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詭異變化
第6章 詭異變化
我看著那副畫，盯著它，我對美術沒有什麽研究，也說不出它屬於哪一個流派。
不過，看著那隻眼睛，我有一種奇特的感覺，這個眼睛是否存在？不是說它是否在這個世界上，而是這個畫上是否有這個眼睛。
在雲端之上，雲層重疊，每一處的花紋都相似卻又不同，仿佛就像是那些個花紋重疊在一起，形成一個眼睛的形狀。
我揉揉眼睛，仔細的看著那個眼睛，發現它就像是一抹殘影一樣在雲層當中半隱半現，它的模樣也仿佛在不停變化，有時像是一個困眷的眼睛，在盯著驚擾夢境的入侵者。有時又散發出一種慈母的感覺，就像注視著犯錯的孩子的眼神，讓我有一種把所有藏起來的過錯全部說出來的感覺。
我發現自己越陷越深，不禁猛的甩頭，然後把視線移到別處，可清醒之後，我的內心又重新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溺水之後的驚醒一樣，而且不論我怎樣去擺脫這個眼睛，它都在我的腦子裏揮之不去，仿佛在這個教堂裏，你的大腦被限製住了一樣。
我看向林峰，和我想的差不多，他也在盯著那個眼睛，不過他沒有那種深陷的感覺。
這有些奇怪，因為他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虔誠的教徒的模樣，而現在，卻隻是像欣賞畫作一樣的看著那個眼睛。
不過，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給直接否決了。
我看到他點頭了，就是那種輕輕的頷首，這是一種交流！他在和眼睛對話！
“咋了？”潘皓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拍回現實，這時候，我才真正意義上的回到了現實，因為我可悲的發現，剛才，我的腦子無法思考其他事情，隻有那個眼睛，和林峰帶給我的詭異感。
“沒事，可能沒睡好”我擠出一個微笑，瞄了林峰一眼，發現他竟然也看了我一眼，又是那種眼神，一瞬間把我推入深海又拉了回來。
“這個畫廊是為了紀念克拉肯英雄的”林文靜對我們說“克拉肯已經近百年沒有出現了，他們之所以還堅信它存在，就是那些漁民在出海時候總是能撈到帶著三個血洞的大魚，三個洞的大小和間距和曾經見過的三叉是一樣的”
這種結論很容易被推翻，因為時至今日，使用三叉捕魚的商業捕魚者仍然不在少數。
“牧師說要去下一個房間了，他說知道我們不相信這種證據”林文靜說。
我沒有思考牧師說的這話，就跟著他，進入房間。
一股魚腥味，這是我對這個房間的第一感覺，事實上，潘皓也是這樣覺得的，他一進來就捂著鼻子並且皺著眉。
就是帶著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我重新審視這個房間。
或許克拉肯真的存在，我被眼前的東西嚇到了。
巨大的玻璃櫃，懸掛著近兩層樓高的大魚，上麵的血洞清晰可見。
“淺海沒有這種體型的魚吧？”我問潘皓。
“有，不過不多，也沒有這麽大”潘皓仔細的看著魚“我感覺它們是被從深海甩出來的”
潘皓的這句話讓我毛骨悚然，被從深海甩出來？什麽意思！
“我說不出來，但我感覺它們不是因為被三叉刺中死的，它們看起來就像是體內爆炸，就像是帶魚一樣，永遠買不到野生的活帶魚就是因為它們的體內壓力，一旦深海魚出現在淺海，就會因為體內壓力過大然後死亡”潘皓說“不過這隻是我的感覺罷了，你也可以認為它們就是被商業捕魚船給刺死的”
潘皓的話讓我頭皮發麻，最後的一句不過是自我欺騙罷了，那一瞬間，我的腦子仿佛爆炸了，無數的疑問，懷疑，害怕，無力的交織在一起，在我的頭骨裏麵亂成一鍋粥。
“這不是海魚”林文靜說，她的手輕輕放在玻璃櫃上麵“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魚”
聽到這句話，我不禁抬起頭出現審視這幾頭魚。
確實，它們的長相我都比較陌生，唯一看起來熟悉的像是一頭鱸魚，可它的體型完全對不上。
就在我要進一步觀察的時候，潘皓推了我一下，我看向他，發現牧師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將我們推出去了。
這種舉動仿佛就像怕什麽東西暴露一樣，可疑。
我們重新回到了那個畫廊，這一次，道路仿佛變得窄了，我走在路上，明明知道我可以左右移動，可還是把肩膀收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中間。
我快要崩潰了，氣氛壓抑詭異，仿佛空間都被扭曲了，我看了眼潘皓，他也和我一樣，呼吸有點急促，隊伍裏，除了林峰，所有人好像都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包括牧師。
不過沒時間管這麽多了，穿過這條路，回到那個克拉肯雕像的地方，新鮮的空氣重新湧入我的肺，我重生了。
我或許要感謝卡拉爾。
就是這一瞬間，這個念頭猛的跳出來，我嚇的一下子清醒了，太可怕了。
“喂，克拉肯的樣子好像變了”潘皓湊過來說“你看看下麵那個惡魔”
我看過去，剛剛在畫廊的感覺又回來了，仿佛我能看到克拉肯和惡魔的抗衡，他們隱隱用力，而惡魔略站上風。
“我不想管，我快死了已經”我在潘皓耳邊說“還有什麽沒看的嗎？”
“沒了，就這些，剩下的都是不能開啟的門”王隊長轉頭說。
“不能開啟的門，是壞了還是？”潘皓疑惑的說。
“就是字麵意思”林峰冷冰冰的說“不能開啟，裏麵可是惡魔啊”
“你怎麽知道”我問。
“所有的宗教都是這樣”林峰朝我微笑，仿佛又變成了那個研究者，而不是我們看到的狂熱的樣子。
我們呆了一會，便出去了。
風有些熱，也有些大，而牧師的眼神也放出光來，手指舔一口，然後放在風中，對著隊長說了些什麽。
“風暴要來了”林文靜說“牧師叫我們明天就走，不然一困就是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