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開啟火星模式

第34章 開啟火星模式

火星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好一陣,才說:“……我還沒女朋友呢……”

我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就他這經過重重炮火洗禮的模樣,要有女朋友,你才應該奇怪。

不過我心中倒是一喜,這下省錢了,大不了給他尋覓個瞎子。

壞主意有了,我得先強調一下:“幫你找個女朋友,你幫我們捉鬼?”

“對!對!一言為定,咱這就走,先幫你把鬼滅了!”他很興奮,都沒說什麽樣的女朋友,轉身就要走。

我忙攔住他,“你不覺得倉促嗎?”

他哭喪著臉,一副我也不瞞你的表情,“沒有女朋友,我隻能整日麵對鏡子孤芳自賞,真的很孤單。”

就算你聽不到他哀怨的語調,也會被他這份自信所折服。

我不忍傷害他精心培育的自信,委婉提醒他:“你覺得自己帥嗎?”

他斜眼錯綜複雜了一下,“據我觀察,長得帥的全說自己不帥,我……不帥。”最後的兩個字他說得很艱難。

我哼笑著點點頭,不這樣你還能如何,自戀可以,但請別信以為真,那樣傷害的不僅是你自己。

他仿佛害怕交易告吹,突然又說了句照過鏡子的話:“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嘛,或許我還有救吧?”

惡少奮力吐出瓜子皮,插嘴說:“戲不大!孫悟空七十二變還是隻猴,他師弟三十六變還是頭豬,你十八變能變坨啥?”

“我建議大家對我的長相,理解為主,欣賞為輔。”他似乎害怕惡少,幽怨的表情很淡。

見他情緒失落,我昧著良心安慰道:“別傷心,雖然你看起來挺慘,但你,你心腸好……”

他才不管你誇了他什麽,立刻喜上眉梢,激動地問了句我之前的話:“有把握?”

“你想找個什麽樣的?”我還是覺得有必要確定一下他的“費用”大小,然後再分析一下成功率,因為事情明擺著,他要的是真愛,而不是一瞬即逝。

“要大胸的。”他想都沒想。

我以為他會說‘是女的就行’,所以有些失望,“你又不是窮得買不起奶粉。”

他抽了下鼻子,又弱弱地說:“要胸大的。”

我無奈地搖搖頭,繼續用委婉的言辭讓他降低標準,“怎麽補,你身高也就這樣了。”

他有些煩了,撇著闊嘴說:“胸大點兒就行!”

惡少在我之前罵道:“尼瑪的,給你買頭奶牛得了!不僅大,還四個點。”

“那你別管,是貧道找女朋友,又不是你找。再說了,又沒要求別的,長相學曆無所謂,哪怕是個黑人都行!”他翻愣著白眼,接著說:“鬧特扯犢子,直說吧,成交不?”

我看了看惡少,他示意我自己拿主意。我低頭盤算了一下。

我的情況緊急,必須請他立即出山,而給他找女朋友,要靠機遇,因為視力殘疾的大胸妹實在不好找。

我怎麽說也是個言出必行的孤兒,自己都還孤苦伶仃,若是承諾了,再食言,等於破了自己的心境。可這鬼再繼續鬧,別說心境了,連人都保不住。

還是先救急。反正也沒約定時效,可以怪他死得早。

有點雞賊。

還是跟他說明白吧。

“可以交易,隻是……”

“一言為定!”他幾乎蹦起來打斷了我,神情激動地轉頭,對剛喘勻氣的傻大個說:“聰聰,抄家夥!跟林哥走一趟。”

我沒想到是個大胸的承諾把我給救了,眼看這事就算成了,但也太容易了,搞得心裏有些不踏實。“先不急,你有多大把握?”

“都說了沒把握,先去看看,不行就撤,毛爺爺教導我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遊而擊之嘛!”他是根本不關心會遇到什麽,興奮得像準備出遊的小學生。

我見他滿腦子都是大胸,哈喇子都順瓢叉嘴流了出來,就嗬笑著說:“你跑不跑,我不管,隻是,咱去哪找鬼?”

他先是一怔,隨即麵色一緊,顯示沒考慮這個簡單而複雜的問題。

“唉,你們在哪它才會出現啊?”他確定我們都是詢問的眼神後,又很從容的把問題踢了回來。

“不好說,位置不固定,似乎我走到哪裏,它就跟到哪裏。”我隻能簡單形容一下自己的感覺。

“這麽麻煩啊,我的大胸啊!”他急得直搓臉,“你仔細說說。”

他實在是太妖孽了,我還是不放心,就把西山的事情跟他簡單說了一下,包括那個紅旗袍的小女孩。

期間,他不斷插嘴,不可否認,他聽得很認真。聽著聽著,他沉默了,臉也變了顏色。

我一咬牙,就把昨晚的事情也公布了,隻是略過了我和惡少沉屍的那一段。

當我全部說完後,他眉頭皺得像搓板一樣,愣了半響,才忽然抬頭,對我說:“你沒騙貧道吧?!”

我嘴都說翹皮了,他竟然不相信,那我能給他好臉,“性命攸關,不然誰有工夫到你這豬圈裏神侃。”

他無辜地搖搖頭,“不是說這個,貧道的意思是,你不會忘了寡人的大胸吧?”

“我去!”我還真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深呼吸後,想了個不是期限的期限作為承諾,認真地跟他說:“雖然你的資質差一些,但我保證盡一切努力,在沒給你找到女朋友之前,我絕不碰女人,否則就讓我傷心至死!”

“那好,那貧僧就放心了。”他吐了瓜子皮,像是鬆了口氣,表情不再那麽玩媚,“就不征求你們的意見了,捉鬼這事寡人心裏有譜。剛剛聽你這一說,估計你遇到的應該是真正的鬼!這鬼怨氣重,能吸人靈氣,或者說是陽壽,能隨意幻化成人形,穿牆過壁,又可日間現身,尾隨移動對象。”

我原本不信有鬼,被他說得有些發怵,就覺得後脊梁涼嗖嗖的,仿佛真有什麽趴在背上一樣。

本著心誠則靈的態度,我虔誠地問:“它為什麽偏偏找我?我也沒做什麽虧心事。”

“據說,鬼者,多積怨,不願投胎。可咱們都是上過學的人,怎麽能相信鬼魂之說呢。”他先丟給你自相矛盾的話,給你嗤之以鼻的時間後,才繼續說:“貧道以為,積怨,不如說是種精神力。人死後,意識沒了寄居處所,理應煙消雲散,可如果心願未了,精神力過於強大,或是以邪惡的詛咒的形式留住一絲精神力。在沒有主觀意識控製和調節的情況下,這種精神力會以本來意願獨自作怪,從而影響環境或既定目標。所以,它找上你,不一定就是你惹過它,也許是個偶然,又或許是你去過哪裏,被它認定了,也可能是你身邊有東西能讓它寄居,就像用優盤存著文件,它離不開你。”

我已經把手伸進了口袋。他專業起來還真有點真才實學,也沒必要隱瞞什麽了,便把眼球掏出來,對他說:“你看這個,從得到它開始,我的生活就亂套了。”

他並不驚訝,接過眼球,馬馬虎虎看了一下,又遞了回來,“不知道是什麽,但能感覺這裏麵有很強的能量,強到無法形容。”

“什麽能量?”這話我記得方唐也說過,現在算是證實了,它真的不是一件平凡的飾品。

“貧道說它是阿拉丁神燈,你肯定不信,可這裏麵的確是正能量,拿著它心裏特別舒服。你還是收好嘍吧,沒有它,你死八百回了!”

“什麽玩意兒?”我有些疑惑,甚至說沒法相信,“你是說這東西庇護著我?”

“噎死!”他點點頭,模樣非常誠懇,讓你根本沒法懷疑他,“就算你沒法辨別,可你總該認真思考,如果它是攝魂的邪惡品,你的身體和思維早就受影響了。現在你還是個健康的人類,就證明它沒害你,至少沒有摧毀你的意誌,不然它稍微釋放一下,你就瘋了。”

“按你的意思,小女孩不是鬼,而是我恩人?”

“貧僧沒親眼見到她,無法分辨她是不是鬼,亦或是精神力凝聚的實體,還沒準隻是個想嚇唬你的孩子。”在我插話前,他擺手繼續解釋:“先把她當鬼看。可是,按你的描述,也無法分辨她的用意,知人知麵不知心,適用於人,更適用於鬼。人分好壞,鬼就都是惡鬼嗎?別忘了倩女幽魂,當然了,貧道不喜歡那個女鬼,太平了。”

“哎呀臥槽!你說點兒別的行嗎?!”惡少一臉的黑線,但用意完全是種催促,因為他瓜子吃完了。

火星娃不平行的視線也有益處,視角廣,掌控全局的能力就強。其實在惡少發牢騷之前,他已經把瓜子遞了過去。

這次火星娃一下給了兩把,轉而對我說:“你肯定聽說過養玉。貧僧以為,別說玉石,就算是普通石頭,或是整棟建築,都能從人體上吸收能量儲存。聲音可以記錄,圖像可以記錄,那精神力和腦電波為什麽不能記錄?如果能記錄,就可以像錄像帶一樣回放。比如謀殺和悲痛,情感壓力等等,會被實體記錄並儲存,當碰到“有緣”的人的時候,這段記錄就會回放。你身體有電場和磁場,也會有某種未被發現的能量體,自然可以當成載體,也就是播放器。當你機緣巧合插上電源,恰巧又碰到開關,記錄就會回放,但回放是作用於你意識當中的,你可能會清晰的聽到、看到,甚至是感覺到。但你不必懷疑這個眼球,因為它是個實體,我們都能看到,而不是隻有你才能看到。”

他一下說的太多,我倉促消化了一下。能想到的就是驚馬槽,那裏經常重放冷兵器時代的一場戰爭,但那裏隻是牲畜不敢過,人們聽了會恐懼,隻是音效而已。

我的事情就不一樣了,那完全就是身臨其境。

誰會想要恐怖的身臨其境,於是我點頭說:“既然它存在強大的能量,就不能讓它影響我,你幫我把它扔了,或是封了吧。”

“法克!沒說是正能量嘛,就好比纏你的鬼是陰,這東西的能量是陽,屬於鬼的克星。雖然沒有法器立竿見影的功效,但怎麽也可用於溫養自身。”他搖了搖頭,為難地說:“況且人類體質、意質都有區別,它給你輸出的是正能量,換個人,沒準就是負能量,或是逆行吸收。長時間攜帶,就可能是性命堪憂。”

我和惡少對視了一眼,他肯定也想到了方唐。不管是人是鬼,或是火星娃說的能量體,它仿佛還真有針對性。夏阿強戴過,死了,方唐接觸過,也死了。

我並沒跟火星娃提及方唐,他也並不像方唐那樣在乎眼球的能量,很自保的選擇了不去招惹這個禍害。

火星娃見我不再追問什麽,平淡地說:“一切都在西山療養院發生,問題一定在那裏。”

“你覺得在療養院?”我立刻有了壓力,忙說:“療養院總出事,所以管理很嚴謹,比監獄級別還高。我在那裏上班,A區可以自由出入,可要是想去B區C區,可不容易。帶你們去就更不可能了。”

火星娃搖頭,自信滿滿地表態:“沒必要去療養院,黑靈潭足以。”

“黑靈潭?!”我腿都有點發軟,反駁說:“那鳥人麵孔冷得像塊冰,不是瞧不起你,他要是站在你麵前,你褲子能保持幹燥,我給你當媳婦。”

“林哥,這你就錯了。”他眨眨眼,很有把握的樣子,“就算你真被鬼附身了,但暗中一定有人幫你。別琢磨那個紅衣小女孩,她應該不是好東西,但是,你這個大爺——一定是個好人!你剛說完,你們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他不僅沒動你們一根汗毛,還如此細致的照顧你們,所以,他應該是個突破口。”

聽了這話,我陷入了沉默。

這件事我和惡少也分析過,雖然想到了這層道理,可內心實在無法相信。

現在火星娃又提起來,我抬頭看了看惡少。他朝我點點頭,說:“我不是開玩笑的,他答的那句‘你大爺’,真不像是罵人。也許,他真是你失散多年的大爺也說不定。”

我實在無語了,煩膩地搖頭說:“他看起來比我還年輕,這犢子就別扯了。他帶的東西有些是療養院的,我應該能找到蛛絲馬跡。還有必要去找他嗎?”

“有必要!”火星娃朝傻大個打了個手勢,又說:“也不能光靠你大爺,咱先準備好家夥事兒,無論如何,見到真正的鬼,不能處於下風。”

他撇嘴說著的時候,傻大個已經走到了西側牆下,用腳踩了下什麽,那麵不起眼的灰牆發出“硌……”的聲音,隨之又一扇暗門向上提起。

我和惡少驚愕對視的時候,火星娃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我很好奇他捉鬼用的法器,惡少更是稀罕怪異的物品,我們興致勃勃跟了進去。

這間暗室與外麵那間大小相同,地上很幹淨,更顯空曠,隻有靠牆一排展櫃,裏麵的物品鋥亮。

我隻掃視了一眼,心髒速度馬上就不受控製了。

捉鬼的法器,印象中有桃木劍、符咒、羅盤什麽的。就算是西方的驅鬼師,用的也就是十字架、聖水那些東西。

相比較的話,火星娃的工具突顯高科技,保管使你眼前一亮。

不僅我看傻了,惡少也是滿臉驚愕,嘟噥道:“尼瑪的!抓個鬼而已,用得上這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