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駐地的前一天,菲戈帶她離開舊屋,走了一段長路。

返回駐地的前一天,菲戈帶她離開舊屋,走了一段長路。

漸漸遠離城市,接近森林裏的礦區,路徑崎嶇而狹窄,被雪掩得難以行走,腳下時常打滑,他不時回頭提醒。

路越來越偏,幾乎已無人跡,唯有鬆鼠從雪上跳過的爪印,冬日的森林荒涼而冷寂,耳畔隻有腳步踩過雪地的沙響,走到背心汗濕,終於看見一座被積雪半掩的棄礦,菲戈領著她走了進去。

深深的礦洞一片漆黑,菲戈摸出一枚照亮的晶石,微弱的冷光映出幽暗漫長的礦道,延伸至莫測的遠方,對黑暗和無知事物的恐懼令她心底發慌。

“這是什麽地方?”

被驚動的老鼠從身邊躥過,林伊蘭強忍住不適。

“很久以前廢棄的礦坑。”菲戈的聲音似乎在笑。“別怕,這裏沒有鬼。”

舊礦鬧鬼是兒童故事中常有的成分,每個人在童年都聽過類似的傳說。她聽出取笑沒有再問,跟著他走過一條又一條岔道,黑暗和迷宮般複雜的路徑讓她完全迷失了方向,或許是深入地下,空氣不複冰冷,漸漸有了熱意。

菲戈突然收起了照明晶石,視野一瞬間陷入了純黑,她險些脫口,卻發現腳下的路平滑起來。被他牽著走了幾步,眼前似乎生出微光,幽幽綠光猶如愈來愈亮的晨星,她的好奇心漸趨強烈,轉過最後一個彎道,刹那屏住了呼吸。

無以名狀的瑰麗充盈著視野,各種各樣的光閃現,宛如幻想中的夢境,漆黑中突然閃現的美景讓人目瞪口呆。

礦道的盡頭是個寬大的洞穴,洞中有無數天然的綠晶石,中間低窪,形成了一個清澈的湖泊,洞穴的頂部有一道狹長的裂口,垂落的天光投在湖上,隨水蕩漾,又被湖底的晶石反射,整個洞穴幽亮明麗,迷離璀璨,神秘而奇特。

天頂的裂縫處不斷有水滴落,泛起層層漣漪,湖水猶如整塊流動的碧晶,光影明滅變幻,懾人心神。大塊晶石構成了高低不平的地麵,菲戈引著她走近湖邊,掬起了一捧水,奇異的溫熱使人難以置信。

“地下湧出的熱泉,湖水長年如此。”菲戈解釋,打量著四周。“我是從裂口透出的霧氣發現了這個地方,大概是古代的廢墟。這種綠晶石用處不大,可能開采後發現毫無價值便廢棄了。”

如此驚心動魄的美,卻被視為一無可取,林伊蘭望著掌中的水跡發呆。忽然一聲嘩響,清亮的湖水飛濺,身邊已空無一人,隻餘衣物棄在岸邊。

湖水靜靜搖曳,無聲無息的吞沒了矯健的身影,過了片刻,她開始心慌。

“菲戈!”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破碎的晶石在湖邊淺灘閃爍,湖底卻是沉沉的深碧。

林伊蘭脫下大衣才想起自己不會遊泳,愈加慌亂而不知所措。“菲戈!回答我!”

嗓子因緊張而發幹,在她幾乎想跳下去尋找時,湖中心泛起一抹黑影,遊得很快,嘩的一聲破出水麵。

“菲戈!”林伊蘭立時鬆了口氣,俯下身半跪在湖邊呼喚。

甩了下發上的水,菲戈遊近來,在她的手心放了件東西。

一枚冰棱狀的晶石,鋒利的邊緣已被湖水打磨平滑,毫無暇眥的碧色猶如一滴美麗的淚。在她打量的時候,他自衣物中翻出短刀,從大衣內裏割下一點牛皮,又接過晶石撥弄了一會,最後繞過她的頸項打了個結。

黑色的牛皮細繩纏繞著綠瑩瑩的晶石,垂落在柔軟的胸間,菲戈拔開衣服吻了一下。“很美,和你的眼睛一樣。”

林伊蘭低頭輕撫項鏈,情不自禁的微笑。“謝謝。”

湖中明滅的光芒映著結實挺拔的身體,勻稱的線條充滿了力量感,清澈的湖水毫無遮擋,她這才發現他全身赤裸,不由自主的別開了頭。

“你也下來試試。”菲戈扭過她的頷,“水溫很好,一點也不冷。”

“我……”林伊蘭微微紅了臉。“不會遊泳。”

“我教你,這裏不會有人來。”

他勸了兩句,見她實在羞澀也就放棄,自顧自的劃開,享受著溫熱的湖水,不時紮下水底深潛。

林伊蘭在岸上看了半晌,又望了下四周,一咬牙解開衣扣,像他一樣脫去衣物,試探著走進了湖中。

溫暖的湖水浸沒了身體,腳趾踩到湖中細小的晶石,癢癢的異常舒服,林伊蘭仰望著洞頂的一線天光,恍惚間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一疏神踩了個空,她直直的沉了下去,水漫過了雙眼,湖水浮起的短發飄過眼際,又幻成一片朦朧的綠光。恐慌中一雙手攬上來,將她帶出水麵遊向淺灘。

空蕩的洞穴隻有猛烈的嗆咳聲,她的鼻腔一片酸澀,半晌才稍稍平息。“水比我想像中的深。”

菲戈沒有回答。

淡淡的光映著湖水,籠罩著兩個人。

水珠從身上滾落,一滴滴滑入湖中,榛綠色的眸子帶著濕漉漉的水汽,白皙瑩潤的胴體仿佛感到冷,在強健的臂彎中輕顫。

粗糙的掌心貼著肌膚,沿著誘人的曲線移動。

湖水輕漾,無法緩解熱意的攀升。菲戈將她放在晶粉積成的淺灘,俯首一路吻下去,她無處退避,隻能抓住寬闊的肩。

“……菲戈……”空虛的渴望燒灼不安。

“……嗯……”

隨著回答,他深深埋進了柔軟的身體,強烈的刺激讓兩人同時呻吟。

清透的湖水一波波蕩開,迥異於**的溫柔,他狂野的索取歡樂,極致的放縱幾乎讓她難以承受。模糊而粗重的喘息在洞中回響,重疊的身影投在石壁上,猶如亙古以來的男女,在欲望交錯中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