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唆了蒜的海盜船長

第23章 唆了蒜的海盜船長

惡少看了看我,確認自己沒聽錯後,先爆了句粗口,恨恨地搖頭,“你是怎麽個思維模式?還我爸,要是他就好了,我找還找不到呢,見到他,能跑嗎?”

“那什麽事?”

我們拐進一個幽深的胡同,他氣喘籲籲地看著我,“剛才進去跟個胖姑娘小賭怡情來著,贏了二百,一高興,彈煙頭沒彈遠,彈她脖子裏去了……”

他帶著欲望而去,都不用說,一定是先調戲,後人身攻擊。惹出禍端,自然趁亂開溜了。

幸好他說的胖姑娘沒追來,不然真不知道如何解決。

胡同大概兩米寬,五十米長,仿佛專門為避難而設的。

我稍鬆了口氣,用祈求的口吻說:“咱倆吃狗肉去,這錢有空再花吧。”

“唉,本來是來消費的。這倒好,瞎轉悠半天,還特麽賺100,好不容易鹹魚翻身,依舊還是鹹魚。”他說著,示意我先通過胡同再說,看樣子也打算鳴金收兵了。

走到胡同三分之一處的時候,遇到一個學生裝扮的小夥子,戴了副黑框眼鏡,懶散地靠在牆邊。見到我們後,他扔了煙頭,很客氣地對我說:“請問這附近有警察嗎?”

“沒有。”我不是樂於助人,因為他擋住了我的路。

“那,請問短時間內能找到警察嗎?”

我著急走,就順手一指,“北街有個派出所,你出了胡同往北走……”

他突然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橫拉鼻梁,眼神陰狠地說:“那倒不用,既然你都知道了……打劫!”

看了這孩子冷不丁的四川變臉,我傻了。

這社會是怎麽了?打劫也用這麽委婉嗎?還是現在的劫匪文化底蘊有了飛躍式的增長了呢?我國教育體係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如果我是個文盲的話,都聽不懂這劫匪在說什麽,保準誤判呀。

實在是氣憤,我攔住罵罵咧咧的惡少,咽了口吐沫,對這未成年的小劫匪說:“你要借刀?”

“劫道!”他顯然是個優等生,馬上對我的音階加以糾正。

“是借刀啊,你手裏不是攥著刀那麽,還管我借?刀我倒是有一把,昨天去燕郊轉悠,偶遇老女一坨,她誇我的刀漂亮,就給她了,唉!跟你這把很像呢,你媽貴姓?”

“王。”小劫匪沒反應過來。

“靠!”我佯裝向後退去,用心約束著自己的表情,以免跟著惡少笑起來。“我說怎麽看見你就想起她了呢,你倆長得真像……”

“你唬我!”這孩子臉色再變,真就毫不猶豫地一刀刺向了我的胸口。

惡少沒說髒話,必定是要動手,所以我早拉開了距離,這孩子一下刺空,我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猛地向外一扭。這空檔,惡少已經越過我,照著這孩子小腹就是一腳。他被我扭傷手腕,剛要慘叫,惡少這一腳過猛,一下就讓他憋了回去。

平拍在地上後,這孩子像我們選定的那條大金毛一樣在地上掙紮著,搞得一臉的灰土。

我責怪惡少下腳太狠,瞪了他一眼,豈料這家夥很無辜地說:“放在往常,我都不稀得搭理這路貨色,剛剛不是憋得夠嗆嘛,拿他出出火。”

“還是個孩子,咱作為長輩,教育一下就得了,你再把他踹死嘍!”

“沒事,這點疼都受不了,以後怎麽接的了運鈔車的生意。”

這時候,我見那孩子總算能自主換氣了,算是緩了過來,也無奈的笑了笑,拱嘴示意惡少去吃狗肉。

走到小劫匪身邊的時候,這小子突然咬著後槽牙翻了個身,眼神凶惡地盯著我,“……你……你知道我老大是誰麽?我跟獨眼龍的……”

惡少又給了他一腳,“獨眼龍怎麽了,大爺我**也有。”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微微響動,轉頭一看。

身後不知何時來了一群人,大部分穿著花襯衣。

正在我發愣的時候,一個披肩發從人群中鑽了出來,他左眼被黑布罩著,但黑布沒有擋住過眼的刀疤,他一身區別於他人的黑西服,紅色襯衣領口大敞遙開,露出小腹花裏胡哨的紋身。

站定後,他抬起手,一眾襯衫都停了下來,隻是他們的眼神都是凶神惡煞的。

到了這個時候,我忽然想了起來。本市最大流氓頭子外號叫小寶,獨眼龍是他的左右手,城區的娛樂行業基本都被他壟斷了。他現在帶來這麽多人,難道地上這廝真是他小弟?就算是,他們來得也太快了吧?難道他的小弟都能實時跟蹤嗎?他又不是雷達。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胡同另一頭並沒有人。但我還是趕緊把惡少擋在身後,順便把小劫匪的武器向前踢了下,“過路啊,還是借刀啊?”

獨眼龍看了看地上“哼哼唧唧”的小劫匪,“這小兄戴跟我混的。”

“跟你混咋了?你多個J巴?!”果不其然,惡少一出口就是奔著動手去的。

對方全是一愣,連獨眼龍都持不敢相信的眼神,隨後有幾膀大腰圓的家夥就要衝過來。

獨眼龍嗬斥住他們,上下看了看惡少,點頭說:“兄戴,跟誰的?”

惡少一指我,“跟他的,咋著,比劃比劃啊?”

獨眼龍詫異地一笑,然後蔑視地舔了舔嘴唇,對我說:“我這小兄戴身子軟,整頓揍正常。你們流弊,罵我兩句也沒啥。”

聽了他這話,我想著能善了就善了,打起來吃虧不說,關鍵是這情況必須下死手。惡少屬於體力無極限的主,力氣又大,他的秉性是往死裏整,弄不好真出人命,所以,我本意還是想以和為貴。

可我還沒張嘴,獨眼龍能用的那隻眼猛地瞪大了,從身後拽出一個豐滿的怒目女人,“可這賬咱得盤盤了,你兄戴看我媳婦不給錢,還整煙頭燙,你看這一大溜泡,跟特麽癩蛤蟆精似的,多掉價啊!是不是,整個說法吧?!”

完犢子。

獨眼龍不會在乎地上的小劫匪,更不會在乎這胖妞,但他一定在乎麵子,這是他吃飯的家夥事兒。歸根結底,他是來找麵子的。

麵子能給嗎?

不能。

我從小就知道,惡少雖然是個餓死鬼投胎,但他卻24小時精力充沛,且充滿動力。小時候嗜打架如命,這幾年憋在古董店裏,晚上悶了都去工地發泄。現在看到獨眼龍給他布置了如此精美絕倫的發泄場地,還有這麽多免費的人肉靶子,他現在心裏肯定琢磨著怎麽挑起事端呢。

焦急中,我一邊用眼神示意惡少別說話,一邊思考著怎麽以他能接受的方式,把麵子給獨眼龍,好避免這“無謂”的爭鬥。

獨眼龍將胖妞推倒身後,用手指地,“今個兒我告訴你倆哈,這兒,我地盤,我唆了算……”

我剛皺了下眉頭,想著如何回答,隻聽惡少特別淡定地來了一句,“你特麽大舌頭啷幾的,還你唆了蒜,你咋不唆了辣椒呢。”

此話一出,沒用獨眼龍招呼,我視覺猛然就受到了衝擊。

幸虧是在胡同內,我和惡少還能僵持一下。但我非常了解惡少,他擁有不盡的力氣,按存電量算,這貨屬於南孚電池,還帶聚能環的。平常日子不找點事做,他閑了都捶牆發泄,好不容易抄上這種難得一遇的好事,根本沒必要勸他離開了,因為他雙眼裏都是火星子,不到無處下手的時候,他根本觀察不到其它。

正因如此,雖然我心中叫苦,也隻得盡量往前頂,替他吸引一些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