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菲爾哀思鬧

第92章 菲爾哀思鬧

那洞我也瞄了兩眼,但沒火星娃說得嚇人,所以我馬上問他:“你看清了嗎?”

“錯不了,就是隻手!”他揉著臉,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人手?”惡少又問。

“人手!”

見他十分肯定,我順口問道:“左手還是右手?”

此話一出,三人將癡呆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也是順嘴禿嚕出來的,意識到重點不在這裏,便改口問:“憑空的一隻手,還是石頭裏長出的手?”

“沒看清。不過洞穴都是喇叭狀的,窄口後沒準還有個大空間,也許有個人在裏麵。”火星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惡少疑聲嘟噥:“是誰呢?”

我說:“是誰不重要,他要幹什麽呢?”

頓了一陣,我們幾乎同一時間睜大的雙眼,驚恐瞬間從八隻眼裏噴了出來。

正如我所說疑惑的,是誰不重要,他要幹什麽才重要。而現在你根本不用疑惑,傻子都能猜到這家夥要幹什麽了——偷劍!

以目前的情況判斷,隻要他偷走了青銅短劍,就算不再出現,我們也會困死在這裏。如四局那位前輩一樣,餓死或渴死,給這地方多幾具沒傷痕的幹屍。

這就是他要做的,用這種不見血腥的殺人手法殺人於無形。比溺亡耗時,但如果讓我選,我更願意被溺而亡,最起碼稍微痛快一些。

搞清對方的目的,後脊梁難免一陣寒意,也避免不了一陣雞飛狗跳。

之前抓到火星娃他們後,我心裏一直盤算出去好好審審他們,甚至都把隱藏在暗處這家夥給忘記了。沒想到他看到我們找到了離開的笨方法,竟然狗急跳牆來偷劍,的確給人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但是,偷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靠此處地理優勢隱匿身形,卻也因洞穴局限性,沒能做到悄無聲息。所以,我們也許還能在他溜走前留住他,至少,要留住我們的短劍。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受到傷害的時候,首先衝出去的一定是最在乎他的人。祖傳的寶劍被偷,劉睿聰一聲淒慘的吼叫,隨手撿了條槍,一溜無影步就躥到了箱子頂端,“哇呀呀”的叫嚷著,瘋了一樣向裏戳。表情像隻狗熊在掏蜂蜜,害怕中摻雜急切、憤怒和些許期待。

火星娃在下麵又蹦又跳,叫嚷著給劉睿聰出主意,“插他手,插他手……”

惡少從篝火堆撿了一個噴著火的長木板,準備上去烤雞爪子。

而這時候我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便給了火星娃一腳,“洞裏不直吧?”

他自然沒料到,一下歪坐在地上,想了一下才說:“我看過的都不相同,洞口幾乎都是利用傾斜度隱藏起來,變窄後,裏麵大致是水平的,就像樹根一樣,方向不固定。”

“寬窄呢?”

“大致和人類頭顱差不多。”

“靠!”惡少聽了,停下腳步,“合著他拿不走。”

我點點頭:“可能因為有急彎,青銅劍轉不過身,他一時拿不走而已。但他一直在晃悠劍,目的是擴大洞口。”

“那怎麽辦?”火星娃一臉死了親爹的表情。

我才沒他那麽悲觀,“洞與洞直接連通嗎?”

“不知道,沒說方向不固定嘛,往裏看不到多遠的……”說到這裏,火星娃瞥了我一眼,“別想著迂回的事了,那洞根本鑽進去的。”

惡少揮手給了他一大耳刮子,罵道:“你傻逼呀!鑽不進去能出現隻手,難道光就一隻手!”

“我哪知道啊,現在就一隻手。”火星娃害怕再挨揍,往後退了兩步。

“再扯犢子我特麽抽死你……”

我急忙擋在兩人當中,從褲兜裏掏出惡少給我的東西遞給火星娃,“人鑽不進去,這個總行吧。”

他斜眼放光時候異常妖異,笑嗬嗬地接了過去,“要不然獨眼龍說還有兩顆**找不到了,原來真讓你們拿走了。”

劉睿聰還在上麵罵罵咧咧地拚刺刀,戰況焦灼,但他表情未變,就是說短時間應該還能牽製住那隻手。

我們三人深知時間寶貴,開始仔細尋找頭頂是否還有洞穴。不一會,在距離劉睿聰拚刺刀那裏七八米外,找到了一個不易發現的喇叭洞穴。

火星娃用他的“作弊器”升了上去,用手電照了一下裏麵,立即投給我們一個中了一等獎的表情,隨後他急匆匆擺手示意我們離開。

惡少麵露喜色,轉身就走。我跟著走了兩步,才想起通知劉睿聰暫時收兵。

劉睿聰那拚得熱火朝天,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之後火星娃又嚷了他一聲,可我總覺得可能為時已晚了。因為他剛喊完,我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雖然沒感到什麽氣浪拍來,煙塵和焦糊味道是避免不了的,耳朵也被震得想一群蜜蜂在裏麵飛。

暗罵了兩聲,我探出頭,用手掃著灰塵,還沒看清破壞力如何,就聽火星娃突然嘶啞地喊道:“菲爾哀思鬧!”

我身邊的惡少有些犯愁,“他丫喊得什麽玩意兒?”

“CS你沒打過,扔雷了。”說著話,我忙縮回“掩體”後麵,識趣地把耳朵捂上了。

後背剛貼在箱子上,就聽“轟”的一通悶響,似乎是坍塌的聲響,就好像那種危樓破拆的聲音,特別震撼。而且就算靠在箱子後麵,我都能感覺有強烈的沙塵暴掃過。

等了一陣,確定沒有“餘震”了,我和惡少掏出手槍,探頭探腦地去“打掃戰場”。

煙霧未散,有些吸光,手電穿透力不強,但眼前的景象著實讓我一驚。

靠近門扇附近根本看不到任何箱子了,那裏全是石塊,大小不一。最大那塊有的有一噸重,上麵幾條歪歪扭扭的溝槽,應該是被灌雷的通風道。

任誰也想不到**會有如此破壞力,我和惡少躲避的箱子險些就被砸到了,搞得我們都在不停地咽吐沫。而且,我忽然想到一個人,現在大概算不得人了。

劉睿聰之前在箱子上跟一隻手瘋狂地拚著刺刀,誰也沒注意緊要關頭他有沒有退下來。現在箱子都粉身碎骨了,人要是沒撤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