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刺客術第一堂
午的公共課結束,明晰拒絕了尤達共進午餐的邀請,來到寢室換衣服,下午就是正式的刺客術課程了,據說今年有兩男一女,算是刺客部學員算多的一次,她雖然不希望自己做獨苗苗,但也不想被人鄙視,所以打起了精神應付。
草草吃了口飯跑出去,半路遇到查寧,他跟菲斯一起等在必經之路邊,滿臉不耐煩。
“有什麽事?”明晰冷著臉上前。
查寧也黑著臉,指了指菲斯手上的一大包東西,說:“聽說你去訂武士服了,菲利亞克的動作向來不快,你先將就著這些臨時買的,下午要是不能給你送來你就穿這個。”
“菲利亞克?”明晰想了想,“那不是那個什麽首屈一指,什麽精靈……”
“笨蛋!就是精靈的作坊!”
“我沒把設計圖送那去啊。”
“哼,宰相家的衣服,怎麽能不是菲利亞克的?!”
“……”明晰抿抿嘴,心裏有點失望,隻好無奈的接過衣服,本來還指望著菲斯能給自己送來自己的功夫服的……
這個世界的武士服,女式的和男式的很像,裏麵緊身長袖黑衫,外麵罩天藍色寬鬆的短袖長衫,在腰間用黑色的皮帶束緊,女士長衫一直延伸到膝蓋做成百褶裙的樣子,在露出的小腿以下穿著黑色長筒皮靴。
總的來說樣式簡潔,麵料也很舒適,給身材有形的人穿還很帥氣,可惜明晰明顯不是這個世界的標準身材,瘦瘦的穿著很不搭,再加上東方人本來就顯小,她簡直就是一突兀的存在。
明晰對著鏡子照了會,終於不想再看下去,心裏發誓一定要多做幾套家鄉的衣服,要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披上校服,她走出房間,找教室去也。
刺客部的所在不是一般的隱秘,明晰找到吐血,才在武技部後麵一個假山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費德,亂蓬蓬的稻草頭發頂著,他很憂鬱的望著遠方,手中一支類似狗尾巴草的東西。
“你來了。”他很深沉,“我有哭的欲望你知道嗎?”
“為嘛?”
“我等了三個小時,隻等來一個你。”
明晰看看手中的紙條,這是仆人送來提示上課方位的,算是一種課前測驗,看著上麵模糊的字跡還有更模糊的意思,她聳聳肩:“別難過了,我都奇怪我怎麽找到的。”
“不,我不會因為你們的遲到而難過,因為你們的早到反而會顯示我的無能。”
明晰抬頭看費德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黑沉沉的。
他說:“我最難過的是,就連本應該和你們見麵的老師也沒找到我……”
“……”
一個小時後,明晰終於見到了自己未來的同學和兩個老師。
首先讓她驚訝的是那個上午看到的疑似精神有問題的紅頭發,他繼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然後翻著白眼伸出手:“阿羅達,十六歲。”
明晰勉為其難的和他握握手,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正眼看下我?”
阿羅達聳肩:“不知怎麽的,我的鼻血從早上開始就沒停止過。”
“……”明晰無奈,她順手把阿羅達的右手舉過肩,在他的耳根,頷下幾個地方按摩了一會,阿羅達本身就懶洋洋的,他仰著頭,看著天空:“唉,有種酸酸的感覺誒。”
“這很正常。”明晰慢慢的揉。
“你在幫我止血?”
“希望能止住,我怕你再仰著頭會掉下來。”
“你人不錯耶,喜歡買東西嗎?我幫你殺價!”
“……”明晰再次無語,“你幹嘛的?”
阿羅達再次聳肩,左手揉著鼻子:“好像真有點用……我啊,我殺價的……”
“……”
正揉著,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喊聲:“請問,是費德老師嗎?!”
聲音很年輕,估計是同學,明晰轉頭,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
這個擁有黃金倒三角的健壯金發男孩一臉陽光的笑容看著這邊,見到明晰和阿羅達,大踏步走過來揮手:“嗨!我叫卡博特,十六歲,你們好啊!”
“明晰。”明晰微笑點頭。
“阿羅達。”阿羅達揮揮手。
明晰看著卡博特傲人的身高形成的陰影逐漸遮蓋她和阿羅達,有些黑線:“那個,卡博特,你不認為你更適合戰士部嗎?”
卡博特臉色一暗,低頭:“我確實想去那……”
“那……”
“你們知道漢提洛克吧,他是我爸爸,我在家的時候就被他踩在腳底下,我可不想在學校裏還被他欺壓……”
“所以你就選擇刺客部?為什麽不是弓術或者盜賊?”明晰驚悚,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卡博特瞄瞄四周,湊過來小聲說:“我聽說我爸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刺客部的費德大師。”
“……原來如此。”擦汗。
“好了好了,你們都認識了,那現在可以開始上課了。”費德從假山上跳下來,拍拍手,“估計你們也認識我了,首先,第一件事,猜猜我的年齡。”
“……”三人麵麵相覷。
看費德,身材瘦小,但一點也沒有弱小感,兩隻小眼睛精光四射,一身黑色武士服,連聲略微有些滄桑的痕跡,長相平凡大眾。
“三十。”卡博特。
“四十。”明晰。
“……五十。”阿羅達慢悠悠的,看費德臉色不好,連忙舉手,“我隻是想讓我們三個有規律一點,其實我看不出你幾歲。”
費德搖搖頭,歎氣:“鄙人今年六十四。”
“……”
“第一個問題證明了你們觀察力不過關,需要訓練。”費德搖頭晃腦,“接著,就是你們的正式課程了。”說著,他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個玻璃杯,玻璃杯很普通,除了一個校徽的烙印外一看就很廉價,“我的要求是,在接下來的一周中,好好保護它。”
沒人做聲,等著下文。
“你們看到了,玻璃是脆弱易碎的,我希望你們能隨身攜帶它,保護它們一周,七天後,我驗收成果……我會經常和你們不期而遇,如果知道你們沒有隨身攜帶,下場很慘烈哦。”
“沒有別的了?”
“哦對了!”費德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我在傭兵大樓發了一個賞金任務,三百金幣求你們身上的杯子,無論完好與否,然後,你們刺客部的學長和老師也接到了類似任務哦。”
……明明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說罷,費德在假山上一閃身就沒了,卡博特一驚一乍的在假山四周繞圈找,阿羅達似乎對此不感興趣,隻是觀察玻璃杯,隻有明晰,鬆垮垮的拿著杯子,朝假山旁邊湖裏的水草叢投去嘲笑的一瞥。
至於嘛,為了顯示所謂偽裝術不惜一把年紀跳到冰涼的湖裏,真不知道該佩服還是該無奈。
找不到費德,三人隻好寶貝似的揣好玻璃杯,戰戰兢兢的走了。
其不論卡博特和阿羅達怎麽想,明晰卻一點也不擔心。
她以前為了維持武館,連保鏢都幹過,並且憑借她對注意力的敏銳感應,完成任務的概率是百分之百,這方麵她經驗很足。
看卡博特有些緊張的把玻璃杯從胸口拿出來,在身上各個袋子裏放來放去,阿羅達幹脆就把杯子攢在手裏,有心想提示兩句,但想想別人的經驗終歸不是自己的,還是讓他們自己總結好,便什麽都沒說,拿著玻璃杯走出校門,想去菲利亞克領自己的武士服。
說實話,身上這件衣服雖然衣料樣式都是上乘,但她總覺得不舒服。
又或者說,她對自己想要的功夫服有了太大的渴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