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姑娘，又來買元元草啊？”
“是啊劉叔。”夏夢笑著在攤子前停下來。
老劉就是之前夏夢在凡品區遇到的攤主。自從夏夢在他的攤子上發現了靈草之後，老劉用靈草換了晶石。又得沐家照顧分配了修士區的攤位。
從凡人區挪到了修士區，老劉的生意提升了一個等級。以前他賣的都是凡品藥材，經營多年也就是維持個普通凡人生活。而現在，他買賣的都是靈草靈植，賺錢多了不說，孩子的修煉也有了指望。
所以老劉很感激夏夢。每次夏夢來，他不但熱情打招呼，還會給她優惠不少。
“來，這是我昨天剛進的元元草，都是品質最好，完整成熟的。”老劉說著拿出了七株包裝好的元元草。
最近因為沐家不收購，元元草價格下跌了不少。願意采集元元草的人也不多了。不過夏夢本身資金不足，就算是便宜了這麽多，她也不可能全買下來。不過是趁著便宜囤積一點罷了。
隻是今天交易之後，老劉突然跟她說了一件事：“小姑娘，你這兩天買元元草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夏夢眨眨眼，無辜地看向老劉：“不是啊，我隻是覺得它便宜了，就買一點。”
“買這麽多？”
“反正修煉早晚要用到。”夏夢略微一笑。
“嗨，”老劉意識到自己打聽過了頭，便不再追問，而是道：“我可是聽說，元元草要漲價了。”
“恩？”
“是啊，前兩天不收購元元草的沐家，今天又跟抽風一樣放出風聲來說要大量收集元元草。要不是我搶得早啊，這些都沒有了！”
夏夢聽到這裏，心裏突然冒出一種預感——這和武靈丸有關！
“夏夢……夏夢！？”老劉見她發呆，連叫了兩聲。
夏夢清醒過來，趕忙跟老劉道歉：“啊，抱歉，劉叔這是晶石。”
“哎呀多了多了。”老劉連忙數出十顆初級晶石要還給她。
夏夢道：“不多，劉叔，這些日子多虧你幫忙我收購元元草。每次你還給我便宜好多。接下來元元草的價格估計要大漲，我不能再占你的便宜。”
“哎，太客氣了。”其實夏夢這些日子的收購，也讓老劉受到影響。相比其他商戶跟風沐家，不再收購元元草的做法。他每天除了賣給夏夢的，總會囤積一些。
老劉又問：“那你接下來還要買元元草嗎？”
“漲價了我就不買了。”夏夢道，“我的預算有限，又連續收購了這麽多天，現在也差不多了。收到的元元草足夠我用。”
“是啊，你要是自己用，應該足夠了。”元元草在老劉看來畢竟沒什麽特殊用途，夏夢收購這麽多已經讓他奇怪。
回到空間裏，夏夢收獲了成熟的百花香，再將元元草和青芷草種下去。
做完了這些，她走到書架前，取了《上古》一書，坐下慢慢翻看。
隻是翻了兩頁，夏夢的思緒就飄遠，腦海中全是今天聽到的消息。
距離拍賣行武靈丸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周。金飛飛至今沒有出現在學校裏。靈修部沒有，武修部也沒有。
夏夢擔心他出了事，總是想辦法打聽。但是無論是薛氏拍賣行，還是沐家的天街坊市，都沒有消息。
終於今天，老劉告訴他一個可能有關聯的消息——元元草漲價了！
夏夢開始購買元元草，其實並不是簡單地看它便宜，而是因為她知道元元草的功效——溶解劑和黏合劑。
根據她的推測，武靈丸想要煉製，恐怕也需要這種草。所以那天金飛飛一講武靈丸的故事，夏夢便開始思索要不要收購元元草。
根據夏夢的推測，沐家是想先把元元草的價格打壓下來，然後慢慢收購，降低大量煉製武靈丸的成本。隻是她之前以為，沐家希望的價位應該還要更低才對。
現在沐家開始收購元元草，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要大規模煉製武靈丸了呢？
※※※
又過了幾天，元元草已經漲回最初的價格，而且還有繼續漲價的趨勢。有很多人，甚至是夏夢的同學都在考慮要不要買一些元元草囤積。雖然他們不知道漲價的原因，但是都不免想要從中賺取一筆差價。
沐家的形勢似乎越來越不好。沐七冥前兩天還有時候出現在學校裏，現在幹脆是一天也不來了。
而地豐城中，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金家、薛家和南宮家漸漸崛起的勢頭。在很多與沐家競爭的領域裏，這三個家族沒有再像之前那般退讓隱忍，而是擺出了反擊的架勢。甚至隱隱有要搶奪沐家生意的趨勢。
這實在是很反常。
又過了一周，元元草的價格已經漲至之前的十倍。夏夢趁機賣掉了20株，也算利用差價小賺一筆。
不過現在的夏夢其實已經不需要為晶石而發愁。上周，她又去了一次刀鋒山，在山腰一處人跡罕至的區域，發現了一小塊青芷草生長的區域。她一下子采集到7株成熟完整的青芷草。如果將它們都賣給收靈草的商販，至少也能換得40枚中級晶石。而如果直接找人販賣，恐怕能賣到70枚中級晶石。
夏夢有空間在，不怕靈草一時賣不出去無法保存。所以她隻以每株10枚中級晶石的價格賣了兩株，剩下的有的收起來，有的則是用來煉製聚靈丹。
三株青芷草，三次煉製過程。夏夢全部煉製成功。再加上最早的一枚，她手上已經有四枚聚靈丹。
隻是這些聚靈丹的品質並不都一樣。
有的靈氣充裕，丹丸飽滿，光澤雖然不奪目卻顯得非常美麗漂亮。可是有的丹丸不但暗淡不說，上麵還布滿了小孔，一眼看去就是殘次品。
根據這四枚聚靈丹的外表和靈氣充裕程度，夏夢又回憶了煉製每一枚丹藥過程中的操作方法，漸漸有了幾分心得。
根據《丹靈道》記載，煉丹並不是隻要煉製就一定會成功的一項工作。像聚靈丹這種隻是存儲靈氣的低級丹藥，當然成功率會高一些，但是丹藥的等級越高，煉製時成功率就會越低。
夏夢自我評估，認為自己的煉丹過程雖然認真但是控製火和材料還不夠精細，所以難免有誤差。在煉製聚靈丹時，這種誤差可能造成丹丸靈氣差距較大，但是煉製更高級丹藥也許就會造成煉丹失敗！
靈草珍貴。即便夏夢現在晶石並不缺，但也不富裕。她不希望自己浪費任何一株靈草，一份材料。
所以夏夢決定，除非她能做到將每一枚聚靈丹都煉製成完美圓潤，靈氣充裕的樣子，否則絕不煉製更高級丹藥！
※※※
在第一學期下半學期的新課程中，嚴博樂教授的《異種生物》課是夏夢最喜歡的。
“……變異四腳蛇最高可能升級到五階！我們之前說過，變異生物每升一級，不但在實力上會有較大變化，外型也會發生巨大變化。比如有些動物體型會幾倍地增加，有的動物會長出之前沒有的器官。”嚴博樂講課的時候有點照本宣科，聲音起伏不大。
不過這並不影響夏夢聽得津津有味。
這門課實在太有意思，也太有用了。
“那麽變異四腳蛇每一級別的變化都是什麽？誰能告訴我？”嚴博樂提了一個問題。
班上鴉雀無聲，沒有人回應。大部分人聽到老師提問，已經立刻移開視線，甚至低下頭去，避免老師叫他起來回答。
嚴博樂看了一圈，看到唯一一個沒有躲閃的學生就是夏夢。
他並不意外，卻難免有些失望。
“夏夢，你來說一下。”
夏夢其實早就有準備了，嚴老師話音剛落就站了起來。
“一階變異四腳蛇腳會變粗，身體增長，頭部變大；二階變異四腳蛇身體的各個部位會繼續變大，同時眼睛會凸出，頭部兩側長出須狀物……”
很快，夏夢將變異四腳蛇的五個等階變化都描述完畢。
嚴博樂聽了，十分滿意。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笑容。“坐下吧。”
夏夢剛一坐下，就聽到班裏響起一些不屑地聲音。
“呿——”
“有什麽了不起的……”
“就是，這麽愛顯擺！”
這些聲音雖然小，卻清晰地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中。嚴博樂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麽。他隻是瞪著眼，目光掃過所有人。超過三階的實力讓所有同學都緊張起來。那些不友善的聲音漸漸銷聲匿跡。
隻是有些敵視的目光，仍舊不肯從夏夢的身上移開。
當然，這些幼稚的同學之間的惡意根本不可能影響到夏夢。夏夢也不會因此而厭惡他們。
又是似乎風平浪靜的一天過去。夏夢結束與丁希的討論，從她辦公室裏走出來的時候，順手關上了門。
窗外已經是明月初升，夜幕降臨。夏夢慢慢推開樓到盡頭的門往外走，卻忽然聽到距離百米開外的教室裏還有人在說話。
這個時候還有人在教室？
她有些好奇，腳步放慢了一些。
“沐少爺，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您還在這裏幹什麽？”
“付叔叔，我為什麽不能在這？”是沐七冥的聲音，“您說，現在是什麽時候？”
“哎呦，我說沐少爺啊！您趕快回去看看吧，大少爺都要瘋了，說要翻遍整個城市把凶手找出來。家主震怒，整個家裏就要亂成一團了！”
“母親怎麽樣？”
“夫人？夫人說……”
“說什麽？”
付長坤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夫人說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嗬。”沐七冥道，“母親都管不了，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又怎麽管？您回去吧，我這學期卻了不少課，期末考試就要到了，我再不學習會過不了的。”
“哎喲哎喲，沐小少爺啊，您可不能這樣啊。”付長坤幾乎要哭出來。
之後很長時間，夏夢都沒有再聽到沐七冥的聲音。就在她幾乎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忽然聽沐七冥說：“付叔叔，我是不會跟你回去了。在這學期結束之前，我會一直留在學校裏。但是我想說叔叔是比較貪，膽子也大，可是如果沒有沐家人幫忙，憑他還無法做到這件事。”
“沐少爺的意思是……？”
“我沒什麽意思。”沐七冥忽然換了一個聲音，似乎消沉幾分：“這次武靈丸上，沐家恐怕又要吃大虧了。付叔叔，你覺得沐家還能堅持多久呢？”
“小少爺說什麽呢？沐家家大業大，就算這一次沒有武靈丸，也不算什麽。”
“嗬，家大業大。”沐七冥哼了一聲，“行了，您回去吧。”
夏夢聽到和沐七冥對話的那個付叔叔要離開，趕忙將自己隱秘在樓道的拐角處。待他走遠了，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