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端倪

第72章 端倪

見我光擦冷汗,惡少“唉”了兩聲,拱嘴說:“日子也不短了,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我想了個最合適的用語,“關係純潔。”

“啥意思?一直戴套?”他撇眉問。

我尷尬搖頭,“也不是,怎麽說呢……”

“支吾個屁!上床了沒?”

“上是上了。”我抽了下鼻子,不好意思地說攤開手,“沒幹啥。”

聽了我的話,骷髏臉都黑了。

“床都上了……我,我就沒聽說過還能忍住的!你真是我親兄弟!!!”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我一眼,擺手表示不想打聽我的私事,轉而問:“那她家裏的情況你應該知道吧?”

讓我心寒的就是這裏,於是我搖搖頭,坦白地說:“沒談過這些。”

“靠!算我錯了行不,你不是我親兄弟,你特麽是我親大爺!”他舒了口氣,掙紮著給我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跟她好了這麽久,對她的了解,還僅限於從她著作上的公眾信息,甚至還沒有她書迷了解她,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但想要了解她的家庭信息,還是非常方便的,於是要過了惡少的手機,給王晨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她就開始發牢騷:“該打的不打,不該打的瞎打!”

我裝傻充愣,“等誰電話呢?”

“啊!”她立刻聽出了我的聲音,很吃驚,頓了一下,她慌不擇言地說:“等你啊,等你泡我……不是,不是,你別總胡鬧,說正經的!”

我有些無語,“大姐,誰鬧了啊?我找你就是正經事。”

“嗯?!就正經事啊?!她又不樂意了。

“廢話!你到底想幹嘛吧,隻要不需要負責任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我本來就在氣頭上,隨口發泄了一下。

“說吧,我看看正經到什麽程度。”她真是生氣了,音調都透著嚴肅,讓你能想象到她的胖臉一定是灰白的。

我心裏有些愧疚,但實在不想和她拉家常,便直截了當地說:“能找到火夢焱詳細的資料嗎?”

“那要看多詳細了。”她拿起了官腔。

“越詳細越好。”我馬上說。

頓了一下,她嬌滴滴地說:“拿我當使喚丫頭啊?自己搜集。”

我一聽她聲調怪異,趕緊放低姿態,“您不是專業嘛,勞您大駕,能找到嗎?”

“能。”

“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大概……”她拿著腔子,大概了半天,才恨恨地說:“可我不想幫你哎!”

“別呀,你看……”我還待說些低三下四的話,可她沒給我機會,聽筒裏立刻傳出了“嘟嘟”聲。

惡少的手機是國產“高端”,聽筒的音量和免提差不多,我們的交談他不想聽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捂著嘴笑了一陣,才對舉手無措的我說:“收了吧,大不了當丫鬟使喚。”

“滾一邊去,別用你肮髒的思維來替我排憂解難。”說完他,我又撥通了王晨的電話,可是鈴音剛想起來就馬上變成的“嘟嘟”聲。

不死心地又撥了一次,才聽到她冰冷的聲音:“再打就關機了啊!”

“別!別!別!”我拿出對主人的口吻,“關係我的生死,您……”

“怎麽了?”她聲音立刻變了味道,明顯很在乎。

見此情況,我先歎了口氣,想了一下,才輕聲說:“電話裏不好說,你先幫我找她的信息,見麵我再跟你詳談,若所料不錯……唉!你先幫我找吧。”

她抽吸了幾次,最終也沒再問,而是很凝重地說:“三天!”

“好!我等你消息。”

掛了電話,我對惡少做了個OK的手勢。他馬上問我:“你就一點兒都不動心?”

“王晨?”見他肯定的點頭後,我很直白的說:“我沒有你的種豬心態,所以……”

“少拿我說事兒!”他瞪了我一眼,煩膩地問:“你這幾天去哪浪了?”

他這麽一問,我馬上想起了遊本昌之死,還有劉誌斌的到訪,滿腦子全是灰暗一片,於是就詳細和他敘說了一下。

他聽得如癡如醉,如夢如幻,最後隻給了四個字的評價:“荒誕離奇。”

“不覺得是人在搞鬼嗎?”我問。

他深思了一陣,抬起細溜的臉,“說不好,不過,他臨死之前和你下的那盤棋很重要。”

“他肯定是要告訴我注意身邊的人。”這我非常明確。

“是啊,簡單明了,所以……他死了。”他表情中有惋惜,但他是盯著我說的。

我努力將話題引開,“我也知道他是為我而死,可我就納悶了,怎麽都是一死,他為什麽不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呢?”

“這就是重中之重。”他雙眼一閃,“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廢話!可他若是說了,我們就可以掌握主動權,也許,他都不用白白犧牲了,甚至不用犧牲,我可以護著他。”

“你有腦子嗎?”

聽他這麽一說,我仔細想了一下。這個道理誰都明白,遊本昌那個老滑頭怎麽會不知道呢,所以,正如惡少所說: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可是,為什麽不能說呢?說了又會怎麽樣呢?

我在想這個問題,惡少也一直皺著眉頭,隻不過他放棄的比我早。

他搖頭說:“想不明白就別白費勁了,總算知道身邊的人有問題了,先想想是誰吧。”

“不用想了。”我知道根本躲不過去,深呼吸了一次,艱難地說:“他的意思簡單明了,是離我最近的人。所以……你,她。”

“你懷疑誰。”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都相信。”我馬上答道。

他將準備好的大耳刮子抽了過來,罵道:“你傻啊!早就跟你說了,誰都別相信,現在明白了嗎?包括我在內,誰都別相信,不然的話,你的結果就和他下的那盤棋一樣,必死無疑。我特麽可不想跟你白忙活。”

我有些無奈,一個是我唯一的真親,一個是我唯一的真愛,哪個我都無法真正懷疑,甚至,連想都懶得想。

他見我猶猶豫豫,瞪著骷髏眼說:“先說我,你仔細想,認真分析,我有沒有害你的動機?”

“沒有,就算有,你可以跟我直說,沒什麽是我不能給你的。”這是明擺著的事,隻是他非要我說出來。

他聽得還算得意,用警告的眼神繼續問我:“那她呢?!”

我知道這才是他想問的,所以我偷笑了一下,說:“一樣。要是有一天,我是說假如,假如你知道是她要害我的話,就別再摻和了。”

“摻和?!”他被氣得不輕,憤恨地盯著我,“咱倆多少年了,她才……”

“兄弟!別的不說了,你知道我的脾氣,我認死理,而且我也真的相信她,她不會害我的。”

“你要有這把握,就不給王晨打電話了。”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眯縫著眼說:“合著你是為了讓我盡早撤出去?”

我搖搖頭,打岔說:“以現在的情況判斷,不論是人搞鬼,還是真的有鬼,或是某種詛咒,超現實的事情就擺在眼前,我是被選定的人,似乎必死無疑,所以我不想害了你。你也知道你在我心裏什麽地位,我希望你好好活著,吃得飽飽的。”

“別扯這些個沒用的。就算你非死不可,我也得知道仇人是誰!”說完這話,他盯著我說:“若真是她,你……”

“我不想費腦子。”我肯定會讓他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但他也是頭倔驢,“就算你甘願死,我也跟她不死不休!”

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我不想他們任何一個人因我而受到傷害,所以我隻能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引,“百分之百不會是她。”

“恩,我相信你。”他哼笑了一下,似乎知道我並沒那麽大的把握,繼續說:“準備行動吧!”

“什麽?”我有些不解地問。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用手指著桌子上的檔案袋說:“白看了?!”

“什麽白看了?”

“你真行!”他走到我麵前,抽出一張宣紙,用力拍在我眼前,吼道:“再看看!”

我低頭一看,發現這是一八五五保留的建築圖。之前看的時候,因為被那糟心的故事吸引了,隻是掃了幾眼,就隨手給放到一邊了。現在他又拿給我看,估計裏麵肯定有什麽我沒注意的,於是我又仔細看了一遍。

建築圖是整個C區小樓的剖麵圖,連門窗的位置都沒有任何改變,明顯現在的小樓就隻是經過簡單的裝修就被利用起來了。但說到異常,我皺眉看了很久,也沒看出什麽端倪。

他在一旁起急,砸吧半天嘴,最後吸溜著說:“你是腦子裏裝得是大便啊?!蓋樓不用地基嗎?”

聽了這話,我恍然大悟,佩服地說:“還真沒你這玩古董的心細!這明顯就是半張圖啊!”

“肯定啊,它小日本肯定不會明目張膽搞這缺德的實驗,必定是在地下建了囚籠,隻是這地下的部分也被人給拿走了。”說著,他又給了我一下子,用手指著圖上的缺口說,“看這了沒有,這就應該是通往地下的。”

我看了下方位,腦子裏馬上出現了立體景象,驚詫地問道:“靜靜的房間?”

“算是吧。經過我進進出出,無數次的勘探,得出個不盡人意的結論,因為後期裝修,一層整體隔間很是混亂,隔牆剛好壓住了通往地下位置。”

“所以呢?”

“所以,所以悄無聲息地下去看看是沒戲了!”他聳肩說。

聽他這麽一說,我又仔細看了下圖紙,回憶了一下張靜靜房間的隔牆位置,好像還真的不搞破拆是不成了。思考為了捉鬼搞破壞的話,苟大山也許能支持,那這麽做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一旦動靜過大,便容易打草驚蛇,或許就達不到我們的目的了,所以,是否去探探這不為人知的地下囚籠,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他見我的麵露為難,笑著說:“也沒你想得那麽難,今天晚上我給她吃幾片安眠藥,咱帶著專業工具,分分鍾就搞定了。”

我猶豫地說:“我倒是不介意給她吃安眠藥,隻是擔心我們要捉的鬼。我們知道的越來越多了,事情也越來越亂了,這鬼,不會趁亂溜之夭夭吧?”

“溜了正好。”他爽朗地說:“不然我也準備讓王晨幫你宣傳一下呢,事情鬧大了,不論是人是鬼,都會受到輿論壓力,你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一想也對,反正我是為了保命,那就折騰唄,實在不行就拉上廢物劉誌斌,再讓王晨幫忙輿論一下。

中國人多了,不乏獵奇心強和膽大的人,而這些人裏,又不乏與眾不同的角色,正所謂“奇葩一出,鬼避三舍。”,西山靈異也就沒戲唱了。

苟大山的策略,以掌控西山為捉鬼方案肯定是行不通,吃的就是這個缺少奇葩助力的啞巴虧,他怕事情鬧大影響療養院的收益,我拿的是死工資,我可不怕。

想通了,我隨即笑了一下,對他說:“準備東西吧。”

“不用了,設備齊全,可以出發了。”他投給我一個妖異的笑。

我點了點頭,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還真沒閑著。不僅找到了難得的資料,還準備好了探索需要的設備,看來,我們這趟囚籠一行,沒點收獲都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