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調現身的凶手
赫雷羅家族格蘭的到來，對於帝伽星球不少老師而言，是欣喜的。這個數百年前畢業的優等生，在畢業的時候就是八級中階星能師，現在恐怕已經進入九級強者的範圍了吧。
何況他背後還有那麽龐大勢力的家族。勢力、力量、個人魅力，在格蘭身上完美的體現，如果說米切爾老師在軍隊是個不錯的軍官，格蘭就是個優秀的領導者。在他管理下的星級艦隊，有最強戰力的第八和第十七艦隊，曾經在他的帶領下，擊退過暗星族主力戰艦的攻擊，能力上毋庸置疑的優秀。
“米切爾兄弟，好久不見！”剛下飛船，格蘭就快步上前，想給米切爾老師來了個熱情地擁抱，可惜那位寒冷係的老師對誰都笑嗬嗬，唯獨對格蘭冷冰冰。
不著痕跡的閃身讓過格蘭，米切爾老師淡淡說道：“你的侄子表現不錯。”
諾德？格蘭微笑道：“赫雷羅家族的人，沒有一個孬種，那孩子聽說過去表現平平，不過真遇到事件，反而讓人放心。”
“我以為你不會再踏足帝伽。”米切爾老師始終態度冷淡。
“為什麽？這是我和米諾有過美好回憶的地方，”格蘭深吸一口氣，微笑道，“好像連空氣中都還有她的味道。”
“可她已經死了。”
米切爾還有話想說，最後也隻是咬牙忍了下來。當初米諾的死亡，是星盟的大事件之一，大家恨不得將那個該死的小小總督扒皮剖骨，蹂躪一番再死。要知道米諾作為強大的女性，對很多天星男性來說，就如同女神一樣的存在。
而身為米諾的好友的最得意門生，米切爾對於此事卻一直懷疑。
對穆家的關注，對穆星落的崇拜，讓米切爾相信，穆亮總督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何況區區一個四星級的星能師，對於九級強者來說，那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動動手指都能將其殺死，米諾怎麽可能甘心就那麽死去？
愛嗎？不，米諾不可能喜歡一個剛見麵的穆亮。
當初在那片星空下，米切爾記得那個銀發如女神的強大女人，也曾露出過小女人似的表情，那雙盈盈如水的眼睛中，隻有一個人的身影——赫雷羅家族的格蘭！
懷疑格蘭不是一兩天了，可惜米切爾沒有權限調查，也沒有證據。
最後，米切爾話鋒一轉，淡淡問道：“艾蕾拉老師還好嗎？”
“很久不見了，自從米諾死後，聖族的大人們在總部鬧了一場，她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格蘭答道，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複雜的情緒，看不出是可惜，還是擔憂。
“星盟對你侄子的獎賞已經出來了，我們還未正式頒布，難道你來這裏就是履行作為小叔的義務，當麵代表他死去的父親，對他說上幾句鼓勵的話？”
格蘭淡淡笑道：“明知故問，我是順便來看望那兩個孩子，主要任務是星盟的特級機密，不過你有權知道。簡單來說吧，我們找到了開啟‘九州’圖書館的辦法。”
什麽？米切爾難以置信地盯著格蘭，不用按照舞步的強度和節奏也能打開了？混沌族的禁製哪是那麽好接觸的？
“不用那麽看著我，明天試試就知道了，要知道，等這一天，我是等得太久了……”
穆淩房間中，雷德裏克悠然地坐在一邊欣賞自己的小新娘穿衣服，越看越覺得身體燥熱，視線變得深沉，很想再嚐嚐她滑嫩肌膚的味道。
突然，他眉頭一挑，眼睛微微眯起。
“有個很強的家夥來了。”雷德裏克像是說早餐喝牛奶一般輕描淡寫地說道，“要去看看嗎？”
穆淩道：“為什麽？”
“我想你會有興趣的，”雷德裏克視線飄向遠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淩，如果你需要我幫你殺了他，我現在就可以動手。”
她怎麽會隨便想要殺一個人？等等！穆淩眼眸驟然緊縮，手緊緊地捏起一個拳頭，指關節都繃得發白，她呼吸有些急促，翻騰的熱血不斷衝向腦海，聲音在她的理性控製下仍然顫抖：“你，你是說……害父親的人……來了？！”
雷德裏克一把將她摟進懷裏，雙眼微微眯起，眼底一片冷然：“不要對別的男人帶著強烈的情緒。”
“你告訴我！你怎麽知道的？你要是知道，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穆淩抓住他的手臂，咬著嘴唇，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不能忘記的過去像是烙印在心底，被人冤枉的無助逃亡，菲利克斯的漠然，父親橫生生的慘叫和焦炭般的屍體，她常常以為自己忘記那種疼痛的時候，回想起來，心頭卻是在滴血。
就因為弱小，所以任人欺負嗎？
就因為她沒有力量，所以連誰都保護不了嗎？她這麽廢物，有什麽生存意義！
很多次，穆淩都這樣責備自己。
不管她現在變強了多少，甚至連菲利克斯都可以不畏懼，可當初的事情造成的陰影卻始終揮之不去，她執拗的個性，讓她難以走出自己的自責。她常常會覺得，都是因為自己的錯，如果她不是女孩就好了，就因為是女孩，給父親的更多是麻煩，帶給周圍人的，更多隻是災難。
雷德裏克看著情緒失控的她，眉頭微皺，一把抱起她按在牆邊，強迫卻小心的吻住她，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讓她的感官中隻有自己，不再思考其他，直到唇舌交纏氣喘籲籲，他才鬆開，舔了舔嘴角她的香甜，沉聲道：“冷靜下來了？”
穆淩沉沉的喘息著，跳的極快的心率在緩緩恢複平靜，她閉上眼，許久，睜開時，眼底已多是理智，她伸手抱住雷德裏克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盡量平穩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我聽你說完再問，現在先告訴我，你知道的。”
要獲得一個女人的心，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要了她的身體。和自己有過身體親密後，穆淩明顯要粘著他一點，雷德裏克瞬間心裏有了小小的滿足，想啥時候再來一次，讓她心裏隻放得下他。不過現在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麵對穆淩的疑問，他說道：“詳細的我懶得說，我沒想到他還會出現。總之，今天來的人，和五年前那個總督被冤枉殺害一個女強者的事件，有直接關係。”
“你是說？”
“強奸那個女人的，是他無疑，我能感覺到相同的精神波動。我記得那個家夥的力量有些特別，天星人中極少有他那種能力，所以印象深刻。”雷笑道，“不過，我要殺他，絕對沒問題，你想我動手嗎？”
“不想。”
“我就知道。”雷德裏克收起笑容，正色道，“淩，你覺得複仇有意義嗎？”
還是第一次被他這麽詢問，穆淩不由得一愣，怔怔的望著雷德裏克。隻聽他又說道：“複仇了又怎樣，死去的人，永遠活不過來。就像我的母後，什麽也沒做，就那麽去了。我不管做什麽，她都活不過來了，可我還有漫長的生命時間要度過。難道你覺得，應該違背死去的人的意誌，追隨他們而去，或者你覺得過去比未來更重要？”
從未見過雷德裏克黯然的眼神，這是他第一次提起他的母親，穆淩依稀記得，當初菲利克斯和他的族人追趕他時，說雷德裏克殺了母親，可是現在的他，隻是用俊逸的藍眼睛深深凝望遠方的失落孩子，臉上幹淨的線條每一處都凝聚著難言的哀傷。
“雷德裏克……”穆淩看著他的眼神，心裏抽痛了幾分，喚著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說什麽。
對於一個活了漫長時間的家夥來說，穆淩那點人生經曆還不足以教導對方什麽是正確的路，怎麽走下去才是無悔。
“回答我。”雷德裏克俯看著她，淡淡問道。
穆淩深吸一口氣，抬頭，聲音還是有難以抑製的激動：“沒有意義，可我不甘心！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背著一世罵名而什麽都不做，他當初那麽疼我，是為了我而死的，還有阿爾，若不是你，他也不在了，他們都願意用生命保護我，一個什麽也無法為他們做的無用的孩子，我呢，難道我連找出一個真相的義務都不願意承擔嗎？”
“所以你不隻是想凶手死。”
穆淩點頭，眼底燃著憤然的火焰：“我要把父親受到的冤枉一並奉還，我要讓他知道那種身敗名裂無人搭理的滋味，我要他什麽也沒有的孤獨死去，就這麽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雷德裏克沉默半晌，說道：“好，淩，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在你沒有需要的時候，我不會出手。你知道對方是誰？”
穆淩道：“對方一定大有來頭，在這個時候來帝伽星球的人，不是普通人。”
“嗬嗬，”雷德裏克笑了起來，“是你的老熟人了，我剛剛聽他們談話，那家夥，似乎是諾德的小叔，簡單來說……”
“赫雷羅家族的人！”穆淩咬牙說道。心裏突然想到，當初穆家附屬他們家族，穆總督為他們辛辛苦苦挖礦多年，他們卻連半點情誼也不顧，沒有給穆總督任何解釋自己的機會，或許，那不是冷漠，而是故意。
“那個人在哪？”
“‘九州’圖書館，他似乎有開啟那裏的方法。”雷德裏克笑道，“淩，我相信帝伽星球乃至整個星盟沒有哪裏比得上那個圖書館擁有的混沌族資料多了，既然有人幫你開門，你何不充分利用？”
格蘭現在還不知道，他期盼了多年的願望，觸手可及之時，差的隻有那麽一步。
“嗬嗬，”穆淩也笑了，隻是笑得很冷，“我絕對不會讓他踏足那裏半步，他沒有那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