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強迫

第七十三章強迫

有時候我們等的,或許並不是什麽人、什麽事,等得隻是那一瞬間的心動吧!

鼻尖聞著一絲藥味兒,楚芸清這才想起旁邊還正在熬著替徐楨補血氣的藥。那藥是先前那神秘的女子和她夫君去幫忙抓的,藥爐則是她向小二哥借的。

忙了一下午直至外邊天已經黑了,北冥封還沒有回來。不過楚芸清此時,確實也並不在意他是否回來了!

北冥封於她,以前是厭惡,而現在也依舊是不喜歡。

依照那女子離開時的囑咐,楚芸清在將湯藥熬好之後,每個一盞茶的功夫,就用竹筷沾著藥水給徐楨喂藥。

他此時身負重傷昏迷不醒,自然是無法吞咽的。於是她也隻能用藥水沾濕唇部,讓藥汁一點點兒的沁入他的口腔,再一點點兒的沿著他的喉管流入。

這種方法很愚笨、很費神,可也是現下她唯一能做哦的。

其實楚芸清也有些懷疑,這種方法到底是否能行。可她想著,縱使隻是愚公移山那般蠢笨的辦法,這也好過什麽也不做。

外麵三更聲響,一直安靜的客房外麵,這才終於有了些聲響。楚芸清睜著有些紅腫的雙眼,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門邊,恰巧看到北冥封回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雲翼。

看到雲翼的出現,楚芸清這才想起,好像從他們來到這雲中客棧,她便就沒有再見過他了!也不知道這兩天,北冥封到底派他幹什麽去了。

“你在這幹什麽?”楚芸清站在房門口,北冥封立即察覺到她的存在。

她愣了一下,將麵前的房門打開了,回頭看了看裏麵的徐楨道:“徐楨……他受傷了!”

“受傷?”雲翼微微擰眉,抬腳從楚芸清身旁走過,神色頗為緊張的往屋子裏走了去。他平日看著雖然寡言少語,對徐楨卻也是真的在意。

北冥封卻站在門口眉頭,看著麵色疲憊的楚芸清問:“他是怎麽受傷的?你這眼睛又是怎麽回事?”

“他……今日你離開後,我原本想去亦莊看看……”楚芸清別開眼,徐徐向北冥封敘說了今天白天如何去亦莊,如何遇刺,又是如何九死一生的。

北冥封聽完,擰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遇到了一對夫妻,是他們救了你和徐楨?”

“嗯!”楚芸清點點頭,卻並沒有詳細說那對夫妻的特征模樣。

北冥封狐疑的看著楚芸清,又看了看裏麵的徐楨。最終還是抬腳向裏麵走了去。楚芸清跟在他身後,兩人剛一走到床邊,就看到雲翼已經替徐楨把完脈,正小心的替他蓋好被子。

“如何?”北冥封問。

雲翼立即回身抱拳答道:“回公子!徐楨並未傷及要害,隻是失血過多,又逞強運功,傷口拉扯才傷及胸肺。索性得高人即使救治,隻要好好休息因是無大礙!”

聽著雲翼這一番說辭,楚芸清心下十分震驚。她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冷冰冰的護衛,竟然還通醫理。而且聽他那說的一長串,看著醫術似乎還很不錯的樣子!

“嗯!”北冥封點點頭,囑咐雲翼道:“好好照顧他!”

回頭又瞥了楚芸清一眼,突然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冷道:“你跟我過來!”

“誒!你——”楚芸清想要掙紮,卻又怕吵到床上的徐楨。這得壓著怒意,跟著北冥封去了隔壁房間。

剛一進屋,北冥封立即將楚芸清給甩了進去,回頭利落的將門給反鎖了。

“喂!你幹什麽?有話可以好好說,你鎖門幹什麽?”楚芸清有些惱怒的瞪著北冥封,上前想要將門給打開,卻被北冥封揮手給擋開了。

“楚默兒!連日來你怎麽無法無天、任性妄為本公子也可以不同你計較!可有的事情你最好給我搞清楚,也最好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北冥封鐵青著臉,怒然看著楚芸清。

楚芸清一怔,被北冥封這一番指責得有些摸不清頭腦。她問:“你什麽意思?什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說話麻煩你說清楚!”

“嗬!還在同我裝糊塗是嗎?你這眼睛是怎麽回事?”北冥封上前,凶狠的扼住楚芸清的手腕。

“我……”楚芸清不知道該如何說。她知道自己先前哭過一陣,隻怕此時眼睛已是有些紅腫。

像北冥封這種人,這兩天相處下來,她還是多少懂一些的。

他們長年居於高位,被人前擁後簇的捧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促使他們習慣掌控一切,也霸占一切。縱使是哪一天厭煩了某些東西,即使將其束之高閣,也不會給別人。

女人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人生的裝飾品。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入駐到他們心底,而那些女人偏偏又都希望自己是特別的,能夠在他們心底留有一席之地。

他們享受著女人的溫柔奉承,卻從不交心。他們總是萬花叢中過,卻又是片葉不沾身。他們這種人的心思,是他可以不喜歡你、不屑你,而你卻不能不喜歡、不愛他們!

“你莫非是要告訴本公子……你這眼睛是蒙了沙塵,所以才這般的吧!”北冥封雙眸陰鷙的看著她。

楚芸清瞥了瞥嘴,猛吸了口氣道:“是!我是因為擔心徐楨哭了,那又怎麽樣?你以為你高高在上,就連別人傷心難過要哭你也要管嗎?”

北冥封被懟得憋了口氣,氣得麵色赤紅,伸手指著楚芸清罵道:“你——你這女人,可知什麽是羞恥!”

“羞恥?怎麽?在你眼裏,擔心別人、在乎他人就是不知羞恥嗎?如果是!我告訴你,是!我就是這般不知羞恥!”心中的彷徨與委屈,在這一刻一湧而出。

對於徐楨的愧疚,對於自己三翻四次遇刺的恐懼,還有著對命運的無助。她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麽,會有人在背後這般針對她。

若說先前狄墨派人假扮刺客試探她,她還可以在猜到之後,對這狄墨宣泄心中怒意。那現在呢?現在她就像是處在一個四周漆黑的胡同裏,她看不清自己的四周是什麽東西,更不清楚自己前麵的路是如何的模樣!

“不知羞恥是嗎?好!很好!”北冥封咬牙看著楚芸清,憤然上前將她拽住。

“你要幹什麽?”楚芸清有些驚慌。

北冥封鐵著不理她眼中的惶恐,拖拽著她往床鋪上走。

楚芸清見狀,立即害怕起來。她不是單純無知的小女孩,自然是知道北冥封將她拖到床上是要幹什麽。

“你……你放開我!快放開我!”楚芸清拚命掙紮著。

北冥封雙眸冰冷的看著她,看著她在自己手中拚命的掙紮。心中就像是燃起了一團火,燒得他全身如墜煉獄。

為什麽這個女人可以那般擔心徐楨,卻對他的靠近有這麽抵觸?論身份、論模樣、論才智,他又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徐楨?

他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他隻要讓這個女人明白,即使是他不要的東西,也妄想從他手中逃脫,卻投入別人的懷抱。狄墨不行,他徐楨更是不行!

心底的怒火,化成邪惡的種子。北冥封將楚芸清壓在身下,不顧她的掙紮反抗,毫不留情的拉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衣服一片片被撕開,露出她那雪白的肌膚。楚芸清感覺到肌膚與空氣的接觸,心也頓時沉到了穀底。

身上那隻遊離的手,還有那貼在肌膚上不甚親近的唇。楚芸清心中憤然,偏偏又無力抵抗。

她恨!恨不得將那北冥封扒皮抽血。她張嘴狠狠咬著下唇,唇瓣被她咬破了皮,紅色的血液立即沿著傷口散開。

腥甜的味道在空腔中散開,渙散的理智慢慢聚攏。楚芸清突地想起發上別著的發簪,趁著身上的人不注意,她猛的將發簪從發上拔了下來。

右手緊緊拽著那發簪,看著匍匐在胸前的男人,她想也沒有想,就將手中發簪朝著他的背後紮下。

“嗯!”背後傳來一陣疼痛,北冥封霎時怔愣住。睜著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楚芸清。“你……”

在意識到自己刺傷了北冥封時,楚芸清也有些害怕。她哆嗦著將簪子從他身上拔了出來,抬腳將他從身前踢開,轉身就想從床上下去。

北冥封頂著後背的疼痛,上前抓住楚芸清,又將她重新拽回床上。

“你放開——”楚芸清掙紮著,脖子卻被北冥封給扣住了。

“你可知道……刺傷當今王爺,可是何等重罪!”北冥封狠厲的看著楚芸清,眼眸中滿是肅殺戾氣。

楚芸清擰眉,身體對於空氣的稀缺,致使她麵色漲得通紅。她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來!

她隻是睜著眼看著北冥封,看著他那從俊美變得猙獰的麵孔。感受著脖子上奪命的手,在一點點聚攏,胸腔裏的氣被一點點消磨殆盡。

“嗬!”麵對死亡,她應該是害怕的。可她卻忍不住勾著嘴角笑了!她笑北冥封的怒,笑他的想掌握一切卻又無法掌握的愚蠢。

穿越而來的靈魂,在這一刻死去,或許有些惋惜與可惜。可她卻是一點兒也不後悔!因為她知道,若是她死了,在這男人心中有一種叫做‘自尊’的東西,也會隨之崩碎。

她的雙眼因為缺氧而充滿了血絲,可當她意識渙散,緩緩閉上雙眼那一刹,她的嘴角卻是微微向上翹了起來。

“公子!”在最後,她聽到有人這麽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