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這是哪?
身下的床鋪很硬,陳舊的被褥似乎不久前曬過,還殘留著幹燥的陽光氣息。牆角立著斑駁的衣櫃,鐵架上擱著銅盆,簡陋的房屋乏善可陳。
林伊蘭猛然坐起來,立刻感到空前的虛弱,記憶開始回到腦中。
戴納下的藥,那麽她現在……
軍裝不知去向,身上隻套了一件男人的襯衣,盡管除了虛弱沒有別的異常,可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想到最壞的可能,林伊蘭狠狠咬牙,羞恥和憤怒充塞著胸臆,幾乎恨不得死去。愚蠢到毀在這樣的伎倆上,完全不可原諒。
她拚力一翻,從床上滾了下來,顧不得疼痛爬向壁邊的衣櫃,好容易打開櫃門,裏麵空蕩蕩的掛著幾件男人的衣服,沒有軍服和配槍的影子。
“你醒了。”
突兀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門邊立著一個男人的身影,逆光下看不清臉。
“你……是誰。”林伊蘭強迫自己鎮定,不是戴納,莫名的壓力讓她戰栗,沒有力量、沒有武器,她正跪在地上,僅有的襯衣甚至蓋不住大腿,麵對男人沉默的注視,她從沒想到自己會這樣恐懼。
僵持了片刻,男人走到她身前,半屈下膝與她平視。
“不用怕,我沒有碰你的欲望。”
冷峻的麵孔似曾相識,綠眸驚駭的睜大。“你……”
“對,我欠你一個情。”男人抱起僵硬的身體,把她送回了床上。“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怎樣。”
她緊緊盯住他。“我……你在哪救了我。”
男人從銅盆中絞了條毛巾,走近掀開被子,她往後一縮,被扣住了腳踝,他毫不避諱的替她擦拭在地上蹭髒的腿。
“我自己來!”
林伊蘭的臉像著了火,奪過毛巾在被褥下胡亂擦拭,盡力不去想對方是個男人,分不清羞惱和難堪哪一種更多。
男人倚桌看著她,語氣和神情一樣平靜。“我在酒吧門口遇見,那群家夥還沒來得及染指,你運氣不錯。”
林伊蘭僵了一陣,忽然把頭埋進了被褥。
好一會她抬起臉,濕漉漉的眸子略彎,噙著淚意微笑。
“謝謝你,的確是非常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