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夕何夕(2)
譚柏鈞沒吭聲,躺在那裏卻沒睡著。酒醉三分醒,剛才在車上他是睡著了,現在神智就清醒了一些,隻是喝得太厲害,酒精讓他失去了控製力,完全不想動彈。
沈念秋輕手輕腳地打開箱子,拿出自己的睡衣和一些日用品,悄悄到浴室去洗澡。
套房裏外兩間,隻有一張床,雖然這床奇大無比,可以躺四個人都不嫌擠,但畢竟還是一張床,如果她睡上去,那就是事實上與譚柏鈞同床了。這麽想著,她的心便怦怦亂跳。如果真能這麽做,那不就像馮佳容說的那樣了?行不行呢?她反複糾結著,幾乎成了哈姆萊特。上,還是不上,這是個問題。
洗完澡,她套上睡衣,悄悄走了出去。譚柏鈞仍然閉著眼睛躺在那裏,似乎已經睡著了。她不管那麽多,一掀被子就上了床,反正這房間隻有一張床,總不能讓她打地鋪。
躺到譚柏鈞身邊,她的心跳得更厲害,仿佛整個人都在跟著心跳的節奏顫抖。安靜了一會兒,她的膽子忽然大起來。酒店裏流言早就滿天飛,現在床也上了,總不能像晴雯那樣白擔個虛名兒,那豈不冤枉?她翻過身,借著夜燈微弱的光看著身邊的男人。那張臉在這樣的光線下更有種誘惑人的優美,每一分每一寸都散發著性感氣息。她猶如中蠱般,完全不能控製,慢慢伸出手,橫過他赤裸的胸膛,搭上他平直的肩,然後整個人慢慢挪過去,輕輕覆在他身上,緩緩地俯頭,吻住他輪廓分明的雙唇。
譚柏鈞很快就醒了,卻以為自己在做春夢。他本就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卻禁欲數年,晚上又喝了很多烈酒加藥酒,已經讓他瀕臨失控的邊緣,此刻軟玉溫香抱滿懷,哪裏還忍耐得住?他猛地抱住身上散發著淡淡馨香的女子,一翻身就壓上去,激烈地吻了起來。
沈念秋見他忽然醒了,頓時嚇得不敢動彈,開始還怕他看清是自己在騷擾他會生氣,後來看他反應這麽熱烈,不由得心中大喜。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不然怎麽會不發火,反而這麽熱情?她馬上抱住他,喜悅地回應。
譚柏鈞是曾經結過婚的人,深埋在心底深處的男性本能此刻如火山爆發般湧現,一邊激烈地吻著身下的人一邊手勢純熟地脫光了她的衣服。沈念秋有些羞澀地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滾燙的雙手和火熱的唇舌在全身遊走,那種陌生的奇異的感覺讓她微微顫栗。對於性事,她隻有似是而非的理論知識,到了要緊關頭根本懵懂無知,隻能順著譚柏鈞的手勢打開身體,緊張地等著那重要的時刻到來。
譚柏鈞已經蓄勢待發,卻似乎認出了懷裏的女人,又似乎有點不信。他試探著問:“小沈,是你嗎?”沈念秋不敢睜眼,輕聲回答:“是我。”
譚柏鈞有些困惑,命令道:“睜開眼看著我。”
沈念秋隻好看向他,一雙明亮的眼睛清澈如水,顯然她非常清醒。
譚柏鈞更加不解,“你怎麽在這裏?”
沈念秋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種時刻問個不休,不由得有點羞惱。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你到底做不做?”譚柏鈞覺得這春夢太奇怪了,如火焰一般燃燒的欲望卻已無法忍耐,便努力掙紮著問了最後一句,“你確定?”“我確定。”沈念秋堅定地說。
譚柏鈞不再有任何問題,身子一沉,重重地壓了下去。沈念秋痛得忍不住哼了一聲,卻沒有退縮,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這是一個既甜蜜又混亂的夜。譚柏鈞半夢半醒,熱情猶如不斷噴發的火山,仿佛連外麵的冰雪都能一起融化,那些久已忘懷的快樂將他一次又一次地帶上巔峰,讓他仿佛身在天堂。沈念秋一開始很清醒,到後來累得有些昏沉,卻總是會在強烈的刺激中重新興奮起來。她早就明白,自己已經不能自拔地深愛著這個男人,如今能夠與他如此親密,令她無比幸福。
第二天,他們一直睡到中午。昨晚那些人估計也都醉得夠嗆,沒有一個打電話來,讓他們得以好好休息。
譚柏鈞醒來時,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又在做夢。**,懷裏還抱著女人,那仿佛是上輩子才發生過的事情。他微微退開一些,低頭看她的臉,然後就愣在那裏。在他臂彎裏沉睡著,安靜得像個孩子的人竟然是沈念秋。
譚柏鈞看著她雪白的瓜子臉,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像停駐休憩的蝴蝶,感覺緊貼著自己的身體柔嫩嬌美,就像是剛剛長成的少女,散發著純淨的甜美氣息,與她平時穿正裝的感覺完全不同。他有些混亂,努力凝神思索,回憶著夜裏的事。慢慢的,他想了起來。離開酒樓,出門上車的情形他還有印象,以後怎麽回到酒店的就完全不記得了,然後再想起的就是自己壓在沈念秋身上,那些糾纏,還有他與她的對話那些使他熱血沸騰的火焰又熊熊燃燒起來,甚至讓他的皮膚都感到微微的刺痛,仿佛有電流傳遍全身,令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充滿渴望。他在放手與不放手、做與不做之間艱難地掙紮著,身體慢慢變得滾燙,掌心更是灼熱如火。與他相比,懷中的女子越顯冰肌玉骨,讓他潛意識裏更加丟不開手。
他正在糾結,沈念秋被他越來越熱的溫度烘烤得清醒過來。她慢慢睜開眼,看著麵前寬闊的胸膛,感覺到他有力的擁抱,不由得開心地笑了。她收緊搭在他腰間的手,陶醉地享受著與他緊密相擁的甜蜜。
她這無心的一個動作便讓譚柏鈞本已搖搖欲墜的堤防徹底崩潰。欲望之火燒毀了他的理智,讓他不再猶豫。他翻身壓住她,俯頭吻住她的脖頸,然後向下滑去。
沈念秋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似乎有一群快樂的小精靈在她周圍飛舞,讓她飄飄欲仙,歡喜無限。
譚柏鈞現在非常清醒,立刻感到自己的熱情受到輕微的阻礙,卻讓他有種更加銷魂的感覺。他這三十三年來隻有過一個女人,就是後來成為他妻子的那個人,而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女人的私生活就相當混亂,他從來沒有過現在這樣的感覺,更沒想到過,不需要自己的努力,僅僅是女子的身體本身就讓他差點火花四濺,繳械投降。他停頓了一下,忽然福至心靈,難以置信地看著身下的人,“你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