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至死忠誠的護衛
“大人您能明白最好，”特使接過總督大人的話頭說道，“您也知道，隻有純正天星人的女性，才擁有與這個宇宙任何種族繁衍孕育後代的能力。一旦失去她們，我們的下一代將很難說清是天星人還是暗星族。”
“特使大人，你對我們隻字不提，是看不起我們非純種嗎？！”有著蜘蛛四肢的天星人漲紅了臉，大吼出聲。
“你能控製星源嗎？你能保證在戰爭再起之時不成為暗星族的奸細？”特使眯起眼睛，顯然是不樂意了。作為來自星盟核心星係——貝爾星係的高級貴族，特使大人從來看不起那些低賤的混血天星人。
但特使嘲諷高傲的語氣再次激怒了其他體型怪異的天星人，不少人拍案而起，怒吼道：“你說什麽？這是蒼穹星係，不是該死的貝爾星係！要發表你的種族理論，滾回去！”
幾乎所有體型怪異的天星人都高聲大叫起來：“對啊！滾！滾回去！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
此起彼伏的吵鬧聲顯露出特使在這裏是多麽不受歡迎，最後穆總督不得不出麵以這個星係最高職權長官的身份，製止雙方的爭論。
純種天星人和非純種天星人的種族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任由他們吵下去，十年都吵不完。
其實雙方都沒有錯，特使站在星盟的立場上，為天星人未來的擔憂是存在的。
天星人的女性生育能力相當逆天，受孕後隻需要三天，就能產下狀如雞蛋的受精卵，而且她們的卵細胞幾乎能與這個宇宙所有的種族基因結合。
暗星族利用這點，在數千年來，通過戰爭俘虜、淩辱過大量的天星女性，讓她們生育下它們的後代，這些後代中的女性，就變得隻能與她暗星族父輩血統的種族繁衍，再也不能生育真正的天星人。
為此，星盟最高研究所曾做過一個簡單明了的公式：
純種（女）+純種（男）=純種；
純種（女）+非純種（男）=非純種；
非純種（女）+純種（男）=非純種；
非純種（女）+非純種（男）=非純種。
由公式可見，想要誕生真正的天星人，條件已經非常艱難。對星盟來說，非純種天星人就是滅族的最大隱患，要不是非純種現在數量眾多，內戰的話絕對會引來暗星族的大舉進攻，他們或許會不顧一切滅殺。
而站在無辜的非純種天星人的立場，這一切並非他們樂意。最初天星人與暗星族的混血後代，幾乎99%都是暗星族對天星人的單方麵淩辱得來，沒人樂意被那些身體巨大健壯、性欲充足的暗星族猛獸強暴，暗星族單純就是將俘虜來的女性當成發泄的玩物。
最後的結果，不少天星女人被折磨至死，卻留下了無數強暴產生的蛋。那些蛋由於要借助天星人的孵化培養技術，沒有回到暗星族的星係。
不知道數千年前星盟高層是如何打算的，這批蛋，最終還是被孵化了出來。
從蛋內被孵化出的初代的非純種天星人，懷著感恩的心，盡心盡力的為純種為天星人做事，期待得到認同，可一切苦活累活都是他們來幹，卻還要默默忍受種族歧視對待，延續下幾代之後，矛盾就不可避免的越積越深。
穆總督待到議事廳嘈雜的爭論安靜下來後，然後緩緩說道：“我的女兒是純天星血統，這點毋庸置疑，至於女兒特有的黑發黑眸，這並非部分暗星族的特征，我認為是受到上次碰撞能量流中的射線影響發生了變異。”
“您說的是五個月前暗星族的進攻事件？”特使若有所思的說。
總督大人肯定的說道：“沒錯，那個時候，我的女兒正在蛋中，生物膜隻能給蛋提供足夠的養分和物理防禦，不能提供有效的防輻射功能。”
沉默片刻，特使終於點頭：“我接受您的解釋。”
他說著，伸手淩空一抹，空氣中緩緩凝聚出一團有著白色光芒的光球，接著他將手裏一塊拇指大小的長方體金屬物質往光球上放去，隻聽吱呀幾聲響動，長方形的金屬如**般柔軟，頓時延伸擴展成一塊弧形的扁平金屬板。
“請提供穆小姐的名字。”
特使一手觸及金屬板，不帶任何感情地注視著穆淩。
總督大人剛要開口，穆淩脫口而出：“淩！”既然她與總督大人機緣巧合的同姓，那麽她就希望繼續沿用自己的名字。
“穆淩是嗎？”
特使是衝著總督問的，穆總督微微一愣，隨即摸了摸女兒的腦袋，見小小的女兒正對著他甜甜微笑，心中一暖，放棄了自己取的名字，衝特使點頭：“是。”
“很好，已進入星盟公民備案係統。”特使雙手往內一合，金屬板再次壓縮成長方體，他說道，“一年之後，穆淩小姐將接受能力測試，請總督大人準備。”
“我會的。”穆總督與特使交涉完畢，再次環視四周，振聲道，“兩年後在星盟總部，我的女兒穆淩，將與赫雷羅家族的三個新生兒一起接受測試。”
他此話一出，整個議事廳一片嘩然，穆淩不知道其他人在激動什麽，但穆淩看出父親有些緊張，測試是什麽，穆淩不知道，看著穆總督的表現，她能猜想到那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於是穆淩拉著父親的衣袍，問道：“我要進行什麽測試？”
“與星源結合的測試。”穆總督溫和的看著女兒，簡潔的言語，眼底卻是難以抹去的殷切期待。
星源，是這個宇宙高等智慧生物通用的能源。這是總督大人的解釋，但卻沒有細說。
走出總督議事大廳後，總督大人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四周向穆淩透射來的炙熱視線，揚手間，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射入空中，穆淩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從虛空中傳來，壓得她幾乎趴在地上，好在總督大人下一刻及時的抱起了她。
與此同時，隻見到一個巨大的銀白色人形金屬機體從虛空中平移而出，懸浮在空中，機體高達三十米以上。金屬肢體間結合緊密，沒有人類科幻片中的機器人身上那些繁瑣的槍炮裝備，隻在背部配備十幾米長的銀色長刀。
穆淩瞪大眼睛，呆愣地仰望著巨大的銀色機器人，那流暢至極的線條讓她驚豔無比，強烈的氣流將她的如綢緞般的黑色發絲吹得迎風飛舞。
“蒼穹星戰鬥AT總隊長阿爾·馮斯·伊斯勒，遵從總督大人召喚。”
從銀色機器人胸膛處的赤色紋路中，射出一束赤紅色的光芒，隨著光芒落地的是穿著銀色武士服、係著黑色腰帶的高大俊朗青年，他有著銀色短發和琉璃色的眸子，緊緊抿著的薄唇和剛毅線條可以看出是個拘謹忠誠的下屬。他畢恭畢敬地對著穆總督行禮，但視線掃過穆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了幾秒。
“淩，以後阿爾作為你的貼身護衛，在蒼穹星係，除了我，再沒有任何人能勝過他。我不在星球的時候，就由他守護你，你的所有命令，他必須絕對服從。”總督大人說到最後已是絕對嚴厲的口氣。
“屬下明白。”
“發誓！”總督大人幾乎冷酷地看著眼前年輕的男人。
“總督大人……”
“50年前來到蒼穹星係，我免去了你的誓言，現在，該是你完成自己責任的時候。”穆總督緩慢而不容拒絕的說道。
阿爾身體微顫，誓約對於掌控星源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眼底抹過幾分掙紮，但他的忠誠不允許他拒絕。沉默片刻，他的眉心緩緩閃耀出赤紅的光芒，低沉的嗓門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阿爾·馮斯·伊斯勒以我的生命起誓，此生忠誠於穆淩小姐，永不背叛，永不欺瞞，直至我走到生命的盡頭。”
話音剛落，阿爾眉心的紅色光芒飛射而出，沒入穆淩的眉間。
那一瞬間，穆淩似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星璿，景象一閃而過，待她恢複神色，入眼便是總督大人寵溺的笑容。
“好了，孩子，阿爾是以融入他生命的星源核起誓，違背誓言的下場隻有爆體而亡，所以他永遠不會背叛傷害你。有他在，就算我不在你身旁，你也會安全的。”
“穆小姐，您現在去哪？”阿爾屈膝半跪在地麵說道。
穆淩坐到阿爾麵前：“能跟著父親去嗎？”和總督大人相處不到兩天，這位繁忙的大人又啟程離開星球參加鄰近的星係商貿會了。
“不行，”阿爾的視線在穆淩麵上再次停了幾秒，硬生生地轉頭說道，“漫長的星際路途有無法預測的危險。”
“父親沒事嗎？”
“總督大人是三級高階星能師，隻要不是被武裝艦隊圍攻，單個遊兵對他來說並不是問題。”
“那你呢？”穆淩問道。
“我是三級高階驅星者……”阿爾呼吸一窒，他感覺到穆淩距離他越來越近，女體的芳香讓他心頭亂跳，臉上泛起可疑的藍暈。
同級同階的驅星者比星能師力量弱嗎？還不知道驅星者和星能師是什麽的穆淩在這時暗下決定，隻要她能操控星源，一定向星能師的方向發展。
今天的人員備案登記讓她明白了一件事，一定要想辦法獲得力量，沒有力量的女性是注定做種母的，不斷的和不同的男人**生育，那和被無數男人輪X沒有區別！
“呐，阿爾，作為我的護衛，你能做些什麽？”
抬眼望進穆淩清澈的眸子，阿爾聲音有些沙啞：“寸步不離，不允許所有意圖不軌者接近穆小姐，照顧穆小姐的日常起居，防備有人在您的生活用具中做手腳，我的AT作為穆小姐的專用代步工具，以及……以及……”
“以及什麽？”吞吞吐吐的看來不是什麽好事。
阿爾直直地盯著穆淩滑嫩的肌膚，喉結滾動，不自主地伸手想要觸及她的臉頰：“在您沒有伴侶和生育任務之時，為您沐浴，陪您睡眠……”
“啪嘰！”一隻小腳踩在阿爾臉上，讓阿爾醒過神來，全身僵直在原地，手不知往哪裏放，他剛才如此失態，差點就對效忠的主人……
穆淩撐起身，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跪的他，對上他神情複雜的眼眸，她眉頭一挑：“你說的我都明白了，現在，帶我去看你的AT，告訴我AT的原理。”
“……是！”阿爾俯首閉眼，再次睜眼，眼底的火焰已經被他強行壓下去。
“還有，沐浴、睡覺就不用你了，我一直都是自己動手，自己睡。”
阿爾跟著穆淩身後，身子頓了頓，沉聲道：“那……至少請讓我守在您的兩米範圍之內。”
“不用……”
“穆小姐！”阿爾堅定地打斷她的話，“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我發誓絕對不會再如剛才那般失禮，若您還是不放心，隻要我有任何逾越行為，大可用意念殺掉我！我和您締造的是主仆契約，隻要您心裏想殺死我，我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他琥珀色的眸子閃動異彩，臉上盡是屈辱的神情，看來剛才他的舉動他自己最不能接受。
用他體內的星源核心締造的誓言契約，竟然光靠意念就能殺人，那麽星源物質也是用精神操縱的？穆淩暗暗記下，沒有拒絕也沒肯定阿爾的要求，隻說道：“起來吧，你想一直跪著嗎？先帶我去看你的AT。”
“是。”
接下來的日子，阿爾真如他所說的，寸步不離穆淩。日間，默默地守在她身邊，看著她搗鼓一切新奇的機械和儀器，時不時在旁對她指點一二；夜間，他筆直地背對著穆淩，聽著她沐浴完畢上床直到呼吸均勻的沉睡，他才走近她，看著她的睡顏，閉眼靠坐在她床前，懷抱光刃刀柄假寐休息。
每日清晨總會有這樣的對話。
“阿爾，昨晚外麵亂七八糟的爆炸聲是怎麽回事？”
“那是您的幻覺，我的小姐。”
指著透明外牆上趴著的許多身影，穆淩挑眉：“那這些是什麽？”
“是灰塵，我馬上打掃。”阿爾打開窗戶直接跳了出去，融入銀白色的巨大人形AT，隻看見那銀色長刀狠狠地劈過，外牆隨著一道赤紅色的光芒，燃起數尺火焰，很快，到處明亮如初，眨眼之間，阿爾已經重新站回穆淩身後。
“下次會在您起床之前清掃幹淨。”
“呼——”穆淩伸了個懶腰，看著阿爾笑道，“今天給我講講AT的其他種類吧。”
“我的AT是作為戰鬥用，其他用星源控製的，還有提供飲用水的淨水AT，生產勞用器械人的金屬AT……”
一個月後。
回到蒼穹星球的總督大人叫上了女兒和阿爾：“準備出發，我們爭取在一年之內趕到貝爾星係參加星源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