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張知秋的麻煩(二)
第三十四章 張知秋的麻煩(二)
不過,他卻絕對不是因為害怕,隻是感慨著事情來的這麽快、這麽讓他沒有絲毫準備而已。
“小兄弟,別這麽說話。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做交易。”李觀棋仍是一副笑眯眯、大咧咧地樣子,但張知秋卻再也不覺得他是個很豪爽、很好打交道的人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張知秋敏感地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詞匯。
“你妹妹那裏有我的身份證複印件,你怎麽會不知道我是誰?”張知秋也笑著說。他是真的一點兒也不緊張,他不相信眼前的人有能力去明朝把自己抓回來。
“準確地說,是身份證的高像素掃描件。”李觀棋好脾氣地笑著糾正。
張知秋板著臉看了李觀書一眼。
“難道你還覺得意外不成?”李觀書見狀奇怪地問了一句。
“是有一些。”張知秋難得的臉紅一下:這可能還真的是自己少見多怪了,畢竟這麽大額的交易,誰也希望把牌捏在自己手裏的。
“哈哈哈哈,你這人真的很有趣!”李觀棋興致勃勃地看著他:“你那個身份證是真的,在網上可以查詢;但你的身份是假的,我請公安部的朋友核實過了,還有一個人也用這個身份證號碼。”
張知秋驟聞之下,感覺竟是一喜:想不到,自己準備千方百計地去幹的事情,竟然就這麽一下有了結果。
“管他有什麽想法打算呢,先解決我自己的問題再說!”張知秋暗自振奮。
“那你有沒有也查查我這個電話號碼呢?”張知秋故意做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來:“或許也會有什麽驚喜在等著你呢!”
“那不過是個不記名的號碼,查了有什麽用?”李觀棋有些奇怪地看著張知秋,一愣之後若有所思:“不過你說的對,這可能是我的一個疏漏,謝謝你。”
看著李觀棋從善如流地開始打電話布置人查自己的電話號碼,張知秋隻覺的有一種被蛇盯上了的感覺:陰冷。
在短暫的等待期間,張知秋甚至還單獨去了一趟廁所,感覺整個飯店的氣氛也還正常,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生意不錯。
張知秋還抽空花一分鍾時間去鼓樓街張府臥室轉了一圈。
真是這樣嗎?
張知秋懶的去想那麽多。
看來穿越時空是很有助於消化的一件工作。
從廁所回屋的張知秋看著仍然冒著熱氣的火鍋,竟然感覺口舌生津,幹脆又點了兩盤肥羊,開了一瓶啤酒;不一會兒的功夫,再添五盤!
饒是李觀書一直都隻是板著臉象張知秋欠錢不還似的,這時也被震撼的張大了嘴巴:要知道,在剛剛結束的飯局裏,張知秋已經獨自包攬了三分之二的肉食!
“慚愧、慚愧!”李觀棋也不說清楚自己到底“慚愧”什麽,卻是讓服務員又上了十盤各式肉食,自己也開了一瓶啤酒陪著張知秋慢慢地喝了起來。
不過,火鍋是一口不吃了,用他自己的話說,“今天已經是吃到嗓子眼了”,他現在這純粹是在“舍命陪君子”,又說要不是今天請客的是他,那是打死也不會再吃了;但自古沒有客人沒吃飽,主人就放下筷子這種說法的不是?
哪來什麽狗屁的說法。
張知秋不予理會,埋頭苦戰。
“嗬嗬嗬,有些意思。”一直喝著悶酒地李觀棋在接了一個電話後,笑著抬起頭來:“你這張電話卡是三年前在你那張身份證的所在地售出的,但直到幾天前才啟用。竟然有這麽遠的布局,這可與我原來的想法就相去甚遠了。”
李觀棋一臉的認真,一臉的嚴肅。
“原來是這樣!”張知秋在李觀棋接電話的時候就有所預感,但李觀棋的幾句話還是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麵。
“原來老子還是在這個世界裏混的啊!”百感交集的張知秋驀然間就這麽淚流滿麵地瘋狂大笑起來。
“爸爸、媽媽,等著我,兒子一定會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一定會找到你們的!”張知秋在心中狂吼!
李觀棋和李觀書一言不發地看著癲狂地張知秋,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好!”張知秋突然大喝一聲:“不管你們代表的是什麽機構,我都和你們合作了!”
在這一刻,在見識了李觀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之後,張知秋就是個傻子也已然明白他代表的究竟是什麽,但也正是這種舉手談笑之間就能解決了張知秋根本無力解決的問題的能力,讓他下定決心與政府強力部門進行合作——他們的優勢是無可替代的。
“或許我也應該接觸一下東廠或錦衣衛了。”這一刻胖子想的還挺遠。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與我們合作的誠意。”李觀棋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客氣模樣。
“嗬嗬……”張知秋也笑了起來,他“很理解”李觀棋這個“合作誠意”所代表和所要表達的含義。
但,果真就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麽?
“誠意有了,你們的實力我也見識了。”張知秋已經擦幹了眼淚,這時臉上卻是弄的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怪模怪樣——大概是激烈的情緒波動導致臉部肌肉局部暫時失控吧……
“那我也表示一下我的實力吧!”張知秋仰頭喝下杯裏最後一口涼啤,愜意地抹抹嘴巴:“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找到我,一切就按你們的規矩辦;找不到,就對我客氣些,大家商量著來。”
在李觀書詫異的神情和李觀棋和煦的笑容中,張知秋拉門而出。
“他就是上天也要出了這個飯店吧?他就是入地也要下了這二樓吧?”八分鍾後,李觀棋站在酒樓的大廳中怒喝!
“二組三十七人,全部在崗,經紅外線熱成像檢查,二樓沒有任何其他隱藏生物!”一個很精幹、很沉穩的年輕人立正回答。
“一組四十三人,全部在崗,經紅外線熱成像檢查,一樓沒有任何其他隱藏生物!”一個很嫵媚、很隨和的女領班立正回答。”
“三組十三人,全部在崗,含紅外線熱成像監測在內的三項實時監控記錄都表明,二小時十七分內沒有任何人出入飯店!”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在聽取了耳機內所有組員的逐一匯報後,立正回答——逐一匯報是為了確認所有的組員在這一刻都仍在崗,都仍活著。
“這就奇了怪了!”李觀棋麵如土色:他和妹妹親眼看著張知秋拉門而出,但包括一直寸步不離地站在包廂門口的兩個服務員在內的、整個飯店裏裏外外一百另三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到有人出來!
兩個站在包廂門口的服務員確實看到包廂門打開了,但絕對是無人出入;她們的說法得到了緊鄰包廂外三桌特工的分別證實。
而整個飯店在今天根本就沒有外人在場,連廚師都是局裏久經考驗的特工客串。
飯店已經經過最專業、最徹底地交叉檢查,甚至包括多部紅外線熱成像儀——各種攝錄儀器幾乎遍布整個飯店犄角旮旯,就連廁所的盥洗鏡後也隱藏著一個攝像頭,但蹲坑裏確實沒有。
張知秋同學就是以騎馬蹲襠式往返的……
好在李觀棋也沒有那麽變態的徹底。
還有最後一分鍾,李觀棋頹然一揮手,眾人四散,在三十秒內飯店內已然又是觥籌交錯,笑語歡聲,而那個眼鏡竟已跑到吧台買單!
李觀棋想不出如果張知秋就此消失、不再出現的話,自己該怎麽做!
李觀書自嘲的一笑:原來自己就是那種走多了夜路,終於見鬼的人。在這件事上,她是比較無辜的那一個——貪財不是罪吧?
即便是以她們家的背景,即便是有個在局裏實權在握的李觀棋,李觀書感覺自己還是“被傷筋動骨”了。
無妄之災,認了!
率先走向包間,李觀書推門而入,然後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提防的一頭撞入張知秋的懷中——還是以零距離、全方位、最緊密接觸的那種!
這怎麽可能!?
李觀書坐在地上,驚詫的連自己腳踝處錐心的疼痛也一時沒有沒感覺到:自己可是挺胸抬頭、大睜著兩眼走路的人,在那一刻前,自己的眼前明明是空無一人的!
整個飯店二樓在刹那間有整整三秒鍾的時間,是絕對靜止、靜音的。
張知秋在這三秒過後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滿屋子的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人們大快朵頤,各行其是。
使勁地晃晃腦袋——看來自己近來確實是睡眠不好,這都已經到了影響身體健康的程度。這是張知秋在這一瞬間滑過的唯一念頭。
“對不起、對不起!”張知秋下意識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李觀書連聲道歉。
胖子其實也是被嚇的不清,這剛一閃回,“小弟弟”就被身材高挑的李觀書淑女走路時習慣性拿在腹下的手包硬頂,這會兒那種酸痛難當的味道正在讓張知秋飽嚐冰火兩重天的那種“快感”,整張胖臉都被扭曲成一個古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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