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前奏
第49章 前奏
鄭阮對二人所言在意不多,隻是沉浸在畫中女子與往事之中,正欲細看修葺之處,宇文灝忽的轉身。
頓了頓說道,“我與蘇公子是初見,與鄭小姐也是久別重逢,今日難得共聚作畫,宇文灝想借此將三幅畫作收為己有,閑暇時作為欣賞,忘二位忍痛割愛。”
宇文灝當然是想把自己畫中佳人帶回,此番話,一來想借三人齊聚做一番掩護,而來也是想自己參看兩人畫作,心中量一量這兩位國之股肱之臣的後輩,到底是何氣量。
蘇淮倒是無所謂,心知自己畫作遜這皇子與鄭府千金不少,畫中也並未有不妥寓意,拿去便拿去,不是什麽佳作。
但鄭珞可不會把事情看得簡單了,有皇子宇文灝對自己的畫作欣賞自然是好事,但所畫之物,把自己的意圖暴露得過於明顯。
若隻是如宇文灝所說,閑來自己欣賞,那便無事,若被宮中其他人看到,怕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想到這裏,鄭珞便出言提醒,“有皇子欣賞自是珞兒榮耀,但小女子才疏學淺,隨意所作,豈能讓皇子帶入宮中,被畫工大家恥笑,皇子還容珞兒此次相拒。”
宇文灝聽得鄭珞言中所指,“鄭小姐莫作擔憂,此等佳作,宇文灝豈容凡夫俗子視之?帶回宮後,灝隻會孤芳自賞之。”
“嗯……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鄭珞略作猶豫也是答應了下來。
那就請府中下人將畫包好,以便我帶回宮中。“還不快來收拾,站著做什麽。”宇文灝突然將話語轉向了鄭阮。
鄭阮未曾料到,平日神態自若的宇文灝會有這出,也是驚了一下,心中熟絡了宇文灝一番,便前去收拾三人畫作了。
蘇淮心疼自己的妹妹,自己將畫卷了起來,送到鄭阮手中。“且小心些,莫褶了宇文灝皇子的心血。”鄭珞並無表情的提醒著鄭阮。
鄭阮走到宇文灝身前,動作較之前粗魯了些,以示對宇文灝的不滿。而宇文灝隻是淡然一笑,“她也明白過來了,隻是不知是否也明白我這一番苦心。”
日近黃昏,宇文灝這時離去也不用擔心京中耳目對今日之事的猜測了。“天色已晚,我尚需回宮複命,鄭小姐不會再挽留了吧?”為她鄭國公逗留多時,也得讓鄭家大小姐知道自己的幫扶之處。
“珞兒感謝皇子多方提點,自不會再叨擾了,皇子請自便。”說完便引領二人尋鄭允去了。
承恩公因今日之行的目的差不多了,也並未就鄭國公病情,與鄭允再談更多,隻是對一些不敏感的朝中大小事情東拉西扯,耗著時辰,等蘇淮與鄭阮那邊。
見蘇淮麵無它事,放心不少,隻是對剛才與鄭允的談話有些憂慮。
鄭阮見承恩公麵色,知道自己的這位義父也是在鄭雲這裏有了些收獲。一陣感激,此時心中也將蘇淮當做了親生哥哥。
“承恩公,鄭家主,時候不早了,宇文灝也要回宮複命,在此告辭。”宇文灝拜別。
承恩公與鄭允連忙起身相送。“鄭國公一切安好,煩請皇子回宮稟明陛下,勿做擔憂,傷了龍體。”宇文灝臨行前,鄭允又是一番囑咐,怕皇上就此冷落了鄭府。
“那是自然,鄭國公為我大晉履曆功勳,父皇對其病情也是關心,想必假以時日便會好起來的。”宇文灝不置可否的答道。
送走了宇文灝,承恩公和蘇淮也無需多逗留了,也起身告退。臨走之時,蘇淮不經意間示意了鄭阮,秦若曲安好,不必擔心。
鄭阮心領神會,有蘇淮這個得力助手,更有承恩公相幫,日後行事當是順風順水。今後就看自己如何在這鄭國公府運作了。
自從鄭國公患病以來,朝中大臣也尊皇命鮮來府上,自那以後國公府中便冷清了許多。而今日宇文灝皇子和承恩公的到來,增添了不少熱鬧。
或許這也是風雨而至前的驚雷吧。事態如何,還需等待。
承恩公今日忽聞聽皇上命宇文灝探視鄭國公,便告知蘇淮,蘇淮一聽,差驚異不定,將昔日鄭阮與宇文灝相見的細節和盤托出。
“兒臣年少時曾隨父親入宮幾次,也見過宇文灝一麵,對其氣度很是難忘,故上次客棧相見便已認出,”蘇淮說道,“隻是看宇文灝一行,當時行事低調,不想被人認出,我才閉口不提其身份。”
若鄭阮未被識破,那是最好。若被識破,隻怕鄭阮將與父親鄭尋一般,命喪黃泉。風險太大,承恩公與蘇淮思想片刻,當機立斷,便決定即刻動身,前去鄭國公府替鄭阮解圍。
好在是虛驚一場,鄭阮完好無事,而且觀鄭國公府上下的態度,也並未對鄭阮身份有絲毫懷疑。
“阮兒無事便是最好!”承恩公感慨道,“不過今日也有其他收獲,我與鄭允單獨相談時,試探了一番,從鄭允隻言片語間,覺鄭國公的病因連太醫也查不清楚,甚是蹊蹺,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父親的意思是,鄭……”
蘇淮嘴邊的話被承恩公打斷,“未有證據之事,不可妄言,你心中有數便好,另尋機會將我的猜測,告訴阮兒。”
“兒臣明了!”蘇淮欣然應允,“今日與宇文灝和鄭珞遊戲之間,兒臣觀鄭珞野心不小,而宇文灝卻是有些美人勝於江山之意。”
“哈哈,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鄭珞有此心性並不意外,阮兒今日定也看清了,日後莫觸鄭珞這個逆鱗應是無事。”承恩公說道。
“至於宇文灝,之前多年,聖上並未讓他臨朝聽政,也未曾聽到其他朝臣談論於他,倒是宇文澈頗得聖上喜愛。
但你也看到了,他時常外出晉都。其心中到底何想,此時定論還為時尚早。”況且聖上近日卻忽然遣他看望三公,對之態度怕是有所轉變,也說不定,日後上朝,我細細觀察吧。”
父子二人回府中一番談論,收獲滿滿,對大局有些主意了。