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厄運回歸

第26章 厄運回歸

眼球?!

我腦袋幾乎炸裂了。在一段時間內,我都懷疑自己被打傻了,隻得用上土辦法,咬了下舌尖,疼,疼得全身一緊。

這絕不是夢。

可我還是不敢相信,又把它拿在手裏仔細端詳。紅至妖,靈似活,如此精妙的東西,絕不可能還有雷同。可它不是應該在方唐那裏嗎?

我抬頭看了下,門開著。難道不是我沒關,而是昨晚有人偷偷進來,把眼球放在我枕邊了?

是誰呢?

知道我住這裏的隻有惡少,房門鑰匙他有一把,難道是他不放心我的傷勢,半夜來過嗎?

若是他的話,我倒是能夠理解了。估計方唐仔細研究後,或許發現眼球並無什麽價值可言,由於憤怒到了極點,他半夜將眼球還給了惡少。

想到這裏,我心頭一震,幸好昨晚花費並不大,要是不吃狗肉還賺一百呢。要是花得太多的話,我們兩個短時間還真補不上這個大窟窿。

可這樣也說不通啊,惡少的脾氣我了解,默默把眼球放在我床頭這種事他才做不出來,至少不會默默。別說我睡著了,就算我重症昏迷躺在ICU裏,他也得想方設法把我弄醒,鬥幾句哈哈再走。

一種不詳的預感由心而生,我忙給他打了個電話。

心隨鈴聲“滴”了很久,電話沒人接。再打,還是一樣。

方唐不會正和他說這事呢吧?我思考著穿上衣服,想著兜裏還有一千多塊錢,害怕惡少著急,於是心急火燎地就往古董店跑。

路上越想越不對勁。方唐是老古董蟲了,乍看一眼興許會走眼,但他昨天可進臥室仔細檢查過,怎麽可能出錯呢?就算因為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可一看他就是個好麵子的人,這種拉出來還往回塞的事估計是幹不出來的。況且這幾年他待惡少如自己的孩子,不會因為這事發飆吧。

看到店門的時候,我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扶著門框喘息了一下,才推開虛掩著的店門。

我心中不安,剛要說話,卻看到惡少隔著櫃台正和人交談著。那人背對我,但猛地一看,給我感覺仿佛在哪裏見過。因為我推門聲音很大,惡少抬頭一怔,沒等那人轉身看我,他急切地對我說:“先生,看點兒什麽東西?”

聽了這客氣而又生分的話,我心中一凜,他才不會如此與我打過招呼,所以,那人肯定有問題。

我隨口答:“先看看,有喜歡的再說。”

說著話,我忙轉過身,假惺惺地瞄向一件青花瓷,打算看兩眼找機會撤出去。現在事情不明朗,可無論再怎麽疑惑,也要等惡少找我再說了。

我正琢磨著,忽聽身後那人說:“別裝了,我等你半天了。”

這聲音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還帶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扭頭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人額頭有顆拇指大的紅痣,眼神陰邪,讓人惱火。

我努力擺出偶遇的表情,“呦嗬,劉警官,你也喜歡收藏?”

說是如此,但我心中已經炸開了鍋,見到這個令人頭痛的警察,我瞬間猜測了怎麽回事。估計昨晚的事情鬧大了,那個紅毛或許傷勢過重,已經死了。現在劉誌斌來詢問,估計小寶也頂不住了,把實情透露給警方了吧。

劉誌斌聽了我打岔的話後,僵硬地搖頭笑著,不懷好意地靠在櫃台上,悠閑地掏出一支煙,地痞一樣用打火機點燃,陰邪地盯著我深吸了一口。良久之後,才眨眨三隻眼,說:“直說吧,你攤上事了。”

“是嗎,什麽事?”雖然我心裏有了猜測,可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而且我已經抓好了可用的“兵器”,一言不合,足以一招製敵。

劉誌斌沒急著回答,流裏流氣地上下打量我,像是挑選坐台小姐一樣的認真,仿佛要看清我內心的想法。

這個時候,我餘光觀察到惡少朝我微微搖頭,就知道他肯定將事情推得幹幹淨淨了。而且事情也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然劉誌斌背對惡少,以惡少混不吝的脾氣,為了給我爭取逃跑時間,他肯定會下黑手的。況且劉誌斌身著便服,估計不是為了昨晚的事情來的。

想到此處,我稍鬆了口氣,把做舊的青銅劍放回原來的位置,皺眉對劉誌斌說:“你忘吃藥了吧?”

劉誌斌詭異的一笑,轉眼瞥了下惡少,趾高氣昂地對我說:“何達生死不明,我這些天沒來找你,但不代表已經把你忘了。”

“你找我做什麽?缺錢找你爹要去。”我肯定不會慣著他。

“嘴真損。”劉誌斌打了個響指,並不打算發作,“這幾天沒來找你,是因為我在分析你的檔案。就你對我的態度來說,應該和你未成年的一次經曆有關,是一樁殺人案……死者是一名警察,或者說是……滅門慘案。”

我胸口開始發悶時,惡少怒目敲著櫃台說:“老子剛剛已經告訴你了,那是正當防衛。”

“是嗎?!”劉誌斌並不去看惡少,死死盯著我,眼裏仿佛要射出箭來,“就因為警察毆打你們……”

我擺手打斷他的話,“他有沒有想弄死我們,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們說了算,你要是有疑問,想翻案,可以去收集證據公訴。”

“我可不敢!”劉誌斌搖著手,裝作擔驚受怕地樣子,“死者家屬就是因為死咬著你不放,想用法律嚴懲你們,最後慘遭滅門的。我膽子可沒那麽大。”

我無所畏懼地報以一笑,“那隻是你的猜測,我問心無愧。”

劉誌斌閉眼點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說也罷。就說西山療養院的事情吧……”

“哦,你來這是為了療養院的事啊,那你可以找何達去說,他應該最清楚。那天我是睡著了,但估計構不成什麽罪。況且也是你們脅迫我去捉鬼的,我隻是個小市民,跟你這驅鬼師搭不了夥。”

“現在不光是何達的事情了。”劉誌斌顯然動怒了,他又瞥了眼惡少,對我說,“你沒來之前,我和你兄弟都說清楚了,要是需要我,隨時給我打電話。”

“哎呦我去,您走好吧,我取向很正常的,沒閑工夫玩製服。”說著我忙側身,隨手指向店門的方向。

劉誌斌似乎早就知道我會如此,表情平靜,也不是絕對的平靜,因為他臉上總會隱匿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了讓人反胃酸,更有踹爛他那張臉的衝動。

在我暗中咒罵的時候,惡少送走了劉誌斌,順帶關了店麵。他走到我身邊,一把拉我走向櫃台,力量很大。我看他麵相很苦,就問他怎麽了。

他示意我別說話,之後他低聲說:“出事了,昨晚我師父沒了?”

“沒了?”我腦袋轟的一下,難以置信地問他,“沒了?方唐?昨天那個師父?!”

他點點頭,一雙骷髏眼眨巴著憋淚,“我就這一個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上三點的事情,死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