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哪來的媳婦

第148章 我哪來的媳婦

他連續吼了好幾遍,很是瘋狂,以他當下邪惡的表情判斷,最起碼三天以上沒吃藥了。

我被晃悠得蛋黃都散了。

扭身看看外麵。奇怪了,沒人,就他自己來的。

“別看了,聰聰在後麵呢,把你媳婦讓給我!”他說。

我心都碎了,火星娃說送他去治療了,我還抱著希望。

沒想到呀,還是落下病根了。

倒是沒那麽胖了,身體算是壯實,隻是臉上跟迷彩服一樣,淤青重疊黑紫。

殘疾也不怕。

智力殘疾。

還挺嚴重的。

索性跑我這來了,這要是跑丟了,我下半輩子可就甭幹別的了,隻能買輛摩托,再掛個小旗,滿世界尋他去。

我們用眼神稀罕他的時候,門外終於出現腳步聲。

我勉強摸到遙控,開了門禁。

劉睿聰也是衝進來,直接彎腰大喘,像是死前倒氣呢。

那我也不能慣著他呀,便如潑婦一樣瞪著他罵:“你特麽幹嘛吃的!”

劉睿聰瞄了我一眼,朝我擺擺熊掌。

“把你媳婦讓給我!”眼前這家夥又開始晃悠。

我拚命擠兌僵硬的臉,但實在笑不出來,“好,讓給你。”

“真的?!”

我快速點頭,“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這時候劉睿聰終於拉著腿走了過來,憨厚地說:“別晃林哥了,他還沒好。”

其實不用他說,從我點頭開始,那家夥早就撒手了。

我剛要說話,突然看到他手裏拿著遙控,他倒是不用教,一下就按開了門禁,徑直跑了出去。

我都嚇傻了,吼道:“追呀!!!”

劉睿聰好像瀕死的狗熊,彎腰喘著粗氣,隻是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追什麽?”

“他呀!”我一指。

“追他幹嘛?”

我頭都碎了,這家人也真可以,用個大傻子看護大瘋子,這尼瑪不出事才怪。

我扭身就要下地。

他一把扶住我,讓我憶起了他在聖壇處控製我的情景。

無力、頹廢。

“別瞎動,他肯定跑回家了。”他說。

“回家?那也危險啊。”

他撓了撓頭,表情一鬆,“沒事,開著車呢。”

“他都這樣了,你還讓他開車?!”我簡直整死他的心都有。

“他又不傻,開車咋了?”

看著他平淡的目光,我有些啞然。

突然,一陣急促的砸門聲。

門禁突然開了。

惡少馬上鑽進了,笑著說:“一激動,忘了遙控在手裏呢,哈哈……”

我稍放鬆了下,叫了他一聲。

他馬上撲了過來,“你說真的?”

“什麽?”

“把你媳婦讓給我?”

我木然點頭,還沒傻,這都管我要媳婦了,還要傻成什麽樣啊?

“兄弟契約!”他吼道。

我有些糊塗了,“你不是用過了?”

“放屁,你丫也沒聽我的呀,這次絕對不行,你必須把她讓給我!”

我心中一凜,“你見到她了?!”

他猛然點頭,眼珠子都要晃出來了,“真漂亮!!!我愛上她了,今生非她不嫁!以前還不明白你說的愛,現在明白了,愛不是做出來的,是心,是種感覺……”

“她在哪?!”

“家裏呀!”他說完,又突然聳了下眉,“不是火夢焱,是你媳婦!你得讓給我,對,對,你剛剛都點頭了,不許反悔,當然了,你肯定不會反悔,你是我兄弟……”

以前我真不知道他嘴這麽碎叨。

或許夢碎後,精神失常吧,我剛剛竟然有些生氣了。

還以為是他見到火夢焱了,害得我短時間內上天入地,心裏頗感疲憊。說真的,他可比麗姐會折磨人。

不過還好,他比之前那隻“氣球”強多了,至少有了自己的思維模式,雖然……

“你聽我說呢嘛?!”他吼道。

我著實累了,用商量地口吻說:“我想靜靜。”

他揮手給我一大耳刮子,“我都不想她了,你想她幹嘛?!以後不許提她,要是讓你媳婦知道,不是,不是,要是讓我媳婦知道,那可就麻煩了,她現在還沒同意呢。”

我耳朵嗡嗡的,不過這嫻熟的動作讓我一驚。他不僅記得我,還記得張靜靜,思路好像沒問題呀!

我揉了半天耳根,才凝眉問:“你沒傻?!”

“你才傻了呢!我現在聰明著呢,遇見她,我已經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我把困惑的眼神投向劉睿聰。

他好像明白了,自顧自笑了一陣,“看好了,也不那麽吃了。”

我總覺得他有潛台詞,這張憨厚的臉上笑意太濃,有些餿臭的感覺。

但我沒空管他,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惡少,“你丫沒事了?”

“廢話!我是誰呀?!能有什麽事?當然了,也有事,這不都跟你說了,你同意了啊!別想反悔。”

“把我媳婦讓給你?”

“對!別想反悔!不然,兄弟就沒得做了!!!”

“我哪來的媳婦?”

“你……反正是你媳婦。”他忽然抄起我,“我背你回去不就知道了,走,咱回家!你把她休了,然後我娶她!”

他抗起我就走,搞得我像站在崖邊,心中突然忐忑起來,惶恐喊道:“我肋骨還沒長好。”

“沒事!大不了回去再養一陣,反正也沒打算讓你當伴郎。”他力氣還是超大,我就像隻枕頭,隨他飄出房間。

我叫嚷著觀察劉睿聰。他笑嗬嗬地跟著,無意阻攔,但他臉上的笑意證明,有場好戲看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媳婦,而且能讓惡少激動到不管不顧。

但她肯定不是火夢焱,她死了,自殺,療養院都沒了。

我再也無緣見她,永遠都不可能了。

再見街景,路邊青草泛著柔光,榆樹上一串串榆錢,微風掃過,幾片哀傷零落。

惡少的心思不在眼前,嘴裏叼了半支雪茄,把路虎開出了坦克的感覺,像極了第一滴血中的蘭博。

我久居“深宮”,已經無法忍受繚繞的煙霧,忍咳轉向後座的劉睿聰,“我能回家?”

“那咋不能?”

“火星娃早上還說沒開會呢。”我提醒他。

“開會也是讓你回去,費那事幹嘛?”

事情到他嘴裏就這麽簡單,漠不關心的樣子,可他還在笑,笑得越發詭異,令人發毛。

“你笑什麽?”

他收斂了些,“一家團聚,多好啊。”

家。

團聚。

再看惡少。

較之前還是有區別的,原來貼身保鏢的憤怒、煩悶、苦中作樂全部無蹤影,換上了陽光的喜悅和興奮。

他先品嚐了家的味道,在避風港灣養好了疲憊的身心。近乎完美。

我期待品嚐那種滋味,但我傷得太重了,沒有痊愈的可能。

我歎了口氣,剛想問還有多遠,忽然注意到車窗外奔騰而去的景色,驚問:“西山?!”

惡少點頭邪笑,“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