著自己,自己竟然沒辦法和夏沁兒再一起喝酒了……他對夏沁兒說:“你先下來。”
夏沁兒心裏雖然不願意,但也聽話地從周邢琛身上下來,乖乖站在一邊。
周邢琛看向梁珈,說到:“我心情不好,到這裏來尋樂,開心了,自然會回去。”他涼薄的唇彎出一個殘忍的弧度:“你,能讓我開心嗎?”
這是在講條件了。
梁珈眼中一片清明:“你要我怎麽做?”
“聰明,”周邢琛滿意地笑笑,隨後拉起梁珈的手,發出邀請:“來。”
他拉著梁珈到了舞池。
梁珈有些緊張。周邢琛看出她的拘謹,在她耳邊道:“學著她們。”
梁珈看看周圍的女生,穿著暴露,臉上抹著濃厚的脂粉,盡情展現自己的身體,和男人貼身熱舞。
還不等她驚愕,周邢琛便拉著她跳了起來。
她從小學的是芭蕾,華爾茲,什麽時候跟著節奏放縱過自己的身體,她不敢,也不會。
於是她身體僵硬,周邢琛攬著她的腰,手指一路向下,她本能後退,周邢琛隨音樂一個回轉繞到她背後,嘴唇在她鎖骨處遊走,她偏頭,下意思躲開。
幾次三番都是這樣,周邢琛漸漸火起,鼻中重重一哼,扔下梁珈一個在舞池,自己三步並作兩步拉起吧台邊的夏沁兒便走。
梁珈跟過來,他吼道:“滾,自己馬上回別墅去!”
說完,帶著夏沁兒走了。
梁珈不知自己哪裏做錯了,好像在周邢琛眼中,她梁珈舉手投足都是錯,關心他是錯,不理他是錯,違逆他是錯,順從他也是錯……
在這麽吵的環境下,梁珈更加心煩意亂,她來到吧台前,和靳玄寒暄幾句。
剛才一切靳玄都看在眼裏,於是他笑道:“梁珈,看開點啊,哥這兒有好酒,隨便消愁,回頭記周邢琛賬上。”說著,招呼拿出三瓶酒,一字擺開:“都是你的,喝不完,存著,下回再來玩兒。”
靳玄開這酒吧原本就圖一樂子,“狐朋狗友”有事兒沒事兒來這兒聚聚鬧鬧,這兒都是朋友,他得招呼別人,也不可能一直陪著周大少的小媳婦。所以給了酒後,靳玄便走了,叮囑了一句,酒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讓梁珈自己留點神。
梁珈點點頭,這話聽沒聽進去聽沒聽明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