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落定

第76章 落定

“有鄭大人父子為國憂心,乃是大晉之幸!”宇文灝回道,“灝也直言不諱!倘若鄭國公難渡此劫,鄭大人接手後,望多多提點宇文灝!”

鄭允聽此言,麵露憂色,沉默不語。半晌彩繪道,“生老病死,人皆不能幸免,鄭允自是知道!然鄭允亦知大局之勢。”

“家父隨陛下南征北戰,立有不少功業!對天下格局、兵戎布置,亦是不可多得之將才,”鄭允感慨道,“然鄭允卻並未在沙場廝殺,難有排兵布陣、縱覽天下之能!”

“如此算來,家父仙逝之後,鄭允定是難當此任!故此才四處尋醫,即便令家父受病痛折磨,亦不敢讓其放手而去,大晉與鄭國公府皆離不開鄭國公!”鄭允言辭悲情,懇懇說道。

宇文灝茫然……鄭允所說,實情實理,並不似毒殺生父之人。這與鄭阮說所大相徑庭!

宇文灝站起身來,拱手行禮,“鄭大人言辭誠懇,灝心領神會!時候已不早了,宇文灝且要回宮,就不多逗留了。”

即已知曉鄭允態度,也不必多談,宇文灝出言告別。

回宮路上,宇文灝左思右想。當日因心思全然在於鄭阮,失了據實論事之心,故而對鄭阮之言深信不疑。然今日與鄭允之談,卻是讓宇文灝從溫柔鄉中清醒了些,“若無證據,並不能斷定鄭允毒害一事!相見阮兒,再詳談此事。”

又過數日,朝中局勢再次發酵。

先是宇文澈與貴妃多次進言皇帝,所言之事,乃是為陸太尉求情,再者進宇文灝讒言,說其屢出晉都,有結黨營私之嫌!

誰知皇帝將,派宇文灝出巡之實情告之,母子二人啞口無言,又敗了一陣。之後皇帝怒氣增生,不再見貴妃母子,朝中陸太尉一旁同僚的上書,也被一一擱置。

隨後邊境各州太守與守將,又遵宇文灝密謀,同時上書彈劾陸太尉,鬆弛戍邊一事。皇上本就對陸家勢力獨大不滿,暗中提攜宇文灝,幾日遇到機會,自是趁機打壓了陸家實力,免去了其太尉一職。

一切皆是順理成章,宇文灝謀劃,勝了一籌!

然貴妃與宇文澈卻是未傷一根毫毛,且陸家在朝中勢力並未連根拔起。死灰複燃,仍有可能。且皇帝也是並無設立儲君。

“陛下何不趁此機會,盡皆除去貴妃一家,免得夜長夢多?”今日皇帝常於皇後寢宮休息,二人睡前小談。

皇帝褪下龍袍,轉過身來,才道,“朕又何嚐不想,隻是此等影響國之根本,不是一朝一昔所能為。”

“一來陸家於軍營之中,有些威望,倘若做得絕了,怕生那七國之亂!”皇帝長歎一口氣,“二來,我大晉正值用人之際,如若將陸家一網打盡,朝綱也會出現極大空缺,到時就將麵臨內憂外患,斷不可為!”

“至於貴妃……其兄長有罪,與她關聯並不大,其兄長被免,貴妃亦會收斂許多。你不必憂心灝兒過多,更莫要爭風吃醋。”

“陛下聖明!我確實短視了些。”皇後聞言說道,“隻是……立儲乃國之重事,陛下為何不見提及?是憂各皇兒心性不足?”

“此事先不要提,我自有分寸!”皇帝麵色不悅,“如今所憂之事,乃是齊趙兩國蠢蠢欲動,陸氏黨羽心中不安!其他暫且擱置。”

“臣妾不該妄議朝政,望陛下降罪!”皇後見此態度,也知急了些,慌忙請罪,“罷了罷了,時候不早,你我歇息吧!明日還有諸多朝事要議。”

朝中變天,鄭阮於鄭國公府中卻是不為所動,照常為鄭國公熬藥。鄭允今日卻是在密切關注朝政,疏鬆了鄭國公這邊。

而宇文灝則更顯氣派,出行於外也不必刻意遮掩,恢複皇太子該有之儀仗。今日也是又往鄭國公府而去。

鄭允見狀,也是倍加熱情,前往府門前迎駕。此前還特意將府中一處院落作為宇文灝行腳之地。

兩人談了一會後,見鄭允離去,宇文灝便遣走下人,靜等鄭阮前來,“許久不見,不知丫頭可曾想我?”

果一會,鄭阮便獨自一人悄悄來到宇文灝處。

宇文灝見鄭阮入內,欣喜之餘,就要抱起鄭阮,往床榻之上。隻是修長美腿還沒被全部露出,臉上卻是挨了一下……

“你想為何?今日我來是有事要質問與你,並未打算,為你享用之物!”鄭阮出手之後,盯著宇文灝,不客氣道。

“好生剛烈之性!你出言阻止便好,為何要狠心下手?”宇文灝扶了扶臉頰,有些不滿,“近日我棋勝一籌,你不慶祝與我,卻還要質問何事?這可不是對情人之舉。”

鄭阮被這麽一說,也覺出手過於突然,語氣軟了下來,“自是要為你慶賀,可誰又讓你如此興奮,動手便來!”

“且上次鄭珞對你之態,如魚遊於水,倘若我當時不予阻止,你是否已敗於美人關?”鄭阮想到當日之事,又是一陣質問,“你屢來府中,我不能得見時,你與鄭珞到底行了何事?如實招來!”

“灝冤枉!我於卿心,阮兒怎可懷疑!當日之舉,乃是要博取鄭珞信任,且鄭珞之性,你亦知道,何必怪罪於我?”宇文灝聞鄭阮句句質問,急忙解釋。

見宇文灝盯著自己腰間,鄭阮太守整理了一番,原來剛才動作過激,一大片肌膚顯露出來,便宜了宇文灝許久。“哼……如此便好,若要讓我知道,你借助我之名,與鄭珞不幹不淨!且看我如何懲治與你!”

“有美人願以身相許,我卻是既不能受之,亦不能拒絕,真乃道裏外不是!”宇文灝心中叫苦,口中卻是,“謹遵卿之教誨!不為造次之事。”

方正適才將鄭阮胴.體享用了一遍,一些怨氣也是煙消雲散。“待你成熟之時,那便…….”宇文灝心中一陣邪念。

“宇文澈之事,暫告一段落!我之地位得以鞏固。”一番大鬧後,宇文灝正色起來,“之前你說與我鄭允毒害你祖父之事……如今細想,卻是有些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