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爬行者進化
通風管道不通風，這是災難以來所有人的共識。
它通向死亡和希望。
有人進了它就再也沒出來，有人則通過他獲得了新生。
悶熱，狹窄，還有著奇怪的腐臭，一行三人默不作聲的爬著，努力抵抗著越來越洶湧的不安。
“靠，才爬了二十多米。”
周揚看了看儀器，低聲咒罵。
“我覺得我已經爬了一個世紀……”阿爽低聲呻吟，“周揚，我知道你很靈活，但能不能別老是往後蹬，那是我的臉……”
“哦，抱歉，那是我的習慣動作。”
“……你怎麽不早說，否則打死我也不會讓你在我前麵。”
“嘿嘿！”
“行了，你們倆別吵！想把喪屍吸引過來嗎？！”張國華氣得想蹬腿，把後麵兩隻都踹下去。
喪屍現在的地位類似於以前父母用來嚇小孩的狼，要讓小孩不哭隻要說：“再哭讓你喂喪屍！”——比狼效果還好。
後麵倆“小孩”不吱聲了。
剛沉寂下來，就聽到後麵一陣巨大的轟鳴：“轟隆隆。”
“讓你們倆別吵！”張國華憤而回頭，對上後麵倆人無辜的眼神以及幾乎撲麵而來的巨大尖叫。
“怎麽了？！”三人都怔愣了。
阿爽忽然倒退爬去：“是那個倉庫！有東西闖進去了！”
不等張國華阻止，周揚先用腳踩住了阿爽的手：“我們為什麽爬到這兒來！？你如今還想退回去？”
阿爽愣了愣，他表情有些猙獰：“可晴……”
“這是她自己選的！”張國華在前麵沉聲說，“繼續爬！加快速度！別被發現了！”
說罷他轉身加快向前爬，可是後麵兩人卻沒動。
周揚一隻腳死死扣著阿爽的一隻手，這樣使力很不科學，他沒一會兒就眼冒金星。
阿爽一手在前被周揚扣著，還有一隻手習慣性的放在後麵握著刀柄，他人卡在通風管中也無法後退，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阿爽是吧，你確定你要回去？你同意上來的時候就說明你是個理智的人，別再這時候犯渾成不？”
“……我應該硬把她拉上來的。”
“哼！那你當初怎麽沒硬拉？！”周揚指著前麵，張國華越來越遠的身影，“你也不知道你走的是條什麽路，現在大家說不定就是早死晚死的問題！拉上來又怎麽樣？如果是死路她還不是要怨你？！”
阿爽低頭，他緊緊握著拳，喉嚨裏有壓抑的嗚咽。
周揚有些不忍：“這不會是你最後一個失去的隊友，關鍵時候別跟女人一樣軟弱。”
“不。”阿爽忽然開始往前爬，眼裏有水汽，“你說錯了。”
見阿爽開始爬，周揚也放了心，鬆開腳上的鉗製開始前行，順便問：“你說說，我哪裏錯了？”
“女人並不軟弱。”阿爽頓了頓，“特別是有些女人。”
三人繼續往前爬，通風管道裏竟然沒有東西，這讓路很順暢。
前行並沒有讓身後的尖叫聲減弱，慘叫聲和槍聲此起彼伏，越來越巨大，越來越淒慘，也越來越……痛苦……
耳中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讓三人眼冒金星，但更多的是後背發涼的恐懼。
“可晴……”阿爽咬著牙前爬，嘴中低喃，“……可晴。”
星旅出現前，他對這勇敢的女孩很有好感，可是他最終被星旅的光芒掩蓋，讓他再看不到她的勇敢，反而更多的覺得她不夠堅強太過軟弱……
可是現在才發現，她終究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通風管道超出了她的心理底線，她需要嗬護和保護。
為什麽，自己竟然會用星旅的標準去衡量她呢？
這對一個亂世中獨自從喪屍堆中跑出來的女孩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那麽多的尖叫，肯定有屬於她的。
“可晴……”
槍聲越來越猛烈，似乎倉庫裏終於組織起了有效的進攻，可是卻透著慘烈的掙紮感。
是什麽讓三十多人恐懼到極點後慌亂的反擊？
是什麽能一下撞破倉庫堅固的大門？
想到那個紅色的身影，張國華忍不住帶著後麵兩人加快了速度。
通風管道很多已經堵上，似乎隻剩下一條路走，張國華幾乎完全不帶思考的就順著可以通行的道路走。
然後，他的速度越來越慢，臉色越來越白：“怎麽會……”他喃喃。
後麵的人也發現不對。
“怎麽……好像……”
“又回到那個倉庫了。”最後的阿爽低聲說，他臉色複雜。
槍聲越來越響，人們還在反抗，三人隻是在通風管道繞了圈，又回來了。
“我操你個臭老天！”周揚抬腿想狠狠的踢一下管道，想到外麵的情況，又硬生生忍下來。
張國華推了推一旁明顯是堵住的岔道，無奈道：“不行，堵的很嚴實，沒地方借力打開。”
“算了，”周揚歎口氣，幾不可見的往後麵瞟了眼，“左右都是死，拚一下吧。”
三人繼續往前爬，隱隱的，他們已經能在各種叫聲和槍聲中，聽到一絲不屬於人類的嘶聲吼叫。
“果然是爬行者。”
張國華一邊爬，一邊一遍遍的重複著爬行者的各種能力，他是在說給周揚和阿爽，可是似乎又在說給自己聽，隨著爬動和重複，他的臉色漸白，聲音漸漸顫抖。
又是一個出口，向下的，透過縫隙，可以看到一個隊員正在向大門方向瘋狂掃射，他已經全身鮮血，即使不死，也會變為喪屍。
“……到了。”張國華抖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準備好了嗎？”
“哢噠，噌！”回應他的，是幾聲開保險栓的聲音和一個拔刀聲。
“那麽，下去了！”
“哐當！”張國華一把提起通風管道的門，順著嘶吼的聲音伸出槍向那裏掃去。
天降外援讓下麵的人一陣興奮，可是抬頭看到露頭的是剛走又回來的張國華，又是一陣巨大的失望，他們轉頭，盲目的尋找闖入者的身影。
張國華看了看下麵的情況，出乎意料，爬行者並不是撞進來的，門上被腐蝕了一個大洞，看來它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這隻爬行者比先前遇到的還要巨大，尾上力量也越強，它每一次彈射舌頭都能戳穿一個人的胸膛，而每次甩尾都能讓很多人慘叫著飛到牆上。
它的自動恢複能力很強，除非是連續打擊在一個地方，否則幾乎沒用。
多出的攻擊並沒讓爬行者有多少動容，它此刻四肢著地趴在倉庫中央，囂張的在那任人射擊，時不時彈射舌頭或者甩尾，每一次攻擊都帶走很多人生命。
一個隊員被它的舌頭卷了回來，那人慘叫著摔在爬行者前麵，他驚恐的後退，被爬行者撲上去狠狠的咬死。
然後，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食用了那個人的爬行者很舒適的甩甩全身，隻見它露在外麵的肋骨很明顯的張開，然後縮進，就在這一個呼吸間，那些肋骨變得更長，尾巴上伸出了倒刺，就連它可怕的突出的頷骨也伸出了不少，牙齒鋒利。
進化！
親眼見到的，可怕的進化！
所有人都感到透心涼。
如果它沒食用一次都會有這樣的變化，那隻要吃光這裏所有人，這個爬行者將會是無敵的存在，到時候，基地，親人，甚至國家，世界……
沒有人敢再往下想，他們怕自己先被絕望打敗。
“拚了！”
周隊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吼驚醒了眾人，所有人都拿起槍，大吼著向爬行者掃射，張國華和周揚分別靠在通風管道兩邊，把槍伸在外麵不斷掃射。
阿爽則硬是越過周揚，跳下了通風管道。
“可晴！”
他躲在一個貨架後麵，焦急的搜索著同樣借著貨架掩體向外射擊的人，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一邊射擊一邊一個貨架一個貨架找著，卻怎麽也找不到。
忽然，他眼光一凝，前麵有幾個人躺著，旁邊站著一個隊員，而那躺著的人中，正好有可晴在。
“可晴！”他大吼一聲，不管暴露在爬行者眼下的危險，瘋狂的衝了過去。
可晴的身形一振，但她並沒有抬頭，隻是靜靜躺著，然後微笑。
“砰砰砰砰！”
阿爽猛的頓住了。
站著的隊員眼也不眨的，舉槍射殺了躺著的隊員。
這是……淨化……
以死，來淨化體中的喪屍病毒。
阿爽跪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著……
他心裏紛雜成一團，太多的想法掠過，最後變成了……仇恨。
“啊啊！”他忽然大吼起來，拿起刀，瘋狂的衝向爬行者。
所有人都被他的出現而驚呆了，槍聲竟然停滯了一下，然後變得更加猛烈，無論這個人受了什麽刺激，但這是個好機會。
斬首是殺死喪屍最快捷的方法，爬行者顯然也不例外，但同樣也最危險，需要人以命搏命，麵對爬行者幾個有能力的人都沒這膽氣上前，如今有人衝出來，不是正好嗎？
“掩護！掩護！”周隊帶著幾個火力手瘋狂傾泄子彈。
阿爽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砍掉爬行者的頭，他隻覺得自己隻有這麽做，於是他衝上前，可是當爬行者猙獰醜陋的頭轉向他時，他立刻感到恐懼淹沒了頭頂。
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存在。
但是箭在弦上……
他努力回憶著星旅的動作，盡全力遊鬥著，但是很快他就陷入絕境，隻剩下躲避和抵擋，僅能自保，卻無法組織攻擊。
現在才發現原來是這麽困難的事，為什麽看星旅卻這麽輕鬆呢？
果然，她是受過改造的嗎……
阿爽似乎在爬行者的口中看到了死神，他想哭，也想笑。
爬行者的舌頭已經在蓄力，眼看就要射出，卻忽然回頭，阿爽條件發射的往後退去，連滾帶爬的滾開。
倉庫的鐵門被轟然打開，門口沒有想進來卻不敢進來的源源不斷的喪屍，而是遍地屍體，還有一個站著的人。
“星旅……”不知是誰的低喃，卻讓人更加怔忡。
星旅手握雙刀站在門口，她看也不看漸漸後退蓄勢待發的爬行者，隻是揚聲問道：“張國華，在不在？”
張國華呆愣了半晌，才從通風管道口探出頭：“在，在的！你，您，特地……”
“嗯，在就好。”星旅半垂眼眸，不動聲色的瞅了瞅爬行者。
【建議，取樣研究，該爬行者為加速進化型，與上次遇到的有差異】
｛取個體還是取血樣。｝
【低調起見，血樣吧】
｛戰鬥形態。｝
【左手，盾牌】
**似的藍色金屬瞬間流動成一麵盾牌，星旅右手奇特的短刀，一身休閑裝，緩緩靠近爬行者。
“你們退後。”
似乎有一個氣場靠近，所有人不由自主照做，或者，是巴不得照做。
爬行者感受到了威脅，不知道是感應到了星旅的實力，亦或是聞到了星旅身上屬於同類的血腥氣，它黑亮的眼珠中光芒閃過，舌頭緊緊縮在口中，隨時準備攻擊。
星旅心裏也在警戒，對於死物，精神衝擊是沒有用的，但是精神爆破卻無法爆頭，她對付普通喪屍的遠程攻擊對這個超強自我恢複的爬行者效果不大，隻能硬拚。
蓄勢，前衝，揮刃，無數戰鬥經驗和智能精密的計算讓這一刀躲無可躲，爬行者嘶吼一聲往一旁竄去，本就計算好路線的星旅臉不改色直砍下去。
“撕拉”一聲，隨著爬行者的淒厲的吼聲，一條血紅的，五指大張的前肢在半空中飛起，然後掉在地上，滾出一條血痕。
“轟！”周圍人們一陣激烈的**，一刀就砍下了這怪物的前肢，這女孩的實力強大到讓人發指！
可是星旅雖然依然沒有表情，卻不見得好看。
【警告，偏離誤差百分之二十，該喪屍為爬行者進化體，速度增強百分之十五左右，相應的肯定有力量強化，現正在分析數據，請小心】
小智的警告在星旅腦中閃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不需要它提醒，她就明白眼前的爬行者不好對付，本來那一刀是正好砍在顱骨的，可是卻偏差到砍斷手臂，這不是一點點誤差，在戰鬥中足以致命。
要不是爬行者智商還不高對自己的威壓有恐懼，自己說不定早就被反撲了。
握了握刀柄，星旅抬頭，看到爬行者倒掛在天花板上，嘶吼著，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她不能在這些人麵前飛行，地球的重力也決定了她掛著這皮囊無法自動升起很高更不可能長時間滯留空中，而精神力爆破也不好暴露，所以除非把手中的刀扔出去，她也隻好和爬行者幹瞪眼。
終於後悔沒有聽厲振珂的帶把槍出來。
看到這場景，在場的人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立刻周隊一聲令下，所有人統一的開始在爬行者身上傾泄子彈，他們都知道天花板上是有人的，所以瞄的很準。
爬行者自動恢複能力趕不上被密集的掃射，再加上隻有一隻前肢，難以平衡，一時間鮮血潺潺，左搖右晃。
忽然，它鼻子嗅了嗅，眼神盯向抓著的天花板。
不好！天花板上要死人！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瞬間所有人都狂吼著射擊，但是已經於事無補。
星旅剛剛偵測到天花板上竟然還有一個人，她大驚之下立刻蹬向一邊的牆壁，跳至半空又踢了一腳旁邊的貨架，然後伸手舉刀砍向爬行者。
但她幾乎忘了所謂重力，這樣大力的跳躍並沒法使她夠到倉庫那高高的天花板……僅僅是砍下一截爬行者的尾巴，她又掉了下來。
然後抬頭，看到爬行者猛地彈出舌頭，紮入天花板中。
“啊啊啊啊！”巨大而淒厲的慘叫響起，天花板被舌頭的粘液快速腐蝕，再加上爬行者舌頭的大力回卷，很快天花板上就掉下一個人來。
這麽熟悉的人影……
“張大哥？怎麽是你？！”阿爽喊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張國華肩頭被爬行者的舌頭紮穿，被腐蝕的焦臭味融合到了空氣中的眾多屍臭中，他痛得滿臉冷汗，卻不吭聲，隻是看了臉盯著他眼神焦急的星旅，一咬牙，雙手抓住了爬行者的舌頭，猛地向下追去。
“嘶嗚！”爬行者一聲慘叫，竟然真的被張國華扯了下來，掉在地板上，星旅立刻跑上前，她的武器再次變成的雙刀，隻見她蹬腿，淩空一個翻身，躲過爬行者揮來的前肢，左手揮刀砍斷了攔路的舌頭，右手前伸，直直的逼向爬行者的脖子。
爬行者頭狠狠的後仰，總算沒有在星旅那一刀下斷了脖子，但是星旅似乎打定主意搏命，劃了爬行者的脖子後借力淩空一個翻身，剛劃斷舌頭的刀又轉了過來，接著向前的衝力狠狠的砍掉了它的頭。
“嘶嗚！”
這是爬行者最後一聲被斬斷的慘叫，它的身體**了一陣，歸於平靜。
一片死寂。
星旅的刀似乎不會沾血，優雅光華，但是所有人看到它，都感到一陣寒光。
“呃。”張國華的手在強烈的腐蝕下已經和爬行者的舌頭黏在一起，他的肩膀被穿透，血洞越來越大，但是他神誌清醒著，此刻盯著星旅，咬牙不言。
星旅走上前，蹲在他身邊，看看血洞，看看雙手，然後聳聳肩：“我沒辦法。”
張國華眼中閃過失望，然後苦笑：“我以為你萬能。”
“估計我不能生孩子。”星旅很認真的反駁。
“呃……咳咳……星旅……”張國華以為星旅在開玩笑，他努力讓臉色再嚴肅一點，但是依然慘敗的像鬼，“我不能跟你們走了。”
“嗯。”
“你能帶阿爽，咳，走嗎？”
星旅看看一旁脫力卻強撐的阿爽，精神力掃描了他的全身，確認他沒有受傷感染，點點頭：“可以，隻要他願意。”
阿爽沒有絲毫喜色，他怔怔的盯著張國華：“大哥。”
“星旅，我要去省城，找我女兒，和我媽……女兒叫張亦甜，十五歲，我媽叫楊欣嵐，咳，估計已經……唉，她七十五了……咳咳，關鍵是我女兒……我對不起她……咳咳，阿爽知道得更清楚點……我不求你一定要找到，隻請你如果，到了省城，麻煩留意下……知道她好不好，如果不好，求你……照顧她一下……求你了……”
這事情說小隻是查個人，說大卻是在托孤，星旅不知道自己有沒這能力，但是看著張國華堅毅滄桑的臉上露出這般乞求的神色，想想他的死自己也有責任，於是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提示，尋找並照顧張亦甜楊欣嵐，詳細內容內參，已加入記事本，請設定是否提示】
｛到了省城在提示吧。｝
【記事本新內容已儲存】
張國華眼中滿是感激：“謝謝，謝謝你。”
“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沒了，沒有了。”
“那好，再見。”星旅手起刀落，張國華的表情還停滯著微笑。
收刀起身，星旅看了看周圍人，所有人的表情都愣愣的。
剛剛還在進行著感人的托孤戲，下一秒就變成了殺人女魔頭，這場景差別衝擊也太大了點。
“你們走不走？”星旅抬頭，“上麵還有一個，你想住在上麵嗎？”
一陣悉索作響，周揚順著那個被腐蝕的大洞跳了下來，還一臉做夢的表情，他遲鈍的視線轉過來，看到了身首異處的張國華，眼神複雜，悲愴立現：“本來，這裏躺著的，是我。”
“我知道。”
星旅走到阿爽身邊：“可晴死了？”
阿爽終於清醒，他大大的喘口氣，點頭：“我應該拉著她的。”
“死都死了，有什麽好後悔的。”星旅搖搖頭，“走吧，帶上你們要帶的，外麵車子完好著。”
“你，你一個人來的？”周隊也反應過來，他安排好還驚疑不定的手下搜刮物資，一邊小心翼翼的湊上來。
星旅冷冷的看他一眼，不理會。
周隊訕訕的離開，隻是偶爾掃過星旅的眼神，有恐懼，探究，更多的是喜悅。
“星旅，謝謝你過來。”
阿爽用刀撐著身體，一瘸一拐走過來。
“我們出行也需要物資。”星旅聳肩，“這是順便。”
“咳，我就知道……你拿好你要的嗎？”
“有，他們說要很多衣服，毯子，帳篷，手電筒，打火機，還有……”星旅低頭看紙片，上麵字跡很潦草，顯然寫的很急，但是東西似乎也不少。
其實這些東西基本上星旅的粒子項鏈裏有，但是她一不願意暴露，二也明白脫脫這樣做的原因，所以隻好裝模作樣的過來跑一趟，“反正，差不多就行了，放在車上呢。”
阿爽自然也知道脫脫這麽做的原因，感激的同時也對星旅有些愧疚，這樣明顯的被利用，她還願意來，真是……
星旅才懶得去管阿爽有多糾結，她看了看基本沒她什麽事，就走出去回到了車上等著。
車隊浩浩蕩蕩回到了基地。
離開時，八十七人，回去時，十五人。
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