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難道是你?
第二十二章 難道是你?
宋棠冷冷推開這個上趕著投懷送抱的女人,臉上是嫌棄厭惡的表情,“地下城的女人真是越來越開放了,連走廊上經過的客人都不放過,原來有這麽饑渴嗎?”
葉明珠身子一僵,呼吸急促,臉色灰白沒有一絲血色,比死人還要恐怖。/
“對不起,我、我……認錯人了。”她攥緊手心,臉上布滿難堪,低著頭就要離開。後領突然一重,宋棠輕輕一扯,就把低頭錯身離開的女人拽了過來。
“說走就走,當我公共廁所啊。”宋棠語氣不好,臉色也很難看,他發現直到現在,這個女人都沒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包括方才撲上來也一樣,身體硬邦邦的像塊石頭。
葉明珠被他拽了把腳下打滑,身體毫無預兆失控般朝他跌了過來,下一秒就跌入一個滾燙寬敞的懷抱裏,雙手還下意識抱住男人的腰,葉明珠的手像是被開水燙了下,剛剛沾上他後背的布料上,立即嚇得把手縮回來,身體也反應過來想從他身上跳開,卻發現動彈不得。
“嘖嘖,這手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抱一具木乃伊呢。”宋棠故意往她紅透了的耳根吹氣,濕熱的呼吸盡數噴簿在女人的嬌小粉紅的耳朵上,突然覺得很有趣,“我說,你剛才不是還拚命撲過來,這會兒突然矜持起來,難道地下城的小姐們都喜歡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地下城的小姐……
葉明珠對這個稱謂已經麻木,但乍聽到時心還是抽疼了下。
“對不起,先生。”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粗啞難聽,死死咬住唇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剛才……是個意外。”
“把臉抬起來。”宋棠皺了皺眉頭,很想直接把這個女人甩開,但不知怎麽,又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趣味。
他猛地提上她後領,一米九身高的男人頎長挺拔,稍微用力就把女人那恨不得撞上地板的腦袋給提起來。淩亂發絲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沒有任何特色,甚至可以說極度醜陋的臉龐。
宋棠提著她後領的手一顫,條件反射的就把這恐龍給推了出去,硬生生打了個冷戰。
真是見鬼了!
他宋棠流連花叢多年,什麽美女沒有見過,什麽時候見過這種醜得如此特色的女人?
他剛才一定是被雷劈了,才會在女人撲上來的一刹那,沒有看清她的相貌就把人拽回來。宋棠甩了甩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蹙了蹙眉狠狠擦拭著剛才去提她後領的手指,接連擦了十幾次,把紙團往女人身上一丟,“切!還以為是地下城新來的,沒想到是個掃地大媽。”
說完還自己打了個哆嗦。
剛剛被迫抬起臉的葉明珠,終於看到了對方的容顏。
一刹那,葉明珠嘴巴瞪得雞蛋大,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隻一眼,她再也沒辦法移開目光,兩隻眼睛死死盯在男人俊逸溫潤的臉龐上,黯淡無光死氣沉沉的眼睛,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震驚、激動、欣喜、錯愕……
一瞬間,複雜情緒如潮水湧來將她吞沒,葉明珠忘了所有的動作,隻是盡量讓自己睜大眼睛,再睜大一點,讓她可以看個明白,可以將對方的臉看個透透徹徹。
“子、子苼……”哽咽暗啞的聲音,不自覺從唇邊溢了出來。
葉明珠眼眶狠狠一酸,這幾年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但在看開之後就再也沒怎麽流過眼淚,尤其是在外人麵前。
但剛才驚鴻一瞥間,她鼻子一酸,淚水忽然不受控製掉了下來,跟不要錢似的,沿著臉頰兩側,將她的理智堅強衝刷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隻剩下一個人的倒影。
子苼,是你嗎?
我是不是在做夢,你還活在世上對不對?你說過,你不舍得離開我,不舍得看我一個人在世上風雨飄零,你一定不舍得離開我,所以又回來找我了對不對?
微鹹的淚水模糊她的眼,葉明珠淚眼婆娑看著麵前的男人,嘴角破天荒浮現了一絲喜從天降的笑容。
從包間裏走出來的莫褚尋,正好看見了這一幕,眼睛一眯。
跟在他後麵出來的安易晨頓時挑起了眉頭,嘴門失守又叫起來:“那不是宋家剛回來的寶貝兒子嗎?他跟那女人認識?”
不單安易晨驚訝,陳子恪和另外幾個公子哥兒看到這一幕,也紛紛表示驚呆了,那一雙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還有趣味和好奇,這場好戲,簡直比他們預料的還要精彩萬倍。
那個女人,居然對宋家那個花花公子又哭又笑,還笑得一臉花癡!
莫褚尋倚在門口,沒去理會身邊幾個人在議論紛紛,身長玉立的身姿雍容華貴,哪怕僅是一道側影,都優雅矜貴得令女人目眩神迷。
但現在,這個優雅矜貴的人,渾身散發著致人死地的森寒氣息。
安易晨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他打了個哆嗦,雙手抱肩連忙往後麵退了十幾步,這才感覺到周身寒氣減少很多。
至於那幾個沒什麽眼力見的公子哥兒就可憐了,冷不丁打了個幾個寒顫,其中有人還摸了摸鼻子一臉遲疑:“怎麽突然覺得天氣變涼了,現在是夏天吧?”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他們都已經發現了莫褚尋的異常。
偏偏那邊的蠢女人,卻毫無所覺。
葉明珠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她用手狠狠掐了幾下大腿肉,身體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夢,可她還是不敢相信。
“子苼?”
宋棠看著這個披頭散發醜出了新高度的女人,在他麵前又哭又笑,嘴裏還喃喃念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翻了個白眼,“神經病。”轉身欲走。
“你別走!”葉明珠搶先上前攥住了他袖子。
“我說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宋棠的紳士風度都快保持不下去了,他原本還想著這裏畢竟是地下城,不宜在這裏大鬧省得被家裏長輩得知他在這花天酒地,回頭又得被抓去訓斥一頓。
誰知道這女人居然還纏上他了。
男人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充斥著羞辱,一下子讓她從幻夢中清醒過來。
不!他不是子苼。
如果是子苼的話,他一定不會對她這麽說話,而且子苼也沒有這個男人高大健壯,更沒有他這樣健康的膚色。
是她,搞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